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1章 神威震天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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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后,宋如葵和宋景天还觉得不过瘾,他们非要再来一次。
“山很高的,想要再爬上去,怕是要一天。”
所谓下山容易上山难,别看滑雪五公里很快,可是想要重来,绝非易事。
不过,在重点还有多人滑雪场,虽然没有下来的那么爽快,体验还是不错的。
宋真教导着两个孩子,见到他们一次又一次的摔跤,不由得笑出声。
好在他们不哭不闹,摔倒了还会再次爬起来。
两个孩子十分聪明,仅仅教了两刻钟便完全掌握滑雪技巧,就连高侃都惊叹。
相比之下,王沐之就有点悲剧了,她是大人,动作和思想很难在短时间内矫正过来。
对了,她的三个孩子都是坐雪橇下来的,有士兵保护。
今日,是她生命中难忘的一天。
一月后——
宋真一行人要回去了,高侃亲自徒步送行。
“高兄,我们走了,感谢这段日子你的热情招待。”
“保重!”
“再见!”
高侃笑了笑,他没有回答这两个字,古代车马慢,很有可能这次是他们之间最后一次见面。
再相见时,只能面对冰冷冷的墓碑。
“宋左相,慢走啊!”耶律如一个坚强的女孩,在此时离别之刻,不禁红了眼。
站在她身边的,有一个英武非凡的年轻俊郎,他的身高非常出众,哪怕是宋真也不敌。
耶律如发现对方的目光在身边人流转,她主动介绍道。
“宋左相,这位是我的兄长,耶律楷固。”
等等,楷固?怎么听起来有些熟悉呢?宋真愣了一下,难道是,那个武周名将李楷固?
在原来的历史,696年契丹松漠都督李尽忠和他的内兄孙万荣举兵反周,李尽忠,不愧尽忠二字!李楷固就是李尽忠的手下。
也就是说,如今的他尚未入朝,没有赐姓,仍旧保留着契丹族的姓氏。
宋真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他问道:“你现在有工作吗?”
耶律楷固愣了愣,他摇摇头,看起来有些不善交流。
“跟我混,每月五十贯薪酬。”
“!!!”
见到他的表情,宋真还以为给得少了,再伸起三根手指:“八十贯?”
没想到的是,十九岁的耶律楷固却九十度躬身,他拜道:“楷固,愿追随将军。”
“很好,跟我到东都之后,我安排你入神武府。”
高侃有些无语,怎么这时候还挖人啊?
耶律楷固急忙跑回家,与家人告别,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
耶律如整个人呆滞在原地,怎么回事?送别把自己兄长给送了出去?
家人们,谁懂啊?
......
在辽东游玩了接近两个月之久,品尝了各种当地美食,体会到当地的风土人情,游玩了大好河山。
众人都意犹未尽,就连一开始哭闹着要回家的狄景晖,都低头感伤。
几个孩子在当地交了一群同年龄的朋友,昨日相拥告别,承诺着未来再相见。
也许他们尚在年幼,不懂得承诺两个字的份量。
古代百姓生活在某个区域,终其一生都难以走出这座围城。
不是他们不想离开,而是条件不允许。
宋如葵依依不舍的将小白狐放生回去,她很想带回家饲养,只是爸爸说,白狐一旦到了南方,就会水土不服,很容易死掉的。
而且白狐来到一处陌生的环境,没有朋友,没有亲人,会闷闷不乐的。
虽然她舍不得,但是她不忍心看着白狐跟她吃苦,只好忍痛割爱。
小白狐蹲坐在雪地上,仰起头望着“小主人”的身影渐行渐远。
它明明是一只动物,眼里却流露出人类的感情。
......
回去的路线,没有完全按照原来的规划,而是【幽州-沧州-德州-齐州(济南)-兖州(济宁)-宋州(商丘)-陈州(周口)-许州(许昌)-东都】这条路线。
到达宋州的时候,宋真不是第一次来,犹记得当年,他与狄仁杰在此处侦查“论语杀人案”。
这件案子唯一的遗憾,就是找不到另一个凶手,也是他们到达宋州时见到的第一个人,何永望。
他很精明,提前觉察到不对劲的地方,从水路离开了。
再次回到宋州,人总是见景生情,不由得想起往事。
时间过去了那么久,想当年他还是一位大理寺卿,如今却官拜左相了。
自从将长兴坊清洗之后,宋州的码头,再也没有见过有人上前搭讪“郎君郎君,耍好玩不?”
是的,不会再有了。
一行人在宋州短暂的随便吃了点东西。
没有停留太久,很快就继续上路。
当行走在宋州城里的街道上,宋真却突然汗毛直立!
他反应很快,见到不远处的河边有道浓烟,他直接将妻儿女扑倒!
砰——
负责守卫的士兵第一时间将他们围在圈里面,石弹碰撞在他们身上的玄甲发出声响。
宋真后背的衣服被打出血迹,这是石弹留下来的。
士兵虽然动作已经很快,但是不能尽数防御,甚至,反弹的石弹还会造成更严重的伤害。
由于在他前面有别的行人,加上他眼疾手快,所以石弹并没有伤得太重。
但是,身旁的人就不一样了。
“神威震天雷?”宋真脸色大骇!
他可以确定,这个武器大概率是冲着自己来的!
之所以选择在闹市动手,应该是为了掩盖真实目的!
“为什么神武府的神威震天雷,会流落至外人手里?”
神武府在他的管控执行,一直保管得很好,每次取拿都必须经过严格的审查和登记。
可是现在,神威震天雷就这样真实的爆炸在自己眼前?
而且还是冲着我这个神武大将军来的?
东都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
崔梦竹急忙爬起来,她看到丈夫为了保护他们,竟然后背满身是血,俨然受了重伤,她的泪,一下子就崩了出来。
“你,你没事吧?老公。”
“我没事。只是擦伤而已。”宋真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示意不要慌张。
其实,很有可能他身上也沾染了别人的血。
因为神威震天雷的爆炸,导致闹市区死伤超过百人。
人们顿时慌作一团,惨叫声、哭泣声,不绝于耳。
这是一场人间惨剧,原本是大唐用在敌人身上的强大武器,如今却砸向自己人?
宋如葵被刚才的动静惊吓得身体颤抖,她才几岁,眼睁睁看着这么多人死在自己面前?
宋景天则是表现得十分冷静,他紧紧抱着妹妹,给予她安全感,同时眼睛在四周打量着。
他敏锐的注意到有一个人的表情不寻常,他扯了扯父亲的衣袂小声道。
“爸爸,你面前的丁火方向(东边),有个男人不对劲。”
宋真用眼角余光悄悄打量,只见那人露出懊恼的神态,随后推开人群要往外走。
他顾不及心中惊骇,不知道他的七八岁小儿子是怎么发现的?
他靠近耶律楷固身旁轻声说道:“去追那个人,把他抓回来。小心点,别打草惊蛇了。”
“好。”耶律楷固假装漠不经心的混进人群,宋真之所以没有找身边守卫的士兵,是因为他们都身着玄甲。
一是活动不方便,二是太过显眼。并不是不信任他们。
弹都是当年在高句丽战场上的亲信,比神武府的士兵关系还要亲密。
这群士兵,都是绝对的忠诚,哪怕宋真说要造反,他们也会毫不犹豫的拔刀对向紫微城。
因为他在战场上,救过他们的命!
没错,宋真早就开始豢养私兵了,因为他很没有安全感。
神武府明面上看,是他管理着一群兵士,但是现在这情况又怎么解释呢?
他培养的兵,特么的回头过来炸我?
......
很快,宋州府衙来人了,樊刺史见到宋真后,直接汗流浃背。
真是草了,堂堂一朝宰相,差点在自己管辖区域被炸死,这,这,这——
自己有多少个脑袋都不够赔啊。
“宋左相,让你受惊了。”
“没事,看来,你也不知道是谁干的?”
“下官,确实不知。”
“那就好。”
樊刺史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好大的压迫感,这就是传说中的人上人吗?
问完之后,他干脆闭嘴,避免话多错多。
耶律楷固回来了,他抓着一个看似仅剩下一口气吊着的男人。
像一条死狗被摔在地上,疼得那人嗷嗷叫,看得出来,耶律楷固是揍得真狠啊。
“名字。”
那个男人怒目圆睁,脸上的横肉抽搐着:“宋真,你不记得我了吗?”
“你特么谁啊?我凭什么要记得你?”
宋真一巴掌扇过去,直接打掉了几颗牙,樊刺史吓得蹦了起来,拿手帕擦了擦汗。
“呸!”那人想要朝宋真吐一口血沫,耶律楷固抓起他的长发,重重的往地上一砸。
咚——好清脆的声响。
“......”这下子,就连宋真都被吓到了,真怕耶律楷固把人打死啊。
“我,我叫,何永望。”说完这句话后,他直接疼晕过去。
“???”
居然是何永望?当年“论语杀人案”中,杀害了宇文善的凶手?
好好好,直接送上门是吧?
“给我准备一盆热水,把他丫的叫醒。”
热水配上伤口,那酸爽,难以评价。
宋真接过热水,直接泼了上去,躺在地上的何永望在地上疼得抽搐惨叫。
周围的路人,早已被宋州府衙的胥吏驱散离开。
只是这惨叫声音量很大,传到很远,不少人在远处伸长了脖子想要围观。
“刚才爆炸的神威震天雷,到底是不是你放的?”
“我只是围观者,你为什么以为会是我炸的?”何永望咬牙切齿道。
“不是你炸的,那你刚才为何要笑?”
“......”这句话直接把天聊死了。
何永望为自己辩解:“你是我的仇人,看到你受伤,难道我不应该高兴一下吗?”
“好像有道理哦。”宋真拍拍衣裙,然后一脚重重的踹过去,把何永望踢到五米之外。
“说谎是吧?你信不信老子有一百种办法弄不死你!”
他审讯犯人不计其数,到底有没有说实话,一眼就能看出。
宋真处在暴怒之中,要不是他刚才动作够快,说不定家人就会遭遇不幸。
谁特么敢害他家人,谁就得死!
他一脚踩碎了何永望的膝盖,红着眼睛问道:“到底是不是你干的?曹尼玛!”
何永望就是咬紧牙关,死都不承认,宋真越愤怒,他就笑得越开心。
听着清脆的骨裂声,樊刺史大气不敢出,虽然他明知道,宰相大人这么做,从法规来看,其实是不对的,但是从人性的角度思考,好像没多大问题。
樊刺史又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刺史,有人自称是目击者。”
“???”宋真听闻后,他暂停殴打动作,沉声道,“速速传来。”
樊刺史犹如惊弓之鸟,颤抖着声音说着:“宋左相发话了,你还不快去?”
“郎官们,我刚才亲眼所见,就是他将那个黑乎乎的圆球,丢出去的。”
数个目击证人齐齐点头,指了指血泊之中的何永望。
宋真皱眉望向他:“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是我丢的,又如何?”
“你的神威震天雷,是从哪里得来的?”
“我在长安鬼市买的,一个三枚银币。”见无法反驳,何永望索性交出实情。
一枚银币价值一千贯,你小子还真是有钱啊。
“拿刀来。”既然知道了答案,那便没有留下来的必要。
宋真伸出手,耶律楷固默默地将给他配备的横刀递过去。
扑哧——
宋真双手握刀,举高然后用力刺下!
他面无表情的拔出横刀,一道血柱从何永望心脏中喷涌而出,溅射到他的脸上。
宋真抹了抹滚烫的鲜血,死死盯着躺在地上微弱抽搐的何永望。
许久,才吐出六个字:“尼玛勒隔壁的。”
“你最大的错误,就是没炸死我。”
宋真把横刀拖在地上,脚步沉重的转身离开,刀刃划过之处,在青砖之上留下了一条血迹,发出让人鸡皮疙瘩的声音。
......
在客栈中,崔梦竹帮他洗刷身上血迹,既有他的血,也有别人的血。
当看到触目惊心的后背伤口时,深可见骨,她颤抖着身子,泪如雨下。
要不是他拼了命的护住他们母子三,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拿药处理伤口的时候,宋真没有闷哼一声,他在闭眼思索。
“鬼市?国之重器到底是怎么流到民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