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小摊初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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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码头的李康硕被一个工友叫住，他问道：“诶，你刚才吃啥呢？”
“疙瘩汤！可好吃了！”
李康硕想着他也应该给自家生意招揽招揽客人，又补充道：“那里面还有白菜和猪肉呢，满满一大碗！吃下去别提多畅快了。”
“嘶…还有猪肉啊……”
他们都是在码头上一起做活的，大多是吃东家发的饼子，就算是自己掏腰包，也只舍得吃个两文钱的素面，是万万不可能有肉这种东西的。
“还有肉？那得多贵啊？”另一个工友问道。
坏了，刚才只顾着吃，忘了问了。
李康硕想了想，“要不你们自己去问问吧，问问又不要钱。”
他身边的工友一听，也是，问问又不损失什么，要是太贵，不吃也就是了。
于是几个人呼啦啦地一块儿跑到白晚落她们摊子旁，为首的汉子问道：“你们这儿那个、什么疙瘩汤？几钱一碗？”
白晚落对定价早就有了计较。
一斤粗面8文，做6碗疙瘩汤，量就不会太少。再加上白菜、胡萝卜、猪肉以及一干调味料，一碗疙瘩汤的成本大约在2文钱左右，她打算卖4文一碗。
一斤粗面，能做10张凉皮饼和对应所需的面筋，加上辣椒、白菜、胡萝卜，一个凉皮卷的成本就是1文钱，她定价3文一个。
“只要四文钱一大碗！”
“四文钱啊……”普通的素面2文钱，这个疙瘩汤可是贵了整整一倍，听得他们有些犹豫。
白晚落看出他们的犹豫不决，继续道：“是啊，四文钱，只要四文钱就有满满一大碗的白菜猪肉疙瘩汤！又顶饿，又好吃！您看！”
说着她掀起疙瘩汤的盖子，顿时满满的热气混杂着香气扑面而来。
她拿起大勺舀起一大勺展示给众人看：“里面还有这么多猪肉呢！”
众人一看，果真，她随意舀起的一勺里都有满满的肉丝，当即就有人忍不住了。
“给我来一碗！”
“好嘞。”白晚落笑眯眯地应下。
闻言李小月马上拿了一个大碗，盛好递给那个汉子。
那人接过碗筷也不坐下，直接端着碗就吃了起来，诱人的香气让他也顾不上烫，一个劲儿地暴风式吸入。
旁人看他吃得那么香，也忍不住动摇了几分。
四文钱确实不便宜，但他们刚才也看了，给男人的一大碗里，确实有不少猪肉丝，不就是比素面贵两文吗？大不了多吃几天东家给的饼子不就行了！
“给我也来一碗！”
“我也是！”
“好的，没问题！”白晚落收钱，李小月舀汤，井井有条。
看还有几人在犹豫，白晚落立马看了眼凉皮卷，给吴春彩使了个眼色。
吴春彩当即包起凉皮卷来。
“要是各位觉得四文钱一碗的疙瘩汤太贵，那来看看凉皮卷吧！”白晚落招呼道。
“凉皮卷？”
“凉皮卷是什么？”
“好像没听说过啊。”
“各位请看，这个就是凉皮卷。”
她随着吴春彩的动作跟着介绍道：“那个薄如蝉翼的饼皮就是凉皮，在里面卷上白菜和胡萝卜丝，还有我们独一家的面筋！要是有爱吃辣的就再加点我们的秘制调料，嗨，那味道，别提了！”
她说着，打开装有辣椒酱的盆，顿时，辣椒极富侵略性的香气就钻入了众人的鼻尖。
“哇！好香啊！”
“这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香？”
“诸位客官，这可是我们的独家秘方，保证您吃了一次还想下次！”
一旁的吴春彩和李小月听着白晚落和食客的交流，只觉得受益匪浅，没想到还能这样招揽客人，她可真是会说话啊！
此时吴春彩手上的凉皮卷也包好了，透明的饼皮里呈现出白菜的白、绿，胡萝卜丝的橙、辣椒酱的红，别提有多好看！
包在油纸里，白晚落又伸出自己的手对比道：“看，比我两个手掌还大！只要三文钱一个！”
虽然白晚落这具身体才15岁，也长得秀气，手小小的，但两只手放在一起和凉皮卷那么一对比，还是显得那凉皮卷份量十足。
此前犹豫要不要买疙瘩汤的几人顿时坐不住了，纷纷出声。
“那给我来一个！”
“给我也来一个！给我多放那个酱！”
“没问题！”
人都爱凑热闹，看她们摊子上围了这么多人，越来越多过路的人加入进来。
“娘，我也想吃那个凉皮卷儿~”一个大约五六岁的男孩牵着一位妇人的手道。
“好好。”妇人慈爱得回应道，边问白晚落，“那个酱，很辣吗？我儿连姜味都受不得，怕是吃不了，能不能不加？”
“当然可以。”白晚落回应道。
白晚落边回应，边不动声色得打量了二人一番。
妇人大约三十来岁，虽打扮简朴，但身上衣物料子显然不凡，头上银簪样式简单，却做工精良，更重要的是一举一动都显露出和寻常人家不同的气度。
再看那孩子，也是穿着精致，虽然眼神中透出对凉皮卷的浓厚兴趣，但拿到手后却没有马上动口，而是把凉皮卷好好地包了起来，显得十分有教养，怎么看都不像普通人家的孩子。
白晚落收回视线，笑道：“好吃再来啊。”
妇人微笑着点了点头，便带着孩子离开了。
白晚落继续投入收钱工作，吴春彩和李小月都没念过书，对数字也不敏感，都不敢做这个算账的活儿。
“嘶……这个酱，也太香了！到底是用什么做的啊？”
“你傻啊，都说了是人家的独家秘方了，怎么可能告诉你？”第一个买疙瘩汤的汉子白他一眼道。
他早就喝完了疙瘩汤，又忍不住买了一个凉皮卷。
反正他是大光棍一个，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偶尔奢侈一顿就奢侈一顿吧，关键看旁边人拿着那么大一个凉皮卷吃得那么香，实在是忍不住啊。
“也是。”被怼的那人也不生气，觉得他说得确实在理。
其实辣椒酱并不难做，只是这里大概还没有普及辣椒罢了。
白晚落也不说话，这里虽然没有辣椒，但毕竟只是个小县，不知道大一点的符州怎么样？总之，能多让她“独家”就多“独家”一段时间吧。
“这凉皮卷里的这个叫什么面筋的？吃起来口感像肉一样！”
“是啊是啊！真不错！”
面筋最容易吸附调料的味道，辣椒酱、酱油等调味料的味道顺着面筋上的小孔流入面筋内部，一口下去简直滋味十足！对从来没吃过这种东西的人来说的确十分有吸引力！
虽然相信自己的手艺，但生意之好还是出乎白晚落的意料，一个时辰不到，所有东西居然都出售一空。
看了看桶，只剩下一些白菜丝和胡萝卜丝，再包一个显然有些少了。
于是白晚落向吴春彩、李小月招呼一声，结束了今天的出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