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中毒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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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朵花,并不娇艳。在花丛中最不起眼的位置,低着头。我从它旁边来回走了好几次,它都没有转方向。强烈的第六感告诉我,它在躲避我的目光,它害怕被我发现。它才是我要的。
我弯下腰,伸出手指头轻轻碰了一下花杆。除了毛绒刺轻扎了一下,没什么异样的感觉。靠近它,也没有 一丁点危险的感知。连骨玉都沉寂起来。难道是我判断错了 ?我疑惑不已。
左右环视一圈,还是觉得只有这一朵与众不同。我决定,就是它了。
我一把抓住花朵下一尺处的花杆,迅速一掰,花杆脆生生的被我摘断。拿起一看,花朵顿时抬起头来,好像在和我对视。它开的更盛,颜色更娇艳,花蕊立挺,根根颤动。
它好像在笑,被我摘下居然在笑。
滴答、滴答......。什么声音?好像是水滴声。
我低头一看,是花杆的汁液,一点一点的滴在我的 鞋上。迅速浸入,湿透我的袜子。我皮肤能感到湿哒哒的地方,开始火辣辣的灼痛。像被滚烫的热油淋在脚上。剧烈的灼痛感顺着腿一直向上蔓延,片刻便传至膝盖,而且还在继续向上。
我突然想起大石头上的文字,红魔花之毒的症状。
我中毒了。短时间怎么才能防止毒性蔓延。不,来不及了。我要尽快离开这里,我要在失去意识之前把它交到胡皓手里。我想要在毒性还没有蔓延到脸上时 再让师父看我一眼。我不能让他认不出我来。
我赶紧往阵眼处走去。可手中的花突然躁动起来。花杆不停的在手中扭曲,跳动,花朵也左右摇摆,想要挣脱我的手掌。我双手用力抓住它,它还是在手中猛烈挣扎。
噼啪一声,花杆被我捏爆了,汁水喷出,我的双手和脸上立刻火辣辣的痛起来。双手一松,花朵掉落在地。我眼睁睁看着双掌开始溃烂。灼痛和溃烂同时向手臂蔓延。我清晰地感觉到脸上被汁液沾上的地方也开始灼烧和溃烂。
我的脸。原来这朵花真的在窥探我的内心。它一直在寻找我最在意的东西。它寻到了,是我的脸。它躁动的目的就是要把汁液喷在我的脸上,毁了我最在意的脸。它躺在地上不停的半开半合重复着。像是在庆祝自己的胜利,嘲笑我的愚蠢。
灼烧感越来越剧烈,疼痛部位迅速扩大,越来越深入骨头,像在骨头里燃烧。溃烂的扩散速度超出我的预计。我疼得满头大汗,连爬带滚地跑到九凤朝阳图的上面,一下子趴在地上,掏出胸口的骨玉。按在我认为的阵眼上。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心急如焚,慌乱地回想空间袋有什么可以帮我。突然,胡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冰晶梨,去毒火,凉毒血”。我赶快从空间袋取出两个梨,一下子按在嘴上,疯狂地啃起来。
看似光滑细嫩的表皮下,居然是晶莹剔透的冰渣颗粒,咬在嘴里像在啃食老冰棍,吱吱作响。从牙齿到口腔,冻得直打哆嗦。一入喉便化作冰水畅流入胃。一个梨吃完,胃里的灼热消除了一半。我的面颊和额头都结了一层薄薄的冰粒。
我冷到环抱双臂倒在地上。体表还在灼烧,灼烧的面积在慢慢缩小;体内却被寒冰填满,我的五脏六腑好像都被冻结。我再一次被冰火两重天的痛苦折磨,按住腹部,蜷缩起身子。牙齿冷得打架,得得响不停。
我又拿起一个梨,咬起来。咬了几口,被冻结的牙齿实在没有力气了,无力地看着躺在地上的红魔花,蔫耷着脑袋,没精打采。它是我唯一的希望,可不能就这么死了。
痛苦的我努力保持着最后一丝清醒,爬到红魔花跟前,抓起花杆,把它放在手心和吃过的半个梨中间。
我眯虚着眼睛,感受着手心又灼又冰的疼痛,看着红魔花吸收了我手里的血液和冰梨水后,逐渐恢复生机,变得娇艳起来,我心生欢喜,真想立刻就带着它去见胡皓。
可我此刻全身半点力气都没有,沉重的眼皮闭上之前,我双手握紧梨和红魔花,失去了意识。
朦胧中,我脑海中出现一幅美丽的画面。蓝天白云下,一望无际的广阔草原,牛羊成群,骏马奔腾。马背上,一男一女身体紧贴着,随着骏马驰骋的频率一起一伏。他们脸贴着脸,幸福地欢笑声在草原回荡。我好生羡慕。
突然,草丛里突然出现一群黑袍蒙面弓箭手,箭已搭在弦上。
马背上的女子大声尖叫,男子面露惊恐,立拉缰绳。骏马掉头的瞬间,数十箭齐发而来。骏马身中好几箭。马背上男子用自己的身体一侧护住女子。自己背向箭矢,同骏马一起中箭摔倒在地。
数十蒙面箭手飞奔而来,又刺了男子几刀。几人挟持女子,扔下奄奄一息的男子,领头人说了一句“留着喂狼”,然后就架着受惊吓的女子离开。
草原上疾风呼呼吹着。牛羊仍旧安静地吃草。一切都是那么安静,好像没发生过什么一样。
又一匹骏马从远处飞驰而来。马背上一红衣女子弓着腰,裙带飘逸,发丝飞扬,左手提拉缰绳,右手擒住马鞭,不停的抽打马臀。
骏马在女子的鞭策下快速到达晕厥男子跟前。红衣女子双手缰绳一提跳下马,搀扶起他,架在马背上,自己也跳上马背,疾驰而去。
吐蕃的王帐里,受惊女子泪流满面坐在床前。
一位十多岁少年站立左侧,一瘦高男子立于右侧,微微鞠躬,一脸狡诈,说:“赞蒙节哀!大王遭苯教教徒暗杀,是吐蕃不幸。吐蕃不可一日无主。芒松芒赞是干布的孙儿,也是你的孙儿,更是唯一的继承人。请赞蒙主持葬礼,并宣告继任诏书。”
女子怒目圆瞪,泪水 直流:“禄东赞,你卑鄙无耻。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刺杀干布的人不都是你的人吗?你为了执掌吐蕃,竟这般不择手段。”
“来人”禄东赞一声历喝。帐帘掀开,两位带刀吐蕃士兵入内,行拱手礼道:“大相,请吩咐。”
“干布仙逝,赞蒙悲伤过度,心智紊乱。尔等先把王子请出去,再请巫师来为赞蒙医治。”
“是。”两位士兵带着少年离开。
“禄东赞,有本事你就连我一起杀了。”女子怒道。
禄东赞一脸阴笑走向女子,“要不是你留着能稳固大唐与吐蕃的和平稳定,老子就让你和那个假干布一起下地狱了。你别告诉我他不是假的。松赞干布和我从小一起长大,我比熟悉自己还熟悉他。我不知道你们用什么方法让那个男人和干布面容一模一样且李代桃僵,但你没想过过不了我这一关吧。你一介女流本就该顺应时事,不曾想你竟如此顽固。那我只有让你乖乖听话了。”
他右手从袖管了抽出一根银针,约长五寸,大跨一步走到女子前方。左手迅速掐住女子脖子,右手凌于女子头上,猛地向下。银针从女子脑门进入,完全没入。
女子顿时失去意识,睁眼坐着一动不动。
“站起来,向前走。”他命令道。
女子乖乖起身,向前走去。走到门边,头撞在门框上也不停下。
“停下。”他又一声命令后,女子停下不动,目光呆滞。
我认出来女子的脸。她正是被白发药王用邪术将栀子的灵魄附着在大唐公主身上,起死回生的文成公主。她就是栀子,她就是我?那禄东赞所说的假松赞干布呢?他是谁?难道他是......
一阵风云变幻,我想要的画面出现了。
中箭的男子被红衣女子救到另一处帐篷,上身赤裸躺在床上。红衣女子坐在他身边。手里的竹片在碗里挑起粘稠的药糊,一点一点的往他的伤口上抹。
我仔细看了男子的脸,那是一张正统的藏牧民族的脸,英勇阳刚的脸。他不是师父的模样。
红衣女子一脸惊奇看着男子赤裸的上身上横七竖八的伤口,不可思议地说:“怎么可能?他的伤口在迅速愈合。”
“巫医,巫医......”她扔掉手中的药碗,尖叫着向帐篷外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