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收徒之余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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寨子里紧锣密鼓地筹备着余芸的婚事,不少芙蕖镇的百姓不知真相,见到余当家还喜气洋洋地道句恭喜。
盛意虽是余悟的丫鬟,但闲暇时还是必须帮忙干活——她拿到了清点宾客位置的活计。
余家在芙蕖镇相当有名望,想来凑热闹人不计其数,但不是芙蕖镇每家每户都有资格来吃席——想来吃席,需要将自己的生辰送到余家寨,经过专人算过,与大小姐的生辰八字不犯冲才可以。
不仅如此,来吃席的宾客必须按照余当家给的位置就坐,否则不得参加成亲礼。
对此百姓不知玄机,还以被余当家选中为理由沾沾自喜,觉得倍有脸面。
盛意拿到宾客的名单,虽不知宾客们具体的生辰八字,但看余当家收集生辰之举以及喜堂台阶下的几面八卦镜,心里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恐怕是余当家想做两手准备,若是明日余芸四人献祭不够,便拉来吃席的宾客顶上,直到这替死鬼足够为止。
当真是歹毒。
空地上陆续挂上喜事用的红绸,摆上招待宾客用的桌椅,盛意在桌与桌之间游走,遇到值得注意的地方会停留一阵子。
最后走到喜堂,盛意在厅堂正中央滴下一滴血,瞬间只有她看得见的纹路从大地上升浮而起。
余悟确实没骗她,此地有三个大阵。
吸收魂魄之力的阵法,替身献祭阵法,以及防止以上两个阵法被破坏的幽冥阵。
三个阵法环环相扣,魂阵上吸收的力量一旦被移走,替身献祭阵便会立刻启动,同时杀阵幽冥阵也会迅速运转,保证献祭不被外力干扰。
盛意摸着下巴,细细观察三个大阵的画法,发现替身献祭法画得并不完善,还有错处。
要破并不难。
盛意心里有底,清点完名单去跟管事的汇报。
随后盛意被打发去大小姐的院落送饭。
喜事将近,余芸眼下可是被大伙供着,除了不能自由行动,平日里一年都吃不到几口的鸡鸭鱼肉,眼下顿顿都有。
“余峰强!你不得好死!”盛意刚靠近余芸的厢房,便听到一声惊叫。
“我还愿意给你吃口饭你就感恩戴德吧!贱婢带出来的贱种,就该有贱种的用处!”紧接着是余当家粗犷的声音。
余芸不甘示弱:“还说我是贱种呢,你不也就是个歪瓜裂枣的东西!我看你土匪起家,没什么天资,安生的当个庸人不就好了,非要祸害我祸害别人!你也不问问哥哥愿不愿意修仙!”
只听“啪”地一声,还有一声闷哼,盛意垂眸,想都不用想——余芸被余当家打了。
谁知余芸的气势半点没弱下去:“好啊,打人谁不会,他爷爷的你给我去死!”
盛意刚走到门口,一个瓷瓶凭空飞来,盛意没动,瓷瓶打在面前的门上,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你这贱种别不识好歹!”余当家面目狰狞起来,揪起余芸的头发就要扇她脸。
“大当家不好了!悟公子他刚刚吐血了!”盛意见状赶忙冲上去,佯作十分心急的模样。
“什么?!悟儿又吐血了?”余当家顿时转移注意力,看向盛意。
盛意哆嗦着低头,“是、是啊!就这样悟公子也不愿找医修,我实在没办法,只能来找您了。”
余芸唇边带血,依然倔强地笑:“你看看,哥哥压根不想承你的情!哥哥那么温柔的人,怎么可能愿意用害人的法子来让自己痊愈!”
“你给我闭嘴!”余当家把余芸往墙角一甩,火急火燎地要去看余悟。
经过盛意时,余当家脚步一顿,皱眉:“你是悟儿身边的婢女?我怎么没见过你?”
盛意装作怯懦的模样,不敢直视余当家的眼睛:“婢子是江南街张家的幺女张小环,昨、昨、昨几日才来的。”
余当家看盛意发抖的模样,轻蔑道:“也是个废物。”
目送余当家走远,盛意收回目光。
余悟没吐血,她看余当家要打余芸,就编了个理由。
余悟作为盟友,也不笨,等余当家去问时应该会帮她圆回来。
盛意把食盒拿出来,扶起被扔得头昏眼花的余芸,“姑娘,吃点东西吧。”
余芸发髻散乱,扫了眼食盒里色香俱全的菜式,嗤笑一声:“这算什么?断头饭吗?以前还说我只配吃糠呢,拿下去,我才不吃!”
盛意看余芸的样子,收起食盒。
才把糖醋排骨放进食盒,余芸忽然握住她的手,抓起一个鸡腿就往嘴里塞,“慢着!我还是要吃!”
“饱了才有力气干事,饿了只有我自己会心疼自己。”余芸嘟嘟囔囔。
只是这么突然反悔多少有点难为情,余芸瞥眼盛意,以为会在对方脸上看到熟悉的厌恶的神情,谁承想这丫鬟只是平静地看着她。
太平静了。
平静到从小在恶意里摸爬滚打的余芸也猜不透她在想什么。
余芸陡然离远了些,盛意的态度让她不安,便恼羞成怒道,“你为什么要这么看我?是不是也觉得我很可怜?谁准你这么看我的,我就算是再怎么被轻视,也是这的主人,你这个贱婢,再怎么看我,信不信我把你的眼睛剜下来喂狗!”
骂完余芸愣了下。
她怎么能用“贱婢”骂人呢。
那男的就是这么骂她娘的。
但就算是这样,余芸也不想低头,她等着这丫鬟像其他人一样骂她。
是了,她在这寨子里是谁都可以踩一脚的。
她自称主子,不过是用看似高人一等的称号维护下残存的自尊罢了。
“姑娘不喜欢我看你,那就不看了。”盛意轻声道,“这汤里我放了点灵药,姑娘喝了脸上的伤晚上就能痊愈。不会留疤。”
余芸防备:“谁知道你会不会下毒?”
瞧着挺面善,说不定是装的呢。
盛意拿干净的汤匙舀了口汤,喝了之后,将汤匙放在一边,给余芸舀了碗汤递过去,“姑娘现在可放心了?”
余芸沉默地接过汤,喝了几口才问:“为什么要那样看我?”
盛意:“什么?”
余芸凶起来,“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刚刚一直盯着我看,是不是想害我?!”
盛意觉得好笑:“只是觉看着姑娘,想起我的一个故人罢了。”
盛意遇到大徒弟祝冉的时候,正好是祝冉被逼婚的时候。
小姑娘宁死不从,披着嫁衣光着脚跑了几里地,遇到云游路过的盛意。
盛意本没有收徒的心思。
谁知祝冉揪住她,一边哭一边凶巴巴地逼她带她走,盛意说祝冉在害怕她抵死不认,硬说脸上的眼泪全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