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悲伤唯有自愈（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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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优睡着了，她甚至都不知道小警察和苏沫什么时候走的。
“林深时见鹿，海蓝时见鲸，梦醒时见你。”
是冷风的声音。
优优蹦跳在温暖的春风里，很开心，她跑过去咬了一下他的耳垂，在他耳边窃窃询问。
“你看过那么多美景，有没有一处能让你沉醉？”
“我说呀，春风秋月，山川河流，都不如你让我沉醉。一想到你呀，就心生欢喜。”
冷风并不爱怎么说情话，他是行动派，一直都是话都没有说呢，动作已经说出来了所有。他搂着她纤细的腰肢，索吻。
他们在一个山洼里发现了一株早开的桃花。三生三世十里桃花，她想起来那个电影，一片桃花璀璨，镜头慢切，男女主浪漫的穿梭在画面中。她觉得她闻到桃花的香气，衣香鬓影，都是若有若无的清香，是她爱着的样子。
“你今天怎么了？”
优优挣脱他的束缚，又跳进了春风十里。
“你愿意接受我的心意，我不知道有多高兴，从前我对未来无所希冀，可自从遇见了你，我便日日憧憬我们的将来。”
“嗯?”
“嗯！”
“我说接受你了么？还有，你今天说的话，怎么句句都这么耳熟?”
“情话都是大同小异嘛。”冷风欺身过来，“你没说么，你没说么？”
他的眼睛里面沉沉的都是欲说还休的话语，他的吻雨点一样落下。
“遇见了你胜似遇见了春天。”
冷风呢喃着喘息着，那么密集急促的呼吸声让优优心慌。她才挣扎了一下，已经被他压在了一棵树身上，他的手蛇一样的游走。
“你别。。。。。。”
“别说话是么？”
他的呼吸像是一个魔咒，打碎了她的所有理智。
优优很迷恋这种心跳加速的感觉，所有的情绪都被调动了起来，沸腾，燃烧。。。。。。
这样的感觉，应该是恋爱的人都有过的经历。是爱着彼此的感受，还是荷尔蒙多巴胺一类的急速分泌?总之，就一句话，这些东西会控制着人走到一个情绪的高点。
优优失控了。
她被情绪左右，她失控于自己。
在那个有着一棵桃花初放的山谷，有着一片鸟语声声的林间，她完全迷失了自己。
冷风的气息铺天盖地，他的热情像一簇跳跃的火苗，从她的身体燃烧到她的灵魂。
他带着她，他们像在飞舞，一点点旋转着离开了那棵树，离开了那个林子，进入到他们之前支起的帐篷里，在防潮垫上开出两株有着香气的交缠在一起的花朵。
他继续下去的那一刻，用一种撕裂的方式、自古以来的原始方式，开启了优优生命中的最重要的第一次。
“啊，”优优一声痛呼，“疼啊，我要死了！”
那一刻，是她从不曾尝到的痛，她觉得她的身体被劈开了，疼到她只有一口气，气若游丝。她的眼泪纷纷乱乱的滚落，哀伤而悲鸣。
真正的痛，是这样的，有声音，有情绪，甚至有祈求，求你，放过我！
“你先出去，让我缓缓。”
优优那一刻是混乱的，她脑子里边当时并没有完全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但是求生的本能还是有的。她疼的语气颤颤巍巍，声音断断续续。
“你先出去，让我缓缓。”
她又说了一遍，承受力已经到了临界点。
冷风的一侧脸颊贴在她的脸上，湿滑的触感让他飙走的理智重回，他抬头去看被他压制住的姑娘。梨花带雨，黑漆漆的大眼睛里都是祈求，他心软了。
疼痛终于没有继续，优优喘息着，“哇”的一声，哭出来。
他看到白色的垫子上开出的点点红梅，他的眼睛也红了，把她整个抱进自己的怀里，轻轻的拍着。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优优在梦境里面，依然能感觉到那份刺痛，持续的，撕裂的。冷风的手在她背部一下一下的拍着，她觉得她在梦里睡着了 。
那是她的第一次，她以逃避的方式完成。她觉得冷风宠她，也是在那一次切切实实感觉到的。他没有再继续，他给了她足够的时间去缓和，去休息，去弄懂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们总有大片的时间去了解彼此，探查彼此，他不着急，她就可以不必火急火燎的去长大。
“人性的底线是什么？”
“人性的本质是不是黑暗的?”
“男人的天性是不是都是喜新厌旧?”
她的问题一个个的砸出来。
“没有底线，只有更底线，这是不争的事实。”
“你自问一下，你黑暗么？”
“不呀。”
“对呀，人性的本质并不是黑暗。”
“可是，我看战争片的时候，我总是怀疑自己。”
“怀疑什么？”
“那个地下党被抓住之后，各种酷刑上身，我自问我受不了。这时候，我觉得人性的黑暗可能会出现。”
“受降不等于人性黑暗，你想想，是不是?”
“不知道，我还想不明白。”
“你会不会叛变?”
“不会。可是我受不了酷刑。我想，我会选择自杀。对，我宁愿自杀。”
“你那是逃避。”
“书上说男人的天性是喜新厌旧的，你怎么看？”
“书上还说，茕茕白兔，东走西顾，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她扯，他就陪着扯。
优优问:“我是不是拉低了你的智商?你嫌不嫌弃?”
“你猜猜。”
优优醒来的时候，清音已经回来了。她应该是回过家了，换了一身衣服。霏霏正在嘀嘀咕咕的和她说话，不知道说着什么。
优优想:这死丫头，没准八卦我呢。
“醒了?”清音侧身看到她，走过来，“饿不饿，想吃什么？”
优优不说话，摇头。
“我想吃大餐。”霏霏说:“我们点兔头吃呀？还有辣鸭脖。”
“她有伤呢，不能吃辣的。”清音拍霏霏，“你可别闹了。”
霏霏垮了脸。
“让她吃吧，我原本也不敢吃辣的，会长痘。”
“天生丽质的我们不应该怕长痘。”霏霏一听她可以吃，立马活泼起来。
“都在呢？”苏沫悄无声息就进来了，“看我给你们带了什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