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心结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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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听听”古泽尧有点好奇明千语这样洒脱的人会有什么大梦想。
“嗯~，我想开一个店，然后做大老板”明千语满怀憧憬的说。
“我以为你有什么大志向呢，士农工商，商人是最没地位的”
“你就是思想太浅薄，等你长大了就知道，钱才是立足根本”
古泽尧力辩：“权才是立足之本，手上没权永远会被压一头，你赚再多钱还是会被纳税上去的”
明千语仔细想了想道：“有些道理，那你以后可得罩着我”
如今关系都这么铁了，讨点好处不过分吧，古泽尧有权，我有钱，那以后不就顺风顺水了。
古泽尧转头就看见她一脸傻笑的模样忍不住给她泼了一盆冷水：“我可没那能力罩着你”
“为什么？你还是不是朋友了，这点权利都不给我”
“不是我不给，是给不了”
原来，古泽尧虽为大皇子还是嫡子，理应继承大统，但是继承者都是有能者居之，月国重武，但他骑射没有一处亮眼之色，样样只能算中等，更何况·····
“这怕什么有殿下在，保准训练你个三五年，你实力肯定无人能及”明千语信心十足的说。
“你不知道？”古泽尧有些讶异的问。
“知道什么？”
“我皇叔下个月就要出征伐图了”
她怎么一点都没听说，南月和西图之间没听说有什么利益冲突啊，为什么突然要讨伐了。
“月国之前派去的使臣被阿图斩杀了，使臣到访本意两国交好，使臣无故被杀视为挑衅，父皇震怒，派皇叔前去讨伐压制一二，所以他没空教我这些”古泽尧解释道。
“是吗”
他又要走了，这才多久，明明古天墨浑身浴血的模样还历历在目，伤都没好全吧，真能折腾。
明千语有些黯然神伤的道：“人为什么一定要打仗，守着自己的地盘不好吗，安安分分的过自己的日子，谁也别招惹谁”
“你这是妇人之见，男儿理应有宏图大志，远向抱负方成君子，否则与那市井小民有何区别？”
“国安民乐才是为君根本，无家如何成国，无民又何来君臣，你们为官者总喜欢以势压人，却从不知这么浅显的道理，为一己私欲而杀人，和屠夫有何区别啊”
明千语振振有词，似乎心中有种难以言喻的伤痛，她一想到古天墨又要上战场，她心中便郁结不已，难道他要一直战斗下去，无止无休的去征伐别国吗，就不能停下休息一会儿。
没人喜欢打仗，她很多次都看到古天墨独自一人坐在房顶上，孤寂的背影像是失去一切的怅然，她读懂了他埋在眼里的脆弱，她好想过去安慰他，但最后只能坐在他看不见的角落陪他度过那些夜晚。
古泽尧没想到明千语能有这一番激昂的反应，愣了好一会，才说道：“你，你当真是···”
是什么，古泽尧说不出来，只觉得眼前的女孩跟那些娇滴滴的世家小姐有着天壤之别，能有这般高瞻远瞩之态，世间怕是找不出几个。
两人殊不知刚刚一番言辞被古天墨和沐离听了个干净，古天墨站在一处帐篷之后，很久才踏步离去，古天墨似乎找到自己为何对明千语这般迁就的原因。
只因他们心中都有一个不可能得到的期盼。
“你知道我以后想做什么吗？”古泽尧扯开话题，对他们两个来说，为国为家的争论都太过沉重，他不想再这种事情上做些无谓的争执。
“不就做个好皇帝呗”
“不，我的志向是做一个锄强扶弱的大侠”
“就你？”
“你看不起谁呢”古泽尧有些不满的瞅一眼明千语。
“你做大侠了，谁做皇帝？”
“管它谁做，反正肯定不会是我做，哎，以后我做大侠，拉你一起，我们一起仗剑走天涯怎么样？”
“你是怕被人砍想找个帮手给你挡一挡吧，事先说明，我不会武功的”
“之前你为什么没跟我说你会射箭，还射的这么好”古泽尧突然想到这茬愤愤不平道。
明千语之前对他有所保留是因为他们关系还不熟，她是个谨慎的人，不是自己的同类绝不敞开心扉，假装自己什么都不会，是她保护自己的方式。
“我们那会儿没那么熟”
“现在我们熟了，你告诉我，你还会什么？”
明千语想了想道：“没了”
古泽尧哼了一声，不想再和眼前人推心置腹了，一点都不真诚。
明千语陪古泽尧整整聊了一个上午，日头正烈之时，明千语才告别离去，她在兵营大门口看见了古天墨，他似乎很喜欢穿黑色的衣服，无论是闲暇时还是进宫面圣。
他就静静站在一颗梧桐树下，树荫的光斑洒落在他俊逸的脸庞上，沐离就站在他的身后，身边还站着一个穿着宫衣的小太监，小太监不知道在跟他说什么，他只是一瞬不瞬的盯着她所在的方向，见她出来，才将视线移开。
古天墨朝那名宫人点点头，表示自己听到了，低声说了句什么，宫人便屈身拱手退下，明千语走近古天墨，仰着被太阳晒的红扑扑的脸蛋望着他说道：“你怎么来了？”
“来接你”古天墨随意回了一句。
她一直觉得和古天墨之间的相处很奇怪，不像朋友，不像亲人，更不像恋人，她不知道怎么形容，有时候很疏离，有时候又很亲密，她无法在两人之间找到能解释的关系，却又不像在心里随意给它一个定义。
“我听大皇子说你要出征了？”明千语有些伤感的问。
古天墨看了她良久，突然在明千语惊讶的目光中牵起她的手，明千语低头看向两人相握的手，古天墨的手掌带着炙热的温度，将她脸都烫红了。
“别担心”淡淡的语气是满满令人安心的味道，明千语不由自主的觉得，他说的一定是对的。
很多时候她都想对他说，要不然你别去打仗了，我们可以找个与世隔绝的地方，相守到老，再不去想那些让自己不得安生的朝堂事，也不用面对残肢断臂血肉横飞的场景，可是她不能也没有那个资格和立场去开口，他们之间总有一道无法越界的鸿沟。
“古天墨”
明千语叫出他的名字，古天墨微微一愣，低头看向她灿若明星的双眸，这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以他现在的身份，已经无人敢直呼其名，也只有她才敢叫他的名字，古天墨心悸了一瞬，问道：“何事？”
“等你归来，我要告诉你一件很重要的事”明千语一脸认真，古天墨应了声好。
二人互视的样子被刚走不久的宫人看到，宫人若有所思的快步离去。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帷幔洒在明千语的脸上，明千语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利落的翻身下床，唤了声紫竹姐姐，紫竹听到动静推开房门，手里拿着洗漱的水盆和巾帕，明千语洗漱完毕，紫竹给她梳了一个漂亮的发髻，换上一套蓝色的箩裙便出了门。
今天府上好像来了客人，明千语看到很多陌生的带刀护卫站在前厅两旁，她走过长廊进到前厅，就见为首处坐着的古天墨还有座下的三个人，明千语一眼便认出坐在最末的那个白衣少年。
这不就是那天跟她箭术旗鼓相当的漂亮小男孩吗，他怎么在这里。
明千语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三人，三人也正用惊诧的眼神看着她，一时间整个前厅落针可闻，耶律扶霖不停用手中摇扇指着明千语磕磕巴巴的道：“你你你····这·····你”
他一会儿指着古天墨一会儿指着明千语，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不是说宁王府狗都是公的吗，那这女娥从哪儿冒出来的，果然传言不可信呐。
耶律扶庭第一次看见明千语穿女装的样子，他差点没认出来这是那天和他一较高下的少年郎，他记性很好，只要见过一面的人，哪怕过了好几月在见他都能认出这个人，这算是他的另一个长处。
明千语带着三人还在审视她的目光，毫无避讳的走近耶律扶庭看着他笑道：“好久不见呀”
耶律扶庭点点头道：“好久不见”
过了很久，耶律扶霖才从震惊中缓过神，看着明千语有些眼熟，突然想起来，这是那天赢过他弟弟的少年，没想到脱下那身宫装竟然是个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