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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生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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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宜宁刚刚的阵痛过去了,身体慢慢放松了一些。她有些无力的躺在床上,知道现在绝对不是东想西想的时候,她仔细回想着赵大夫的话。

她听赵大夫说过,女子临近生产,肚子是会一阵一阵的痛,中间也会间隔一会儿,然后再次一阵一阵的痛。这时最忌讳紧张和叫喊,要放轻松,留着精力等生产时候用。

她按照赵大夫的话,静静地躺在床上,等待着下一波疼痛的到来。

张嬷嬷出了门,她喊二丫去喊稳婆和回春堂的赵大夫,结果二丫不知道稳婆住在哪里,只知道回春堂。

张嬷嬷无法,她只好自己出门去找人。并叮嘱二丫给宜宁做一碗面,然后备好热水,面做好后端进去给她吃。另外把人参熬了,这也是赵大夫的方子,人参补气力,如果有了危险也可以保命。

二丫听得连连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张嬷嬷知道二丫是个做事稳妥的人,就放心的出了门。

雨越下越大,张嬷嬷手拿着伞,却没什么用,没一会儿身上的衣裳就被雨水打湿,她踩着水一深一浅的去回春堂。

张嬷嬷快步走着,心里着急,她也想跑,可是身子有些胖,实在跑不动。走了一会又嫌手中的伞有些碍事,干脆就把伞丢了。好不容易走到半途,又被过往急着回家的行人撞倒。

张嬷嬷感觉屁股一阵剧痛,她回头狠狠的大声骂了句娘。又准备站起来继续走,这时才发现不对,屁股太痛,可能刚刚撞到有些伤了腰,她有些走不动了。

大雨中路上的行人也没了,天空黑蒙蒙的,都有些看不清了。路上家家户户也关起了房门。

张嬷嬷不是扭捏之人,她半瘸着去一户户人家门口敲门,她想着自己这副模样去找大夫肯定爬都爬不过去,不如找人帮帮忙还快一些。

可惜雨声太大,迟迟没有人愿意开门,或许是担心门外是坏人,又或许是没听到。

张嬷嬷无法,只得一瘸一拐的继续向前。她越来越担心,觉得自己耽误的时间太多。雨水不断冲刷在她脸上,借着雨水不知不觉泪流满面,她一个人过了四十多年,好不容易有了一个亲人,实在不愿意失去。

人总是在最艰难的时候最脆弱也最坚强。

张嬷嬷路上又摔倒了几次,却还是一次次的爬起来,终于到了回春堂。

她有些惊喜的望着店门口,却发现关门,她焦急的拍打的店门,拍了一会儿里面眼熟的伙计开了门。

“我找赵大夫,赵大夫呢?”张嬷嬷焦急开口。

伙计看着张嬷嬷狼狈的样子,连忙要扶着她进门歇歇。

张嬷嬷连声拒绝。“我不用进去,我找赵大夫,我侄女要生了。”

伙计有些为难的开口,“赵大夫今天去了城外李员外那边为他夫人诊病,我现在就是回来取药的。”

张嬷嬷有些绝望,她连忙问,“附近还有没有别的药铺大夫。”

伙计有些挠头的想了想。“精于妇科的大夫很少,在城南那边还有一个。”

张嬷嬷连身道谢,知道现在只能先去找稳婆。

另一边,顾鼎臣坐在书桌前,看着屋外的瓢泼大雨。他有些担心宜宁,他知道宜宁快生了,这种大雨之下他担心有什么突发的情况。

想着便举着伞走去了宜宁院子门口,心里想着就算没事也去看看为好。

是二丫开的门,她语气中带着焦急。

“顾公子,我还以为是老夫人带着稳婆回来了,我们夫人要生了。”

“那王嬷嬷呢?”顾鼎臣语气有些急,他胡思乱想担心的事情竟然发生了。

“王嬷嬷早上去买菜了,现在还没回来。”

顾鼎臣低头想了一下,他知道赵大夫和稳婆的住址,上次特意问过,如果张嬷嬷去找人,按照距离肯定是先去找赵大夫再去找稳婆。

才一瞬,顾鼎臣便打定了主意,他叮嘱道。“你先照顾好夫人,我去找稳婆。”说完便冲入雨中。

宜宁已经疼得意识有些模糊了,还好她刚刚吃了一碗面,现在身体里气力还是有的,只是这一阵一阵的疼痛越来越凶猛,她的里衣都被汗浸透了。

她盼着肚子里的孩子能早点出来,实在太折腾人了。

此时二丫端着碗推门进来,屋内她早已点了好些支烛火,亮如白昼。

“夫人,你喝点参汤。”

宜宁又被扶了起来,她喝完了碗中的参汤,对着二丫问道。“姑姑回来没有?”

“老夫人还没回来。”

宜宁突然有些想哭,虽然极力为自己打气,控制好情绪,可是这个时候她真的需要一剂强心剂,这个时候太需要信任的人在身边了。

这时,院子外的房门被敲响了,宜宁偏头,有些期待的让二丫去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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