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一人承担所有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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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皇太后,此事不过去谣言罢了,”陆长卿淡定自若的回道。
“如果是谣言那这事从谁口中传出来的,给哀家找出来,好好惩治一番。”容华对于这件事很是生气,毕竟陆长卿也是位王爷身份尊贵,怎能任由别人如此泼脏水。
“母后,靖南王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这女子是冒充安宁进来的,朝夕相处两月有余,这都有人听到那女子自己承认自己不是的安宁。”说完皇上看向下面的沈凝霜。
沈凝霜这时,被父亲推了出来,她瞥了一眼陆长卿紧张的行礼道:“禀皇太后,臣妾与顾侧妃的确听到那女子自己亲口承认不是安通判之女。”顾妙然也一同上前。
“此话当真?如若有一句虚言,哀家必罚你,”容华太后狠戾的眼光瞪着沈凝霜。
她扑通跪在地上说道:“臣妾不敢欺瞒皇上与太后。”
“太后娘娘,王妃与臣妾的确亲耳听见。”顾妙然也跪在地上说道。
允祁看着他问道:“靖南王你还有什么可说的,难道非要她自己亲口承认吗?”
他自然明白,这件事就是冲着他来了的,陆长卿心中现在担心的就是姜绾。
陆长卿冷冰冰的说道:“皇上臣没什么可说的。”
沈凝霜心中痛苦不已,她如果不这么做,皇上必会深究与陆长卿,也会牵连到沈家一族人,皇上眼里不容一粒沙子,和背叛他的人。
“好好地一个宫宴因为你们搅得一团糟,如今那安通判已死,此女也嫁给了靖南王,还有何纠的,如若那一安通判一家都活着还情有可原,皇上你怎么也如此听信他人谗言了?”容华太后最讨厌的就是拿一件小事说来说去,还要往大里折腾的,她嫌弃的看了地上的沈凝霜与顾妙然,自己都已是王府上的人,竟然还吃里扒外。
“可是,母后这事有损皇亲颜面啊,如果让世人知道朕是个头脑昏沉的君王,连这种事都庇护,百姓该多伤心啊,”允祁幽幽说道,他借百姓名义对容华太后一番洗脑。
容华太后一听,心中动摇却也想维护陆长卿,可是下面这么多人也不能明目张胆在这件事上太向着他。
“那就杖责那女子五十鞭行,随便送到一个地方吧,哀家累了这宫宴就作罢吧,”容华太后一脸疲惫的起身看着众人。
“是,母后,儿臣依您的去做,”允祁早已让林公公去办了,他自然要把这个刀借到他母后手上,陆长卿自然不会记恨她毕竟那是养大他的人。
“还有,你身为王府上的靖南王妃,首要做的不是在你夫君有难时,倒打一耙而是与他携手共度难关,看来当初哀家选你的时候就是错误的,三从四德是你娘家没有教过你吗?”怒斥着沈凝霜时又看着沈阴安,她心里自然明白今天这一切不过是他们演的一场戏,可是如果不帮陆长卿,有朝一日他恨皇上再起异心,到那时候一切都晚了,还不如让他恨自己。
待太后离去,皇上看着众人也起身道:“好了你们也退下吧,”沈阴安和两位大臣面面相觑。
陆长卿立马转身去往宫城内的刑场,他知道她一定是在那里受鞭刑,沈凝霜看着他的背影刚要跟上去,却被自己的父亲拽住。
“你去哪,你觉得王爷今天见到你这么做,他心里还会容你吗?”沈阴安对着自己的女儿气不打一处来。
皇上见几人没走,便将他们叫到寝殿内,沈阴安和沈凝霜还有两位大臣,顾妙然被轰到殿门外。
姜绾被绑在刑柱上浑身上下被抽的皮开肉绽,衣物与鲜血粘连在一起,林公公在一旁数着鞭数。
“啪,啪,”一声接着一声的鞭答声,姜绾愣是没有出一点声,她脸色苍白嘴唇早已被咬出血,那侍卫挥动长鞭又抽在她的身上,她的眼中满是泪水与绝望。
“今日,沈大人做的不错,让靖南王吃了一瘪,看来他对这个女子还真是上心,像母后说的往后不必再给他送女子了,有靖南王妃在,朕也放心。”允祁得意的说道。
沈凝霜愣在原地思绪早已跟着陆长卿走了,直至一旁的沈阴安轻轻的对着她说道:“皇上与你说话呢,你在想什么?”
她立马行礼道:“臣妾一定谨遵皇上的旨意。”
“朕看沈王妃是不是忘了,当初怎么答应朕的了,嫁进王府的条件你是不是忘了嗯?”允祁冷眸中的寒光看着沈凝霜。
她立马跪在地上说道:“凝霜没忘,请皇上原谅凝霜,日后凝霜一定会为皇上盯住靖南王的一举一动。”她心中就算有一万个不愿,也没办法她既要考虑到陆长卿也要保住沈家。
允祁上前俯身抬手捏住她的下颚,勾起一抹冷笑道:“你的心向着谁,你自然要明白,不要为了一点私心把你们整个沈家都搭进去为你白白陪葬。”
沈凝霜听完后背生寒,点头示意。随后,皇上让她出去了。
允祁收回手看着三个大臣道:“过几日朕要行例巡游南湖与母后一同,如今西周的兵驻营在边关,要派谁去你们说说。”三个大臣小声嘀咕着。
陆长卿走到刑场,便看到奄奄一息的姜绾,她那身上的伤还没好,又遭受如此的鞭行,她是如何承受的,他缓步走来,眼神阴鸷,浑身散发着怒气。
林公公数着最后的五鞭,那侍卫正在抽最后三下时,子韫一把上前凶狠的夺过那鞭子,又将那侍卫一脚踹倒在地。
陆长卿走向林公公,他见到陆长卿走来立马笑脸相迎行礼道:“王爷。”
他声音冷如冰说道:“林公公,这鞭行可真是让你用的得心应手啊,不愧是宫中的老腌人。”陆长卿对着他一顿冷嘲热讽一番。
林公公一听脸色微微难堪又不得微笑着说:“王爷说的是,不过这女子还没受完鞭行,王爷这是何意?”
“剩下这几鞭就由那执鞭之人替了,本王要带走她,”说着走向姜绾。
林公公快步上前阻拦道:“王爷不可,这是受了太后的指意,必须受到五十鞭才可完刑,”
陆长卿一把掐住他的喉咙仿佛要将他捏碎,只见林公公满脸通红眼神惊恐的看着陆长卿,他勉强说出一句话来张口道:“王……王爷,您别忘了这里是宫中,老奴是皇上身边。”
“那又怎样?本王在问你一遍,本王把她带走,你在敢阻拦别怪本王将你人头挂在城门上。”陆长卿阴狠的使劲掐他的脖子,直至最后看林公公要闭上眼睛,他才松开手,林公公被他甩在地上。
子韫当所有人面挥鞭向那地上的侍卫,抽的他哀嚎响彻刑场,春月看着心中怒气依旧南消,她冲上前去夺过鞭子又冲着林公公抽去,一瞬间林公公脸上被抽出一条血印,那脸瞬时肿了起来,但他也不敢造次。
子韫上前制止轻声说道:“差不多好了,不然他回去告诉皇上,王爷为难。”春月这才扔下鞭子。
陆长卿解开姜绾身上的捆绳,姜绾浑身一软差点摔倒在地上,陆长卿一把揽过她将她横抱起,姜绾在最后一刻看到陆长卿她才缓缓闭上眼睛,陆长卿紧紧抱住她,满脸的心疼,她经历这么多她该多害怕啊。
他微红眼眶,抱着她一同上了马车回王府,林公公看着他们的背影捂着脸疼的呲牙咧嘴,他愤恨的起身向宝清殿走去。
皇上正与那三大臣商议边关告急派谁去,这时,一个大臣说道:“不如派那靖彤将军与靖南王一同去,这样一来皇上方可放心,二人相互制衡,也不会有什么差池。”
“也好,就这么办吧,”皇上正说着时,林公公走了进来,他顶着那张脸鲜血直流,大臣们惊呼一声,皇上见到也是眉头一皱。
“你这是怎么回事,不将伤口处理干净再进来,成何体统,”皇上呵斥道。
“回皇上,这是靖南王的手下抽了老奴,刚才靖南王去刑场要带走那女子,鞭数还差三鞭,靖南王执意要带走她,还将那侍卫打伤。”林公公故作委屈的说道。
“好了,带走就带走吧,你去处理伤口吧,”允祁将林公公赶了出去。
沈阴安见到便说:“皇上,这靖南王如此无礼,打伤林公公这岂不是打伤您的颜面。”他在一旁煽风点火。
“那又如何,既然母后也发话打了她,也不让她再留在王府,也算替你女儿博了一分地位,一个奴才而已打了就打了。”允祁起身说道。
“好了,你们都散了吧,朕要歇息片刻了,”允祁说道。
“是皇上,那微臣告退。”三位大臣纷纷行礼告退。
马车行驶外街市上,他让车夫慢一点因为姜绾的伤口已经与衣物连在一起,颠簸严重会动到伤口。
到王府后,他让子韫去请徐霄,他将姜绾抱到自己的屋内,姜绾手冰凉他让春月打来一盆热水又拿来一把剪刀,他让春月将她身上的衣物都剪开,他刚走到门外却听到那姜绾那虚弱无力的呻吟声。
“好……好疼,”姜绾的嘴唇都在颤抖,春月给她衣物一一剪开,她看到那触目惊心的伤口时,眼眶湿润泪水顺着脸颊滴落在床榻上,她哽咽轻声说道:“我轻点,你忍着点马上就不疼了。”
一盏茶的功夫,徐霄急忙赶来,见到站在门外的陆长卿他一脸焦急问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你受伤了?我看子韫满脸慌张的模样以为你出事了。”
“我没事,是她出事了你先进去看看一会我与你细说,”陆长卿冷漠说道。
徐霄拎着药箱推门而入,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浓浓的血腥味,他往地上一看全是带血的衣物,床榻上的人穿的内衬都已被鲜血沾染上,春月红着眼框看到徐霄她立马上前说道:“你快救救绾儿,她受了五十鞭行,”春月终于唤了姜绾的名字。
徐霄紧锁眉头神色凝重起来,他走上前看了看姜绾身上的身,又拿出脉枕给她把脉。
随后,他起身坐在桌案上执笔在信纸上写下方子,交给春月去抓药。春月拿着药方离开屋内。
陆长卿走了进来看着姜绾又问徐霄道:“怎么样?”
“她怎么又受这么重的伤,这鞭行十下都会让男子受不了,更何况这瘦弱的女子,”徐霄问道。
“她不是真正的安通判之女安宁,身份被皇上发现,受了五十鞭行,”陆长卿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道。
“什么?不是安宁?那是谁,合着你娶了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但是我上回来的时候,看她对你还不错,”徐霄一脸不可思议说道。
“都怪我,”陆长卿自责起来。
这时,徐霄拉他走到门外严肃的看着他说道:“你若是真心的,那就千万不要让她成为你的软肋,今日她受了五十鞭行,或许明日她就会被流放,如今皇上对你的忌惮越来越重,如果在趁机用这件事处罚她,就凭现在她的身子骨恐怕一年都不到了。”
陆长卿目光看向床榻上地姜绾心中揪成一团。
“你要不是真心只想让她成为你的一枚棋子那就更不要利用她,不如放她离去,我看的出来她对你动了心,”徐霄一语点破陆长卿的心思。
“你说的有点多了,我让你治好她,”陆长卿避开这个话题,转过头走向姜绾,他坐在床榻边上看着姜绾。
这时,姜绾嘴中含糊不清的说道:“我一个人承担所有……所有后果,不……不要怪罪王爷。”她微闭着眼睛,时而眉头微皱。
陆长卿心疼的伸出手抚摸着她的脸轻声说道:“没事了,我没事放心吧,我们已经回到王府了。”
姜绾仿佛听到了一般伴随着疼痛昏睡过去,细细的汗珠从她额头渗出,他拿出棉帛为她擦汗,春月这时拎着药回来在院内架起炉子熬起药来,徐霄在一旁看着又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玉瓶。
“春月,这是上好的金创药你现在去给侧妃把药上了,不然过一宿伤口发脓与衣物连在一起不易好,”徐霄将药递给春月,她接过跑到屋内,陆长卿这才起身向外走去。
“你莫要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咱们好友相识数十年之长,你要想好对于她来说卷进这永无止境的阴暗日子里,她会快乐吗?她还会为你受多少磨难?如果只是利用就到此作罢。”徐霄看着药锅淡淡说道。
陆长卿转身离开院内,他此时,需要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