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孙传庭的谋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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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时分，李闯将大军重新集结，他派一名小校飞马给镇守襄阳的刘宗敏，告知其携带五万大军北上，留守七万人镇守湖广。
大将袁宗第和李闯在均州分手。
临别之际，李闯对袁宗第和白旺等将领嘱咐道：“宗第，湖广六府之地如今并不太平，南有左良玉，西有高斗枢，要防止明军在我北上之时趁机偷袭。镇守荆襄，你们二人协商而定。我将顾君恩留守此地，为你们出谋划策。一定要小心谨慎。不可轻敌冒进。”
“是”袁宗第和白旺等将领拱手回道。
和袁宗第等将领分别后，李闯带着一万骑兵先行出发。
他在南阳镇平一带和南阳守将辛思忠一举将孙传庭派来阻击的偏师孙支秀部一万余人彻底消灭。
随即和刘宗敏的一万骑兵会师。
就在李闯从南阳朝着西北方向灵宝进兵的时候。
小将马世耀按着李过的指示，佯装不敌，从灵宝撤了出来。
孙传庭夺取灵宝，一路高歌猛进，他追着马世耀的人马一直打到永宁县。
到达永宁附近之后，他四处派出探马，探听周边的情况。
同时得到情报，说部将孙支秀已经被李闯消灭。
孙传庭虽然得了空城灵宝，但是十五万大军的补给十分困难。
他的军队都是临时拼凑，战力低下。加之陕西贫瘠，根本无力供养。
他在西安杀了一大批乡绅，更是彻底得罪了乡宦世家。
这一次东来，就是这些乡绅撺掇朝廷大员，催逼孙传庭赶快出关决战。
加之崇祯在奏疏上看到有人参奏孙传庭拥兵自重。因此特派苏京前去监军。
尽管孙传庭以“兵新募，不堪用”为借口，但是得到的却是崇祯的一顿训斥。
而今孙传庭挂兵部尚书衔兼陕、晋、豫、鄂、蜀等七省总督。可谓是明朝最后的对抗力量。
现在监军苏京前来，让他处处掣肘。
虽然如此，他还是客气地将苏京迎接进军营之中。
刚刚听到李闯北来的消息，同时又探听到刘芳亮自开封率领二十万大军西来。
孙传庭感到心情沉闷。
他到处寻找李闯的大军决战，结果却毫无动静。
他在永宁的临时营帐内召集众将前来开会。
不多时，总兵官高杰、白广恩、副总兵牛成虎，副将左勷，董学礼，郑家栋，萧慎鼎等众多的大将都一一来到。监军苏京也列席出会。
看着站立两旁的数十员战将。
孙传庭说道：“诸位，如今河南糜烂，闯贼肆虐。湖广也深陷闯贼轮陷之苦。陛下在深宫中忧心忡忡。我孙传庭此番东来，为的就是收复河南，湖广，毙敌于河南。解陛下之深忧。”
“而今虽然草创，大军未及训练，但我将士收复失地之心一日未曾敢忘。”
孙传庭故意将这句话说给监军苏京听。
他看着阴沉着脸的苏京继续说道：“我军出潼关这几日，没有遭遇大的战况，可见闯贼不敢与我婴锋，就在今早，有一股贼兵也投降了我军。”
那些大将们都齐刷刷看着孙传庭的眼睛，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高杰原是贺人龙的副将，而今一飞冲天升任总兵官。
他急于博得表现，于是问道：“可是李养纯部？”
孙传庭点头笑道：“不错，正是李养纯。这一次李养纯能够投顺，我要记你高杰一大功。要不是你给他递书子，恐怕他还在犹豫中。他向我讲述了闯贼的虚实情况。而今窝在高门关的贼将李过一部才是咱们的心腹大患，我们要先一步将贼将李过先行击溃，再与李贼决一死战。”
孙传庭极为欣赏高杰，因此眼光首先落在他的身上。
“高总兵，请说说你的主张。”
高杰是从李闯的义军中投降明军的，他原本对李闯大军的情况十分清楚。
不过李闯最近的作风似乎变了样。也让他大为不解。
高杰想了一阵，邹眉道：“闯逆素来喜欢游击作战，打不过就走，而今派人据守城池，那些老营家眷也都安置在洛阳，开封。如今行军打仗，已经没有任何累赘。李自成占据河南这一段时间以来养精蓄锐，可谓是风头日盛，若说上弱点。就是趁其还没有来到，将伏在高门关的李过一部先行消灭。”
孙传庭看高杰与自己的想法不谋而合，他点头表示十分赞同。
见其他将领没有别的意见，孙传庭知道他们都是有勇无谋之辈。
他将地图打开，将手指点在一处说道：“牛成虎，你带领五千人马前去挑衅贼将李过，诱敌深入，将李过人马引入我们在此地的包围圈。”
“是”牛成虎躬身答道。
“白广恩将军，你带领两千火车营埋伏在寿安山两侧。待李过进入埋伏圈后，用火炮给我狠狠地轰。”白广恩领命回道。
孙传庭面带虎威将尚方宝剑持在手中，他怒目说道：“其余大小将领，随我一同出战，本督师有言在先。倘若有哪位将领临阵脱逃，我不惜亲自斩了他，总兵贺人龙就是例子。”
那些大小将领听到后全都面面相觑，心中发毛。
孙传庭部署完毕，又变换笑脸对着将军苏京问道：“监军大人还有什么指示吗？”
苏京蜡黄的脸上看不出一丝喜色。
他叹口气说道：“我知道孙大人是仓促出战，准备有限，但是陛下可等不起。国事日益糜烂，为了江山社稷，陛下日夜寝食难安。祈盼督师大人能够早日得胜奏捷。督师大人今日布置可谓是天衣无缝，我无话可说，就看这贼将是否上当了。”
孙传庭的决策得以贯彻，他不由的对苏京有了一丝好感。
军事部署完毕，他和众将纷纷前去准备。
第二日中午时分，身在高门关的李过得到小将马世耀的书信。得知已经将孙传庭引入河南腹地永宁附近。
得到这个好消息，他拍着大腿笑道：“都说孙传庭是智勇双全的儒将，这一次恐怕进来容易退出难。”
他属下将领谢君友提醒道：“李将军，大帅说过，不可轻敌冒进。依我看还是等大帅北来会师之后再和孙传庭接仗吧。”
李过沉吟了片刻，他握紧了腰间的宝剑，似乎陷入犹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