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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见姜厌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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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先生站在庄园的大门前等候着谢枕。

虽然谢枕只是小辈,但他出门在外代表的是帝都谢氏一族,所以对待谢枕,需要采用最高的规格。

姜先生笑道,“贤侄,快请进。”

谢枕拢了拢身上的大衣,微微点了下头。

说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来姜家。

以前虽然和姜厌晚有过一纸婚约,但谢枕在十二岁以后,就前往了玉珏山拜师,鲜少出现在帝都。

就算是和谢氏一族关系密切的宁苡都很少见到他,更别说姜厌晚了。

所以当初姜厌晚偏执地要推掉婚约时,从内心来讲,谢枕其实没有意见。

只是,谢枕除了是谢枕,更是谢氏一族的继承人,退婚,可以,但必须是谢枕提出来,否则免谈。

但姜厌晚偏执易怒,做事毫无顾忌,将退婚这件事闹得满城皆知,让谢氏一族颜面无存。

这才是后来和姜家恶了关系的原因。

谢枕思绪沉沉,又露出惬意的神情,好似在欣赏着一路的景观。

姜先生为他介绍着这些天价的花草,直到走到其中一栋别墅,一眼可见的,这是庄园里最豪华最典雅的一栋别墅。

这里只有姜厌晚一个人住,在姜家,几乎处处都彰显出了他们对姜厌晚无上的宠爱。

气派鎏金的大门没有关,站在门前的佣人纷纷弯腰恭敬地喊道,“姜先生。”

姜先生淡淡地嗯了一声,“晚晚呢?”

“小姐在二楼的露台上作画,不许任何人去打扰她。”佣人迟疑了一下,小心地回道。

这个任何人,显然也包括了姜先生。

姜先生事先没有告诉姜厌晚谢枕要来的消息,姜厌晚自然不知道。

他干笑了一声,吩咐佣人,“去让晚晚下来,就说谢贤侄来了。”

佣人愣了一下。

谢贤侄……谢枕?

这位就是小姐心心念念的男人?

她不敢耽误,就要进去,谢枕忽然出声,“不用了。”

佣人停下动作,看向他。

谢枕侧了侧眸,含笑,“姜先生,我们上去看看?”

姜先生点头,“那最好不过了。”

两人一起进入了别墅大厅,整个大厅铺满了柔软干净的地毯,肉眼可见的昂贵。

客随主便,谢枕自觉地脱下鞋,穿上了佣人递来的崭新的棉拖。

谢枕这个人,在礼仪这方面,向来挑不出错。

姜先生走在前面带路,上了二楼,穿过一条走廊,视线豁然开朗。

一个巨大的露天阳台出现在面前。

秋日的凉风轻拂,花丛随风摇曳。

坐在花坛前的女子,只能看见一个背影,她戴着一顶贝雷帽,长裙及地,带起一丝恬静淡雅的气质。

“晚晚一个人待着的时候,总是喜欢看书或者作画,表现得很安静。”姜先生面带笑容地说道。

而他的声音,惊扰到了姜厌晚。

拿着画笔的手微微一顿,下一秒,手腕翻转,手中的笔径直向姜先生的脸扔来。

看着沾染着颜料的笔尖,姜先生无奈地侧头躲开。

姜厌晚不悦而冷漠的声音响起,“我不是说了不许任何人来打扰我吗?”

她回过头,精致苍白的眉眼充满了怒意。

但在看到谢枕时,眉眼的怒意瞬间消散。

她迫不及待地站起身,踢翻了调色板和颜料桶,白如凝脂的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让本来死气沉沉的脸充满了活力。

她向着谢枕跑来,长长的裙摆托在地上,在谢枕的面前站定,娇软着嗓音,“阿枕,你来看我了。”

她盯着谢枕的脸,心中的占有欲滋生,如果不是害怕谢枕会不高兴,她刚才好想伸手抱住他,好想……

谢枕却没有看她,目光落在了画板上。

就算是还没有画完,仅仅只有一个大致的轮廓,谢枕也认得出来,画上的人,是他。

姜厌晚注意到谢枕的视线,有些不知所措地垂下脑袋,“阿枕,你是不生气了?”

她没有经过允许就画阿枕的画像,阿枕生气也是应该的。

可是她的房间里还有好多好多呢……

姜厌晚有些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

谢枕顿了顿,向后退了一步,一如既往地和她保持了距离,淡淡道,“没有。”

这种事,没有任何生气的必要。

只是对姜厌晚的偏执程度,有了更深的认知罢了。

姜厌晚抬起头,她的眼睛是灰白色的,往日里看起来总是死气沉沉,但在这一刻,她的眼睛似乎亮着光,“真的吗?”

她完全忽略了站在一边的姜先生。

只容得下谢枕一人。

谢枕默了一下,并没有哄她,而是看向她双手戴着的白色手套上。

作画也要戴着手套?

谢枕的心中生出疑虑。

姜先生见状,赶紧打圆场,“贤侄,我们下楼去喝杯茶?”

露台是有石桌和位置的,在这里喝茶聊天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但姜厌晚的颜料和调色板把地面弄得一团糟,实在是不适合接待客人。

谢枕温笑一声,没有反对。

姜厌晚自然要一起,她亦步亦趋地跟着谢枕,只是感受着属于谢枕的气息,就让她从心底感到迷醉和宁静。

她真的,真的好喜欢谢枕啊——

姜厌晚这样想着。

三个人一起下了楼,谢枕挑了一个单人沙发坐下。

姜厌晚咬了下唇,她本来还想挨着谢枕坐的,只能无奈地坐在了离谢枕最近的位置。

姜先生则坐在了对面。

佣人过来上茶,谢枕饮了一口,眉头微微皱起,茶是好茶,但泡茶的手艺不怎么样。

姜先生和他说了些无关紧要的事,突然咳嗽了两声,神情严肃起来,“贤侄啊,之前的事是晚晚做得太过了,我们一直都想当面和你道个歉……”

他说的,显然是指之前退婚的事。

姜厌晚情绪低落了下来,她这个人傲慢又自我,只在这一件事上体会过后悔的滋味。

如今旧事重提,更让姜厌晚心中烦闷不堪,眼尾微微泛红。

谢枕笑得礼貌而温和,“姜先生,这件事已经过去了。”

说实话,如果不是一直有人反复提起,这种不重要的小事,他早就淡忘了。

姜先生抽了下嘴角。

你是过去了,姜厌晚过不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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