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火烧战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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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进行到午夜间，李闯最终敲定了南下方略。
他下令田建秀和刘芳亮协助李岩镇守河南。
刘芳亮带领二十万未经战阵的新军在开封周边开辟数百个大小校场，加强新兵的训练强度。同时负责城池周边的军垦。
李岩则带着李俊、李牟二兄弟镇压各地乡绅的叛乱。巩固河南根据地。
三日后，李闯带着二十万大军从开封南门出发进袭襄阳。
李闯和刘宗敏两股人马在尉氏县分开。
经过五昼夜的急行军。李闯携大军到达了南阳府，大军在南阳城外暂时驻留休息。
驻守南阳的大将辛思忠和李友前来慰问。
李闯并没有进城，而是在马上对二人说道：“思忠，李友。如今最关键的一件大事就是加强屯垦的同时还要镇压叛乱。这南阳盆地本就是河南比较富庶的地方。你们镇守一方，不可懈怠。”
辛思忠拱手答道：“大帅请放心，如今我这两万人马也在开垦荒地，加强军囤。这湖广不少百姓为了躲避左良玉的兵革之乱，都跑来咱们这里了，我都让各地县官给他们分了地，让他们安顿下来。”
“这么说左良玉的军纪很坏吧？”
“听百姓们说左良玉新招募的那些人，什么土匪、恶霸、还是乞丐都有，成分非常复杂。他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比之山匪有过而无不及。”
李闯冷哼道：“哼，失掉了民心，城墙再厚也无用，我正要利用他这一点。”
李闯和二人又攀谈了一会。大军才继续开拔，奔向襄阳而来。
李闯知道白旺曾经在湖广行过乞要过饭。因此对那里的情况比较了解。
他先派遣白旺带领两千骑兵先行，优先抢占汉水的白马渡，夺得那里的船只。
李闯率军南下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左良玉的大营。
如今刚刚回到襄阳没多久的左良玉正在襄阳北岸的樊城白马渡监督船工制造大船。
左良玉听到这个消息，差一点从岸边跌落水中。
他经过朱仙镇一战之后，他就有了头疼的毛病。这一刻疼的更加难以忍受。
这一个月来，他迅速召集了二十万散兵游勇。还未来得及训练，李闯的大军就再次杀来。
他不觉有些失态。
他儿子左梦庚说道：“父帅，你要保重身体啊，看来李自成来者不善。这是要夺了咱们的老巢啊！”
左良玉面对涛涛的汉江水。注目了良久才叹息道：“哎，朱仙镇一役，我几乎全军覆没。如今东山再起，谈何容易。在我最辉煌的时候，尚且不是李自成的对手，更何况现在了。不可与敌婴锋。我造船的目的就在于此。”
左梦庚如梦如醒。
他回道：“父帅看来早就看到李闯王要南下了？所以造船为了东下吗？”
“不错，倘若李自成追的急了，走水路反而更容易，况且李自成的兵马都是步骑兵，根本不习水战。在江上，咱们还可以趁机袭扰。”
父子二人聊了一阵，因为岸风较大。二人这才渡河折返襄阳。
回到襄阳后，左良玉迅速召集众将研究对李闯的方略。
他的部将大多都畏闯如虎，闻闯色变。
左良玉看到在角落的游击王光恩兄弟在那里低着头一言不发。
他面带狡黠的神色说道：“王将军，你们也是叛军投靠的朝廷。对于闯贼必然十分了解。既然大家都赞同暂避闯贼的锋芒，我也没有二话，只不过襄阳还需要一位智勇双全的将军来镇守，依我看就辛苦你王将军留守吧。”
王光恩一言不发，本就有意回避这个难题，看到左良玉将守城的任务交给了他。
他吞吞吐吐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左……左帅，李自成本就恨我入骨，我手下就五千人，虽说刚刚招募了一千新兵，但是未经战阵，恐怕根本抵挡不了李自成的进攻啊。”
左良玉面带威严，走下台阶。
他拍了拍王光恩的肩膀鼓励道：“慌什么，你只需要抵挡两天，为我大军东下武昌留足时间即可，两日后你们就可以出其不意，突围而去。”
王光恩自然不敢违背。
他战战兢兢地回答道：“属下遵命。”
左良玉这才露出满意的表情来。
随后他又派徐勇带两千人马驻守白马渡，防止李闯抢占渡口，夺取船只。
左良玉将一切都布置好以后，这才将逃至此地的开封推官黄澍单独留下。
左良玉看着黄澍说道：“黄澍，你带给我的好消息现在也成了镜中花水中月了，罗汝才的兵马已经被闯贼给分化瓦解了。他自己也成了笼中鸟。真是太可惜了。”
黄澍心中也是十分忐忑。
他知道这次立大功的机会也彻底失去了。
于是说道：“左帅，何必急于一时，陕西还有总督孙传庭，他可是一流人物。李自成当年可就是败于他的手下。”
听到黄澍说起孙传庭。
左良玉竟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他是狱中刚挣脱出来的老虎，牙都被拔光了，现在变成了只有半口气的病猫，后面还有皇帝拴着。上面不会给他太多时间的。”
黄澍眉头紧锁。
他不禁脱口而出说道：“难道闯贼就天下无敌了吗？”
左良玉望着门外叹息道：“哎，目前中原恐怕已无敌手，走一步看一步吧。”
等黄澍离去后，左良玉头疼欲裂，他赶快吩咐仆人搀扶他到后厅休息。
一直到午夜间，他忽然听到一阵阵的吵闹声传到后厅来。
他猛然惊醒，朝着门外问道：“出什么事了，外面怎么这么乱？”
他儿子左梦庚听到左良玉醒了，赶快走了进来。
他看到左良玉披衣而起。
于是说道：“父帅，不好了，咱们在樊城的大船不知道被谁给全部烧毁在汉水岸边。我刚刚站在城楼上，望见对岸的水面上烈焰腾腾，火光冲天，正要来禀报你，还怕惊扰你休息。所以就……”
“一定是李闯派来的细作干的。都什么时候了，还担心我的睡眠问题。快，咱们赶快出城。东下武昌，事不宜迟，越快越好。”
就在左良玉整顿兵马逃离襄阳的时候。
先锋白旺已经在白马渡渡口和左良玉的留守官军徐勇打了一仗。
徐勇的兵马顽强抵抗，白旺没捞到什么好处。
因此他联系了投靠明军游击将军王光恩的一些熟人，连夜烧毁了左良玉的大船。
看着樊城的渡口上火光熊熊。
白旺派人将这个消息迅速报给了李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