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黔首多苦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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攸安在宫里吃了顿大户,不知宫里的肉是如何处理的,居然没有猪骚味,只能说皇帝吃的东西到底是舍得下功夫。
她本意是想着观察大家的反馈,但万万没想到见证了一场饭缸的比拼。
饭桶都不足以形容一群武将的饭量,像是李信这种毫无包袱又和嬴政亲近的将领,直接上的是木桶,中途还叫人加菜,把皇宫当成点菜馆。
哪怕是王翦和扶苏,吃饭也不是用的小木碗,文臣们在这方面也没有完全被比下去,攸安在这群饭桶加饭缸里面显得格格不入。
攸安悠悠道:“这饭量若不是有家底,不得饿死啊。”
六合也是头一次瞧见饭缸的人物,李信真是吾辈楷模啊,是它这种看到嘴馋但肚子又装不了多少东西会羡慕的人。
李信吃完还想要把锅全部带走,一点都不见外的询问嬴政做法,得知需要铁锅一脸的遗憾,但谁都知道,按照对方的胆大包天,肯定会偷偷摸摸去搞点铁,其实在场许多人都是这般想法。
攸安不紧不慢的离开,她的饭量和饭缸们的用饭时间没法协调统一,早一步离开倒是省去许多麻烦。
可第二天打开门见到几张熟悉又不该出现的脸,默默又关上门。
外面的几人面面相觑,都不是脸皮薄的人,王离更是仗着之前和神使的交情,立马在门外喊起来,“神使,神使,我从长安乡过来找你了,你关门做什么啊?”
攸安坐在里面,想到外面除了每日都会来的扶苏,居然还多了王离和李信两个人,三个人站在那和一堵墙都没有差别。
她关门做什么?
只是不想和几头精力充沛的哈士奇一块做事而已,哪怕是安静待着不动,她都有预感,两人绝对闲不下来。
只不过,再如何都逃避不开,攸安深深叹了口气,打开门,无奈道:“你们大早上堵住我房门,知道什么叫做礼节吗?”
扶苏显然都争不到前排,他还想道歉但王离显然跳脱一些,“神使你还在乎这些?之前指使我干活儿的时候,可是直接半夜冲到我屋子里掀东西。”
李信还在那追问,“真的吗?那你小子平日穿着衣服睡吗?”
扶苏眼睛都要掉下来,李将军难道平日里不穿衣服睡吗?
王离也是一脸无语,只不过李信无论是资历还是战绩都是他的前辈,但果然,只要是在武将混的,除了蒙将军,都和他家大父和阿父一般,混不吝才是常态。
攸安并不想和两人说话,衣默默在三个大男人的包围下走到攸安身边,四两拨千斤的将几人拨开,给攸安创造出一条走出去的路,攸安立马赞赏又激动的看了眼她的小管家,不愧是始皇陛下给她的小助手。
攸安坐下来就开吃,油条也被刀他们捣腾出来,家里也就她能有这个资格用油,李信和王离立刻休战,毫不客气的坐下来。
李信舔着笑脸,没有半分架子,“神使,能多加个人吗?”
王离跟着占据另外一个位置,“再加一个。”
攸安难道还能说不吗?
左右一锅油都用了,攸安总不能顶着两双炙热的眼神旁若无人的在那吃,扶苏都安静许多。
攸安不理会旁边吃得咔嚓咔嚓响的两人,按他们的饭量,哪怕是出门前垫了肚子,还有的吃。
“扶苏公子,我想出门看看黔首们住的地方。”攸安怕他误会她嘴里的黔首,“条件最普遍的那种,不要咸阳城里。”
咸阳城里哪怕条件再不好,只要有房产,那么日子就还过得去,她想要看看普通的黔首。
其实在咸阳周边都不能算是普通黔首,毕竟是天子脚下,越是偏远越是困难。
扶苏有些迟疑,他不是待在温室里不懂苦难的公子,攸安平时再不着调,那也是养在蜜罐里长出来的明珠,他不知道要不要真带她去看。
攸安当作没看到他的迟疑,也不管两个嘴里塞着油条还在抢夺最后一个肉包子的人,“等庖厨把今日要带的东西做完,我们就出发。”
攸安倒不是家里东西多穷慷慨,只不过叫人做了些掺杂的馒头,纯麦粉馒头不是谁都能吃得起的,像是衣他们都不能吃。
她如此说扶苏自然没法再推脱,没有拒绝。
搬东西时,几个人都被攸安指使着搬东西,吃了她那么多油条就该干活。
王离狠狠嗅了嗅,“神使,这都是什么好吃的?”
攸安没好气道:“你肚子吃那么多东西还嘴馋?就是普通的杂面馒头。”
半分没有要给他尝尝的意思。
晃晃悠悠的车坐得攸安到后半段直接下地走,后面越看越沉默,荒凉的叫人心都发慌,浅草乱石,更加叫她受不了的不是杂乱,而是充斥着各种不好的气味,向来笑着的脸都绷了起来。
扶苏这次选择的村落确实没有作弊,攸安来到时引起很大的注意,毕竟大秦可不是想串门就串门的,况且一群人如此招摇,想不引人注目都不可能。
里典跟在身边,黔首们顶多是多看两眼,倒是孩童们眼睛里还未完全被生活压倒的好奇,只不过一个个都差不多是大头娃娃,主要是身板太瘦弱,哪怕是配上正常的脑袋都显得头重脚轻,黑黝黝的一片,瞧不见一个白净的,更遑论说白胖的孩子。
难怪胖被认为是有福气,一眼望过去,还真找不出一个。
攸安冲着其中一个黑瘦的孩子招招手,那孩童眼中闪过犹豫,但还是走上前来,“贵人好。”
攸安半蹲下来,“不用叫我贵人,我是来到大秦的神使,或许你不知道我是谁,但你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吗?”
孩童开口叫攸安很意外,“我知道神使。”
她眼睛亮亮的,看向攸安像是真见过她一般,攸安想到那些信仰她的黔首。
“那更加好,起码我不会被当成骗子,你叫什么?”声音温柔的叫旁边习惯她作弄的人都诧异。
“我叫叶。”叶轻轻道。
衣及时的将杂面馒头搬到攸安身边,李信他们这次啊如梦初醒的干活,不知道说什么,那就干活儿吧。
他们也没和这样小的稚子打过交道,有活儿干比干站着还是要好点。
攸安递过去给叶一个比她拳头都要大的馒头,“第一次见面,这是我的见面礼,想要你帮忙,通知里内每户的稚子,来我这领一个馒头,可以吗?”
叶又害怕又惊喜,听到能帮忙,咽了咽口水,“好。”
接过馒头后立刻往身后跑,先把旁边的稚子劝出来,一里也就三十来户人,还不是每家每户都有孩子,有些十多岁被叫来的还有些不好意思,带着些恐惧,怕被神使怪罪。
得益于百戏团的下乡宣传,还真听过攸安这个神使的名头,她本想着馒头不够,但万万没料到一个里居然只发出去十多个馒头,干脆扩大到每户一个。
整整三大桶馒头,总不能最后带回去。
攸安瞧着黔首们一个个都营养不良,身上连件囫囵衣裳都做不到,因一个没什么味道的杂面馒头,顶多是大人给稚子们撕下来点点尝尝味道,都舍不得全部吃完。
攸安看得心里沉甸甸,沉默着走完剩下的地方,只有更差没有比第一处更加好的,许多甚至是“寡妇村”,土屋摇摇欲坠,一行人气氛越来越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