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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他们才眼瞎(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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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三爷一抖,咬咬牙哭丧着脸站出来了,他很有自知之明,自己的体力比大哥二哥还不如,面对诡异的瞎眼丫头,只有歇菜的份儿。

“哈、哈哈,是……是小三啊,咳咳,喊三叔有事吗?”

小三?

盍山脸绿了:“你、叫、我、什么?”

何三爷微顿,结结巴巴道:“小、小三啊,有什么问题吗?”

其实他本意是想拉近拉近关系,喊一下她小名儿的,但是他连自己十多个孩子都不一定全部知道名字,哪里知道盍山的闺名,刚巧他在外面听胡嬷嬷说了她行三,小也表示亲近,合起来喊小三是对的啊!

但盍山勃然大怒:“你才小三儿你全家都是小三儿!”

这人太可恶了!竟然骂的这么脏!

这她能忍?

父不教子之过,我有我的招牌动作。

她气势汹汹的往下冲。

何三爷惊得睁大双眼,都做好挨打的准备了,却发现她哐哐哐哐几下,扇在了好像是他儿子女儿身上。

嗯?啊这?

何三爷懵逼,暗中想要翻身把歌唱的众人也茫然、无措、呆滞。

一时之间,其他声音暂停,只有那两人的哀嚎。

好半晌后,两人要死不活的,喘气儿声渐渐削弱,何三爷自觉盍山对他有点儿叔父情谊,他少得可怜的父爱涌上来,便劝慰道:“别打 了,你要把他们打死吗?他们可是你亲亲的兄姐啊,小三儿啊……”

“小尼玛!”她狂怒的反手也给他一巴掌,叫这家伙认清认清现实。

“你再这样喊信不信我把你舌头给你拔了!”

反正她又不是没干过这事。

这家里总不能只自己一个残疾吧?这对大家来说太不公平了,盍山对此愤慨不已。

真是越想越心动,她的目光看着犹如一潭死水,分明就是失明的模样,但众人不知为何就是觉得她能‘看见’他们,还从中读出了危险的讯号。

何大爷几人到底多吃了几碗白饭,忍着手骨断裂的剧痛,狠狠地扯了把二弟,轻咳两声,温和而歉疚道:“月……”

月什么来着?

哦吼,他也不知这瞎眼侄女儿的名讳,暗暗瞪了眼二弟,他很快领悟到大哥的意思,当即又转头去看自己夫人赵氏。

盍山:“……?”你踏马是不是看不起人?

赵氏果然是干大事的人,她脸颊红肿,口齿不清的吐出‘月芷’二字,好在何二爷与她有着多年夫妻经验,立马回头跟何大爷当传声筒。

何大爷自己都有瞬间的心虚:“咳,月芷啊,唉,大伯知道你这些年来受委屈了,虽然大伯长期在外不怎么过问后院之事,但忽略了你也是我的不对,大伯给你道歉!”

盍山微微神色扭曲,尼玛一个大男人怎么味儿这么浓!

眼看当家主事的都服软了,接下来的众人都开始深深涕泪,各种找借口各种推脱,毫无疑问都是希望她能手下留情,不要再折辱他们了。

大夫人说:“是我不该,虽然月芷你是隔房的姑娘,我平日不敢越过二弟他们管教,早知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我就是拼着两房闹翻的风险也得好好教训赵氏,为你主持公道”

何二爷说:“小芷啊,是父亲的错,父亲长年在外忙于公务,每次想起你都会想起你的母亲,生怕由此让你悲伤,所以一直不敢直接去看你,竟不知你在家中受到如此磋磨,唉,是父亲的错!呜呜呜夫人啊,你要是在天有灵,看看我们的女儿吧,她已经长大成人了,你不用再担心了呜呜呜呜”

“……”

贱的嘞。

轮到赵氏了,众人齐刷刷的看向她,在他们眼中,赵氏是真不好洗白,苛待继女的继母,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

哦,不对,没眼睛的也看出来了,杵那儿逼得众人认错的不就是吗?

赵氏也知道自己不无辜,更知道不管是往日对盍山的苛责和刚刚的针对,恐怕都不会被原谅,她也不肯吃力不讨好,去奢望不可能的希望。

破罐子破摔,赵氏猩红着双眼,狠狠瞪着盍山。

“你个小……”

“嘭”

一个花瓶砸到赵氏头上。

盍山一听个开头就知道她没好话,她允许他们开口是为了给我自己找乐子的,可不是受虐的。

众人被她果断的动作吓了一跳,震惊的看向缓缓翻着白眼倒下的赵氏,对厅中玉立少女的狠辣再次有了深刻的认识,他们大气不敢出。

还是有气儿出的。

“啊!娘!”

“娘!你怎么样了?没事吧娘?娘!呜呜呜呜”

跳出来的是何月婉,她倒是存了一份孝心,明明自己手臂无力的耷拉着,见母亲受伤不顾自身安危跑上前。

这可真是感天动地的母女情啊。

不过关我屁事。

盍山微微笑开,嘴里说出的话冷酷极了:“你也跟我一样眼瞎了?你娘头上那大一个包呢,你还问怎么了?这肯定有事啊傻逼。”

何月婉哭的抽抽的,被这话还噎了一下,悲痛难过和愤怒在大脑中不断爆发,但最终还是面对盍山激烈而无情手段的恐惧战胜了所有,不敢顶撞。

见她默不作声只知道哭哭哭,盍山皱了皱眉,转头扫了一圈,看到躺尸的其中一个明显瑟缩的人,立马就知道这人何月婉的嫡亲哥哥,何承松了。

她眼神亮了亮,立即横眉倒竖的厉声斥责:“何承松你这个不孝的畜生!”

“你娘都生死不知的晕过去了,你竟然丝毫不担心,也不知道关心关心她,你还是人吗?该打!”

极力装晕的何承松:“……!”

他以为自己不出头就不会被注意到,却没想到会被盍山以这样的理由给揪出来。

何承松在心里愤愤不平,我娘怎么晕死过去你心里没点儿数吗?你还好意思搁这儿替她抱打不平呢!

要不要脸了!

事实证明,盍山不要。

她三两步跨过来,蹲下揪起人的衣领,捏着无情铁拳杜昂杜昂的揍,何承松只剩下哟哎哟的求饶声,鼻涕和眼泪、鲜血同时流下,跟个死猪一样瘫软在地,什么尊严什么脸面都不要了。

盍山咧咧嘴,瞧,大家都不要脸,自己有没有脸就不重要了,哈哈哈哈哈。

聪明人,永远会给自己制造最和谐统一的环境!

她顺手将奄奄一息的何承松丢开,深觉以赵氏为中心点向周围扩散,是个不错的借口。

文明人,从不乱拳出击。

因此,接下来作为赵氏丈夫的何二爷何光率先遭难。

盍山对他失望透顶:“你为什么不说话,你的妻子都要死了,你居然还稳如泰山?你也不太是人了,我要代表月亮消灭你!”

“劈里啪啦”

“批批垮垮”

她三拳两腿的将惊恐的何二爷又揍了一遍,接着其余人都没逃过,都是一家人嘛,婶婶伯娘的,谁都有谁都有。

劳累了半晌,盍山终于感觉到疲惫,她拍拍手,好声好气道:“那今天就到这里了,明天见?”

没人回应,也没人可以回应,她转头看向伤的最轻的何三爷,“三叔,我今天还没正经吃过饭呢”

何三爷:“……”

满心羞耻与愤恨,他低下了头:“我马上让厨房准备”

看他还算识趣,盍山点点头,悠哉悠哉的离开了。

走出主院,没进入里面的人不知详情,只觉得一个瞎眼小姐一个人出来,有些诧异,不会过多关注。

等她回到自己院中,文姨和方嬷嬷早就等在门口,对着她一顿担忧问询。

盍山自然是报喜不报忧,只说自己乖巧聪明伶俐可爱,他们不忍心说自己的不是。

这话听的两人诧异,她们家姑娘乖巧可爱是没错,但何府的主子们可不是好相与的,不然姑娘也不会被任其自生自灭到如今,只是姑娘都这样说了,她们也想不出来里面的缘由,只得略过不提。

不大一会儿,院门被敲响,文姨打开门一看,竟是一群小丫鬟拎着大堆的食盒,她们毕恭毕敬。

这副场景搞得文姨惊疑不定,确认再三,都说这就是给她们加的餐。

盍山笑眯眯的让她们将饭菜摆好,亲近的拉着文姨二人坐下,见她们不肯,立即撒泼打滚,让她们不得不高兴的妥协。

“哎,对了,这些都是三叔为我准备的,我这做侄女儿的不能光吃不回报啊,把那道菜给三叔送去,就说我孝敬三叔的”

即将退出的小丫鬟一愣,迟疑的将盍山指着的一盘松鼠鳜鱼放回了饭盒。

看她眼睛并不落到实处,方嬷嬷两人本来以为她的眼睛有了起色,看她如此,便知自己想错了。

连连附和道:“姑娘说的是,是该好好感谢三爷,不如嬷嬷做点儿针绣送去……”

“哎呀不用,嬷嬷,文姨,三叔人好,不会计较这些小事的,我毕竟是他亲侄女,没事的”

姑娘难得这般有主见,她又一再坚持,两人只好作罢,稍微安心了些。

却不知另一头,丫鬟磕磕绊绊的将那道菜品送到何三爷桌上时,将人吓了一跳,为何别的菜不送专送这道?难道她瞧出来了?

何三爷一时心中忐忑,此刻除了盍山那个小院之外,府里已经乱成一团糟,一个个大夫被悄声请进来,为府上缺胳膊断腿的诊治,主心骨都倒下了,还好他挨得只有几个嘴巴子,虽然脸肿了些,但好歹能够站着主持大局。

他还冷脸下了死令,若有下人将今日的事传出去,那一家老小都别想活了,毕竟是家丑,不可外扬。

早知他会如此抉择,盍山才勉为其难的留下他,对付仇人,她有的是手段折腾,从今儿起,这何府,就是她的天下!

小月式狂笑,哈哈哈哈哈哈。

接连几天,盍山带着方嬷嬷两人过上了快了的生活,每日的饭菜一改往日,丰盛的不得了。

那日在菜里下药的事也没再发生。

不过何府众人是不可能就这样认输的。

月黑风高的一夜,盍山美美的躺在床上,就听见外面传来枯枝被睬响的的声音。

她不高兴的皱皱眉,坐起来,挥手让同屋的文姨陷入沉睡,自己则安静的坐了起来。

估计外面那几人也知道自己闹出了动静,因此沉默的等了好久,没听见屋里有动静,便小心的撬开门窗,偷摸钻进来。

谁知等他们靠近了一瞧,床上根本没人,一瞬间几人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们可都听二爷说过了,三姑娘武力超强的!

“你们是在找我吗?”

身后有阴郁的女声幽幽问道。

那人心一狠,当即反手持刀劈了过来。

盍山躲都不躲。

空手接白刃,吓死你丫的。

“!”

不止此人被吓到,身边的同伴也瞪大了眼睛。

她没理会他们的震惊,握着刀刃往回一推,直接割破那人的脖颈。

那人唔唔两声,喉咙里的痛意都没喊出来,直接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阿大!”

爬进来的几人没想到她这般干脆利落,惊呼一声奔上前,盍山看他们刀还不离手,立马又折手噶了两人。

“啊!”

啊个屁,瞧他们那出息样,废物东西,就这胆子还敢偷袭自己?

她冷哼一声,到底还是收了手,给留了两个喘气的。

“赶紧的,把你们的人带走,晦气死了”

瑟瑟发抖,想逃逃不掉,想喊不敢喊的两人:“……”

所以是为了有人搬尸体才留下他们的吗?

这是侮(幸)辱(运)!

两人涨红了脸,畏畏缩缩的选择了从心,老老实实抬起死去的兄弟。

怕他们把自己窗户弄脏,盍山还还贴心的打开了门,还严肃嘱咐道:“我最怕死人和血了,麻烦两位大哥将这里擦干净”

两人:“……是是”

他们不敢赌自己逃了是什么后果,不就是擦干净血迹吗?他们可以!呜呜呜

盍山满意的点点头,等他们干完活后,捏了捏拳头,在两人疑惑、震惊、谴责的目光中,踢断了他们的双腿。

“哼,看什么看,我也是好心啊,免得以后你们再这么天真的轻易相信别人,这次还好是遇上了我,不然你们可得遭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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