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又见凤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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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珏山。
一袭素衣的凤蘅，正低着头注视着趴在木桌上的小猫，漂亮的波斯猫懒懒地趴着，发出一声清脆的喵叫声。
凤蘅抚摸着小猫的脑袋，外人眼里孤高清冷的凤蘅，此时眉眼间竟显出几分温柔，衬得那张绝美的小脸愈发不可方物。
小猫享受着凤蘅给它顺毛，过了会儿，又嫌桌子太硬了不舒服，跳到了凤蘅的怀里。
小脑袋在凤蘅的胸口蹭了又蹭。
“茶茶，怎么这么黏人啊。”
凤蘅抱着小猫，语气无奈又纵容。
“喵～”小猫发出一声舒适的喵叫声。
漂亮的凤眼温柔注视着眼前的波斯猫，凤蘅不自觉地回忆起以前的事。
十二岁的谢枕，少年意气风发，骄傲肆意。
他那时候虽然初入修行一道，但天赋异禀，古往今来堪称第一人，因此性情愈发傲慢冷漠。
那一年，凤蘅第一次见到谢枕，在那时，她从未想过会在往后的日子里与这个骄傲不可一世的少年纠缠愈深。
他的骄傲，让他不愿意行师徒跪拜之礼。
凤蘅未曾在意过，收谢枕为徒，本就是来自帝都谢家的要求，她行事随心所欲，但身为玉珏山山主，有些事是她也无法拒绝的。
所以即使那时的谢枕骄傲霸道，不愿行跪拜之礼，她也未放在心上。
只是，谢枕虽然高傲，但世家名门所酝养出的礼仪还是让他自创了属于谢枕与凤蘅的师徒之礼。
少年微微俯首，食指与中指并拢，抵与眉心，嗓音内敛，“谢枕，见过师尊。”
就这样，让她心扉一动。
他是她见过最好看的少年，做出这样的动作时颇为赏心悦目，饶是凤蘅也感到惊艳。
从那以后，她为师，他为徒。
十三岁的谢枕，比起以前眉眼的锋芒已学会加以掩饰，他抱着一只刚刚出生的波斯猫，跑到了凤蘅面前，笑着道，“师尊，我们一起养猫吧？”
凤蘅喜静，因此玉珏山上从未养过宠物，但见谢枕喜爱，爱屋及乌，没有拒绝，“好。”
正是谷雨纷纷的四月，山上栽种的春茶刚刚成熟，茶叶在雨后散着淡淡的清香。
她目之所及，接过了少年怀里的小奶猫，说道，“以后，就叫茶茶吧。”
每当唤起这个名字，都会想起我们相逢在这个春茶成熟的时节。
少年奔跑在玉珏山的山林，转身之际，他挥手，眉眼含笑。
“师尊。”
过去与现在似乎重叠在了一起，恍然中，凤蘅好似看到了二十岁的谢枕站在她面前，温声细语唤着她。
她以为是幻觉。
“喵～”
直到清脆的喵叫声，一声又一声的环绕在她的耳畔，凤蘅确定，此时此刻，谢枕就站在这里，站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
“师尊可是想我了？”
谢枕温声浅笑，俊美的脸上是难得的温情缱绻。
凤蘅别过了脑袋，不自然道，“你怎么回来了？”
随后又欲盖弥彰地补了一句。
“才没有想你。”
孤芳自赏的凤蘅，也只会在谢枕面前露出这样傲娇的模样。
只不过，茶茶显然不打算给它的妈妈留面子，直接跳到了谢枕的怀里，喵喵喵地叫个不停。
就像是在告状一般。
谢枕故意和小猫讲话，双眼却温柔凝视着凤蘅，“茶茶，师尊有没有想我？”
“喵！”有！
凤蘅拧了拧眉，似乎没想到茶茶竟然背叛她，小脸明显不开心了。
谢枕低低地笑出了声，他将茶茶放下，让它自己去玩，随后双手直接搂住了师尊纤细的腰肢，将她带入怀中。
他低声道，“师尊，我很想你。”
属于谢枕的独一无二的香气萦绕在她的鼻尖，凤蘅只觉得一颗心软得一塌糊涂，素衣下雪白的玉臂抱紧了谢枕。
“嗯，我也想你。”
曾经的凤蘅以为，这个世界上，除了修行，她对任何事都不会有兴趣。
更何况是所谓情爱，她不屑一顾。
也从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躺在一个男人的怀里，缠绵悱恻。
静静地相拥了许久，凤蘅才抬起头，就算是从这个角度看，谢枕的脸仍然俊美到无可挑剔。
她清冷的嗓音里带着点儿温软，“你怎么回来了？”
谢枕伸出一只手，掌心摊开。
凤蘅讶然，“这是蚀心珠？怎么会在你手上？”
身为玉珏山山主，凤蘅自然认得这个蚀心珠，这是玉珏山历代传承下来的圣物，关系重大。
只是蚀心珠早在二十年前就被关又带走消失了，凤蘅私下一直在找寻，只是没想到如今出现在了谢枕手中。
凤蘅很聪明，一双漂亮的凤眼紧紧地盯着他，“你遇到关又了？”
凤蘅生性淡漠，就算是曾经关又是她的师兄，她对其也并没有什么感情，更别说关又叛逃了玉珏山。
谢枕颔首，他也不嫌烦，将海野村的事娓娓道来。
江市遇到关又的弟子，追踪二人去到海野村，与关又对战，血祭九宫阵。
这一桩一桩，唯有听到谢枕说他与关又对决时，凤蘅轻轻地拧了拧眉，关心道，“你有没有受伤？”
关又天赋高，实力强悍，又精通卦象，是一个特别难缠的对手。
凤蘅就算知道谢枕不简单，也还是忍不住担心。
谢枕摇了摇头，又失笑，“师尊怎么不问问我血祭九宫阵的事？”
“他们的生死，与我何关？”
凤蘅淡漠地说道。
谢枕微微一滞，因为他看见了，凤蘅头上的虚拟屏幕竟然发生了改变。
「凤蘅，女主，天道气运：」
「凤蘅，世界反派，天道气运：」
他的师尊，竟然从未知剧情的女主，变成了这个世界的反派？
变成了和他一样的…反派？
怎么会？
谢枕很清楚，这个世界所谓的女主，其本质只是天命主角的附庸，占据着从属的位置。
说是女主，其实叫做工具人更合适。
而凤蘅，她竟然超脱了这样的命运。
是因为凤蘅立场坚定地站在他这方，还是因为上次他送给凤蘅的属于男主的天道气运？
谢枕不知道。
但这都不重要了。
他微微俯首，在凤蘅诧异的目光中，两人的鼻梁撞在了一起，紧紧相贴。
温凉的唇，交缠在一起。
和温柔的，沙哑的声音。
“我的，凤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