第4章 （2）何为科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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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掌柜站在水动力工具超市门口，互相谦让。
“你先进！”
“你先进！”
“你先进！”
邹大掌柜硬起头皮，走进超市里面。其他两位紧随其后，鱼贯而入。
吴关正在看账本，抬头见三个掌柜尴尬地站在自己面前，那邹大掌柜鼓起笑容，叉手正要向自己说话。
吴关伸出一根手指:“一匹布一百文！你们卖一百六十文，以后我这儿主要是批发，大家都能赚钱，行不行？”
就这么简单搞定了？三个掌柜面面相觑。
邹大掌柜一肚子话突然被憋了回去，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过了好一会儿三人才连忙点头，行行行！
“那你们随时可以过来拿布，我敞开供应。”
……
三个掌柜跌跌撞撞走出门口，来到大街上。
啪，郑大掌柜一巴掌打在自己脸上:“可惜了我那两万贯...”
啪，“可惜了我那一万贯...”
啪啪，“可惜了我那三万贯...”
吴关这么痛快自然有自己的想法，自己不可能把所有的布店都垄断了，那样投入太大，阻力也太大，自己只要把握好生产这一头就行。赚钱只是自己目的之一。
三位掌柜走了不远，突然看到两个人走进了超市，邹大掌柜见多识广，小声说道:“你们看那是谁？”
“谁？”另两人齐声问道。
“李岫！”
“是李相公的公子？”
“对！”
“幸好我们没用其他手段，否则死无葬身之地！”郑大掌柜拍着胸口说。
李相公指的就是李林甫，号称“口有蜜，腹有剑。”当朝谁人不惧？
三人飞也似地跑了。
吴关画了一幅棉花的图画，贴在柜台上，只要有人进入超市，首先会看到这幅图。
吴关不确定这个时代有没有棉花，但是棉花很重要，不但能织布，还能制作无烟火药，所以要想办法找到。
吴关问了很多人，发现人们都没听说过这种植物。吴关把图画贴出来，心想京城人来人往，总会有人知道的。
忽见门口走进来两人，都是身着常服，年过四旬。
其中一人瘦削脸，叉手说道:“某是李岫，这一位是晁衡，听说吴博士能作自行车、水车等诸般机巧，今日特来请教。”
那晁衡也叉手施礼，两人态度都极为谦虚。
吴关说道:“水车只能到泾阳去看了，不过这儿有水车织出来的布，还有纺线车，自行车，请随意参观！”
晁衡惊问道:“水车也能织布？”
“当然能织布，只不过是另有织布机，由水车提供动力。”
晁衡拿着超市的麻布仔细观看起来，只见经纬匀称密实，比人力织的要好很多，不由连连赞叹。
吴关以为两人是要买布，问道:“二位从何而来？”
李岫拱手说道:“这位是卫尉少卿晁衡，从日本而来，酷爱学习诗词及各种技巧...”
一个名字从吴关脑海冒出:“阿倍仲麻吕？”
阿倍仲麻吕拱手道:正是鄙人！”
阿倍仲麻吕不但在现代历史课本上很有名，在当时的长安也很有名，和李白、王维等人交往很深。
吴关见阿倍仲麻吕穿着口音都与长安人士相同，显然已是完全“唐人化”了。
李岫又自我介绍道:“某任将作监少监，所管颇杂，需要各种技巧，今日是来学习开拓眼界的。”
吴关对唐朝官职不熟，不知道将作监少监是四品官，卫尉少卿是六品官，但也知道是官员，所以只是拱了拱手，心想幸好是在唐代，要是在明清那种奴才制的社会还要下跪。
人们经常怀念唐朝，不光是因为唐朝的强盛，还因为唐朝是一个开放包容的社会，许多外国人在唐朝为官为将，如安禄山、高仙芝、哥舒翰、阿倍仲麻吕...
据考证很多外国人官至宰相。阿倍仲麻吕最后被封光禄大夫，北海郡开国公。
李岫和阿倍仲麻吕看得都很仔细，尤其阿倍仲麻吕还把齿轮钻拆了开来观察里面的各级齿轮，啧啧称奇。
最后两人还试着骑了一下自行车，都是兴趣盎然。
阿倍仲麻吕说道:“等有时间某一定要到泾阳去参观水车，还有那些机器...”
吴关说道:“这些只是一部分，还有许多科学知识没运用呢，我打算在泾阳成立一所学校，专门教授数学、物理、化学、农学等知识。”
“何为科学？”阿倍仲麻吕问道。
“嗯，科学就是自然界广泛存在的规律，能够检验真伪，类似于格物致知...这需要很长时间的学习才能明白。”
“为何不在长安成立学校，某或许能帮一点儿忙，某对寻找校址，工程建设都是熟悉的。”李岫热情的说道。
“多谢李少监，泾阳离此不远，我这学校主要是培养技术人才，要学用结合，等积累一定经验，以后机会成熟了，肯定会在长安办一所学校的。”
阿倍仲麻吕说道:“那水力织布机是天下人的福祉，以后布匹价格便宜，产量大增，天下人再也不愁穿衣！我一定要去学习。”
吴关说道:“我过两天就回泾阳，随时恭候二位光临！”
吴关并不想垄断技术，因为要启动工业革命，必须要有千千万万的人参与，这是一个庞大的系统工程，吴关能做的就是撒下火种，最后能到什么程度，那是谁也预料不到的。
兴庆宫，沉香亭。
李隆基和杨玉环坐在亭间喝茶，高力士在一旁伺候，万春公主骑着自行车转来转去。
李隆基说道:“那天吴关进献的复合弓颇有威力，但是太过昂贵，陈玄礼和高仙芝都要求装备全军，吾当时没有答应他们，但也不能太过驳回他们的面子，力士，你告知吴关生产一千张复合弓，给他二人各分五百张，费用从国库拨款。”
“是！”高力士答应一声。
李隆基又说:“春儿说她去过泾阳城，看到过水车，又有诸般机器，甚是奇巧。等过几天闲下来，咱们也去看看，散散心！”
杨玉环顿时高兴应道“那太好了，我这些天正觉气闷呢...”
万春公主正好骑车到了亭子边上，笑着说:“吴关又是进献复合弓，又是进献自行车，阿耶不赏给他个官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