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隐身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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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花？”魏千语问。
“什么花都有”
“有没有芍药？”
“有”裴止萧认真的回答。
尉迟炯给魏千语递了一个眼色，两人默契的同时退后几步一齐转身背对裴止萧嘀嘀咕咕起来，只留一脸莫名的裴止萧。
尉迟炯问：“你觉得这二小姐被害和芍药有关？”
魏千语答：“现在还不敢确定，我想先了解一些细节再做定论”
“这是赤云侯，官职比我大，你可别轻易得罪”
“放心，我有分寸”
两人一问一答了近一盏茶，才又同时转过身，见裴止萧一脸迷茫的望着他们，只得讪讪笑了两声。
“赤云侯和李二小姐熟吗？”尉迟炯问。
“有过几面之缘”裴止萧说。
尉迟炯按着魏千语教的把问题都问了一遍，裴止萧都对答如流，言语恳切不似有假，事实上，裴止萧比任何人都希望早点抓到凶手，只有吿慰了李言之的在天之灵，李兰香才能再展露笑颜，自从李言之死后，李兰香就没在回府过，整日呆在李府陪着她母亲，看着她泪流满面的模样，裴止萧心疼不已，可又不能为她做什么，只得每天去李府问候一声，李兰香起初只是让他待一会儿就回侯府去，第二天就让他不要再来了，说等妹妹下葬后她就会回府的。
裴止萧向来以李兰香的话唯命是从，就没在去过，魏千语好奇的问：“既然赤云候夫人才貌双全，必定很多世家公子追求吧，为何独独选中你？”
尉迟炯听完她的问话，汗水差点被吓出来，刚刚才商量好的不得罪，现在开口就是一针见血，换作谁都受不了这般嘲讽之语，裴止萧的度量显然没有尉迟炯想象的小，裴止萧听后只是尴尬一笑，有些不太好意思的说：“这件事说来就是凑巧了”
裴止萧讲述他和李兰香相遇相知的始末，原本要嫁给他的是李言之，但是李言之无意之中见过裴止萧的相貌，极为不喜，便哭着让李焕退亲，可是赤云侯自己的婚事都是由不得自己做主的，那可是陛下亲自下的旨，抗旨不遵是大罪，最后不知怎的就让李兰香顶替了，李兰香起初也是怎么都不肯，事情发生的半个月后，李兰香突然改变了口风，说自己愿意嫁进侯府来，裴止萧当时真是兴奋不已，都城之中李兰香的才情那都是数一数二的，裴止萧之前也早有耳闻，李言之还未及笄，要嫁过来还要等上一年，可李兰香不同，她原本就比李言之大上几岁，只要李兰香点头，那送嫁的花轿立马就能给人接进侯府。
李兰香嫁过来之后都是郁郁寡欢的模样，也不准裴止萧碰她，裴止萧其实并不是那些翩翩佳公子的做派，早些年妾侍已经有了好几房，花楼酒肆更是常客，可是看见李兰香后，他一心都扑死在这个外表柔弱内里刚强的女子身上，舍不得对她做那些让她厌恶的举动，更是为了博得美人一笑将府中姬妾全都遣散出去一个不剩，至此李兰香对他的态度才稍有改观，毕竟有权有势一心喜欢怜惜自己的男人世间少有，李兰香也格外珍惜与他的缘分，不说伉俪情深也是相敬如宾，但两人的关系也止步在了相敬如宾，裴止萧有的是耐心让李兰香喜欢上自己，不管多久，他都愿意等，也因此常常被同僚作为谈资在酒桌上调笑。
魏千语听到这里就已经觉得不对了，一个才情尚佳的女子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嫁给一个自己瞧不上的男人，怕是其中另有隐情，突然答应的婚约，怎么想都不太寻常，也许问题真的出现在李焕的身上，只是没想到中间发生了变数导致了李言之的死亡。
“您就没问过赤云候夫人原因？”魏千语问。
裴止萧低下头语气颓丧道：“进府第一天她就让我不要过问她的过往”
“您就算不问，也没找人打听过吗？”
裴止萧摇摇头，两人出了侯府大雨就簌簌落下，两人躲进马车，尉迟炯让车夫先送魏千语回家，直到下车的那一刻魏千语都没再说过一句话，连告辞的话都没说就进了魏府大门，尉迟炯只是无声摇摇头，心道‘这女孩破案的心比他这个刑部侍郎还重’
一进大厅，魏母就气势汹汹的朝她走了过来，魏千语心道不妙，刚刚想事儿想的出神忘记走后门了。
“你又去哪儿了？清玉都招了”
清玉能招什么，魏母不过是想诈她而已，但是这件事还真不能隐瞒，魏千语道：“我去帮刑部查案了”
魏母显然没有做好魏千语老实交代的准备，微微愣神过后才狐疑道：“你说什么？帮刑部查案？你会查案？”
魏母一连几个问题，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
“阿娘，我不是小孩子了，你的谆谆教导我都放在心里，您别只想着我只会惹祸成吗”
“你以为我乐意整天管着你，你看看你这身装扮，哪有世家小姐的样子，你就不能学学你姐姐，学学你妹妹，知书达礼，温婉贤淑一些······”魏母又开始她万年不变的唠叨，魏千语只得左耳进右耳出，看似认真听训，思绪已经都飞往案子上去了。
魏千语努力在寻找线团中的线头，她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东西，一时想不起来，这时，魏父从廊上走进厅中，脚踩泥泞，额角还挂着水珠。
“你这是怎么了？”魏母关切的问。
“刚从母亲那过来，近日采花贼嚣张至极，多日都未抓住，她很是忧虑，生怕殃及到自家孩子身上，让我多加防范，加强巡逻”
老太太不说魏父也早就这么做了，只是老人家总是喜欢防患于未然，天天都得唠叨几遍才安心。
“鞋子都湿了，换一双吧”魏母招呼着仆人去拿一双新鞋，魏千语眼尖的看见一片淡紫色的花瓣就粘在魏父的鞋跟处。
她猛的想起来，祖母的院子里也有芍药，还有那个样貌丑陋的花奴，她好像找到了那个会隐身的人，谁能将注意力放在一个不起眼的人身上，少了关注不就能悄悄做自己的事还不会被人察觉吗。
“阿爹，你去祖母的院里看见什么人了没有，比如一个样子很丑的花奴”魏千语不动声色平静的问。
“没看见，外面这么大的雨，想来是已经回家了吧”
“他不是府上的人？”
“不是，是你祖母从花田请来定期养护花草的”
“是不是世家贵族都喜欢请花田的仆人来府中养护花草？”
“你问这些做什么？”魏父不解的问。
“阿爹，你快说呀”魏千语面色有些焦急，魏父皱眉看她。
魏母在一旁解释道：“刚刚语儿说，她正在帮刑部查案”
“什么？”
魏父的表情和魏母刚刚听到的时候如出一辙，不敢置信 的看了魏千语一眼才道：“案件审理都是要到达天听的，如此重要之事，刑部的人怎么会让你干涉？”
“不知道”
魏千语严肃的回答道，她也没想问尉迟炯对她的信任从何而来，他们之前也没见过吧，魏千语对尉迟炯确实没印象，应该是没见过，但是没见过就请她参与案件调查又确实大大不妥，想来想去头都疼了，魏千语觉得她这两日用脑过度，需要休息。
“那你们查到何处了？”魏父问。
“今天去见了赤云候”魏千语淡淡的道。
等了半天都没听见下文，魏父看向她，魏千语一脸无辜：“阿爹，此事得保密，不能因为你是我爹就失信于人吧”
魏父一噎，心里五味杂陈起来，他觉得自己这个二品大员竟然还不如小小稚童知道的多，顿时心里不畅。道：“你刚刚问花奴，也跟这个案子有关？”
魏千语点点头，魏父道：“别的府上我不清楚，但是熟知的几家都是请人来养护的，毕竟专门养一个看护花草的并不容易，吃食住所月银都是一笔开销，府中的花卉不比宫中花园那般多，定期请个花奴方便一些，他们深知养花之道，还比寻常花奴做得更好”
“那，那些花奴都是固定一家吗？”魏千语问。
“那得看花奴的养花技艺好不好，看主人家赏识吧”魏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