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好脸面的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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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朱存极赶快伏地磕了三个响头。
他面带笑容站起身来。看到身后的奴仆们都大声哭泣。与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李闯看着秦王和那些奴仆们都被带了下去。
他摇头说道：“这朱家王朝亡在他们手里不冤啊。”
接下来的一个月间，李闯将临时朝堂设在了秦王宫承天殿。
他又派遣权将军田建秀和高一功四路出击，横扫整个陕西和延绥、宁夏、甘肃三边之地，一直打到与蒙古接壤。
大军攻破米脂县后，李闯按照礼俗回乡米脂县祭祖。
米脂县正街上，李闯在骑兵护卫的簇拥下，骑马穿街而过。
老百姓听闻李闯的到来，都纷纷出来观望。
李闯并没有让人搞静街隔离百姓那一套。他依然身着朴素，和百姓们拱手致意。
如今米脂县已经在他的治下，米脂县令边大绶此刻被五花大绑带来见李闯。
看到李闯如今已经称王。
边大绶极其羞愧地跪拜道：“顺王要杀便杀，掘你祖坟，是我的不对。但是我有皇命在身，陕西三边总督汪乔年又数次督促我干这等恶毒之事，我不得不为之。”
李闯本有心杀他，但是看到他面不改色的神情。
于是笑道：“你起来吧，风水之事，古往今来，本就扑朔迷离。你也是奉命如此，我听闻你的口碑不错，还让你任米脂县令。”
得到李闯的宽恕，边大绶赶快磕头谢恩。
随即他将捣毁坟地的黑光等团练头子揪了出来。李闯当众将他们斩首。
在米脂县休息了一日。
第二日清晨，边大绶带着李闯一行，来到黄龙岭三峰山前。李家祖坟虽然曾经被毁坏过，但是又重新修葺了一番，墓地深处山窝，占三亩。两侧草木丰隆，一条小河流淌其间。是一处风水极佳之地。
李闯和宋献策祭拜完毕。
他对宋献策说道：“都传言说这祖地当年被挖掘之时，有白蛇钻天而去。岂不知事在人为。这些迷信的东西有时候也是不可信的。”
宋献策虽然喜欢装神弄鬼，但是他更了解这其中的道道。
于是笑着说道：“陛下说的很是，信则有，不信则无。天命所归，也是百姓所归。人心向背才是根本。”
李闯点了点头，随后翻身上马，大军又朝着来时之路返去。
这一路行来，各地的奏报接连秉呈到他跟前，李闯在马上将政务一一处理完毕。
政务虽然沉闷，但是好在还有军师宋献策的协助。
就在李闯夺取陕西大片地区的时候。
身在皇宫中的崇祯帝接到了孙传庭身死，潼关和西安接连被攻破的消息。
他此刻正在和袁妃下棋，连日来的操劳，让他没有一点精神。
听到噩耗，宛如晴天霹雳，只听“吧嗒”一声，他手中的一颗棋子不自然掉落在地上。
“孙传庭战死，李自成在开封称大顺王了！”他喃喃自语道。
随后他将棋盘整个全都踢翻。
他抚袖嚎啕大哭起来。
尽管七月的天十分闷热，但是他依旧感觉浑身冷飕飕的。
他面容十分憔悴，尽管这种坏消息一直不断，几乎让他麻木，但是今天的消息让他平定李闯最后的信念也破灭了。
他抬头朝着门外望去，忽然看到周皇后迈步走了进来。
周皇后不想让人看到皇帝失态，于是挥手让太监和宫女们退下。
她看到崇祯过于伤心，于是拉着他坐了下来。
崇祯帝抑制不住悲伤，一头扑在周皇后的怀中痛哭流涕起来。
哭罢之后，他抬起头忽然说道：“朕从信王荣登九五，宵衣旰食，勤于政事，可是老天为何薄待于我，难道我会是亡国之君吗？”
周皇后赶快安慰道：“陛下，您不会是亡国之君，中兴大明还需要时间，李自成不会长久的。”
崇祯太多次听听这种话了，他几乎很难再相信。
尽管周皇后是安慰他，但是他依然提不起精神。
他将眼泪揩去，忽然看到王承恩的人影一闪，立在门口一动不动。
崇祯抑制住悲伤。
向着大太监王承恩问道：“王承恩，你有何事找朕？”
“启禀皇爷，兵部尚书陈新甲已经在宫外等候多时了。”
崇祯听到是陈新甲求见，还想听一听他的想法。
于是让皇后和袁妃暂时回避。
他亲自在东暖阁接见了陈新甲。
待陈新甲行过常朝礼后。
崇祯用猩红的眼睛朝着陈新甲问道：“陈新甲，你都得到消息了吧？孙传庭已经战死潼关，李自成在开封称王，并且夺占了陕西大片土地。你有何良策？”
陈新甲额头的汗珠不断滚落。
他赶快重新跪好回奏道：“启禀皇上，何不调集天下勤王兵去攻打李自成。他既然不做流贼，那广大的河南之地四处着火，八下冒烟，则李自成疲于奔命。则势难久存。”
崇祯失望地摇了摇头，对于勤王兵马，他已经不做任何希望了，就连左良玉的二十万大军都一败涂地。
他长叹口气说道：“如今已经没有可用的兵马了，能战的兵丁也只有吴三桂的四万多关宁铁骑，还要防范满鞑子入关。不可轻动。难道就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吗？”
陈新甲假装思考了一阵。
接着说道：“陛下，朝堂之上有人说李贼在开封称大顺王，有人建议名正言顺册封他，让他带兵马去关外和满鞑子血拼，这样就可以……”
“就可以得渔翁之利。什么狗屁想法，谁说的？”
“这……臣也只是耳闻，并没有确实的大臣。”
“封李自成为王？我大明国土岂能乱封，国土虽失，但是还是要想尽一切办法夺回来，我要对得起太祖皇帝。以后谁要是再敢胡言乱语，朕马上将他诛九族。”
陈新甲吓得赶快再次叩头。口称不敢。
二人沉默了片刻，都毫无办法。
崇祯依然不死心地问道：“难道真就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吗？”
陈新甲忽然想起一事，于是说道：“陕西总兵官高杰从陕西逃了出来。目前也到了湖广地方。眼下能靠得住的，也只有左良玉了。”
崇祯看到陈新甲又拿左良玉救急。
他也没有更好的想法。
崇祯望着门外怔怔出神。
陈新甲本来想将大顺军将领刘芳亮和罗虎东出河北和山东的事情上报。
但是看到崇祯骇人的脸孔，他硬是憋住没敢说。
崇祯回过神来，冷着脸对陈新甲说道：“代我拟旨督促左良玉抓紧训练士兵，所要钱粮就地征收。朕等他北上的好消息。”
“是”陈新甲将额头的汗珠擦去。终于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