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5.无限接近于0的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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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氛围烘托的很好，秦妤以为在自己表明决心后。
事情会朝着预想的方向发展。
至少，一般的故事进行到这里，不应该就如何改写命运这件事展开来说说嘛。
然而发起话题的迈伦偏偏不走寻常路，在听完秦妤笃定的回答后，竟然没了下文。
两人大眼瞪小眼互相看了几秒。
她见对方确实没有要开口的意思，甚至毫不心慌地舔起了毛，看起来好不惬意。
秦妤：“？？？”
“这就完了？”她问。
迈伦抬头露出了慵懒又油腻的表情。
【完了啊】
“我请问呢，你刚才慷慨激昂的说了一大推，结果说到关键的地方就没了？合着你在耍我？”
【话怎么能这么说呢，我这不是为了让你更好的直面自己的内心嘛】
秦妤：“……”
大可不必。
不用你引导，我也能正常直面。
先前她只觉得对方贱兮兮的，现在贱兮兮已经不足以形容迈伦了，祂简直贱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她一脸无语地看着对方，而迈伦在回答完她刚才的问题后，再次十分自然地舔起了毛。
秦妤意识到他们两个好像无法正常交流，遂转头求救似地看向阿撒兰德。
神啊，你快管管祂吧！
阿撒兰德：“……”
一人一猫又是相顾无言的对视了几秒。
她从阿撒兰德那副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看出了完全不想理的具象化体现。
擦。
感觉莫名被鄙视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决定放弃向阿撒兰德求助。
回想过往，用惜字如金来形容祂一点也不夸张。
所以，期盼祂能做两人的裁判，约等于做梦。
想到此，她只能耐着性子，直接和迈伦对线：“怎么做才能改写命运？”
一直舔毛的白猫终于舍得抬头看向自己了。
虽然猫并不会做出什么表情，但她总觉在对方脸上看到了一抹快速荡开的贱笑。
【问得好】
秦妤：“……”
【不过，关于如何改写命运这件事，我不能直接告诉你，故事里面不是经常讲天机不可泄露，一是确实容易遭到反噬，二来，命运的魅力之处，也正是它本身所自带的不可预判性，让未来充满了无数种可能】
“所以，你就是不想告诉我喽。”她没好气道。
【非也，非也】
【你只需记住刚才那股视死如归的饱满情绪，这将是改写命运之路上的一把万能钥匙，足以解开任何的谜团和困难】
妻奴：擦，怎么感觉对方是在画大饼呢？
她将推到嘴边的大饼，又塞进了对方的手里，直言你的饼子圆又大，我啊实在吃不下。
迈伦：“……”
【哎呀，你只需要记住刚才的情绪就好，以后早晚用得上，等你遇到那种情况，就知道我今天的用意了】
迈伦实在遭不住她眼底的质疑和鄙视，就好像对方已经把祂归结成骗吃骗喝的废物神了似的。
秦妤见祂兜了好大一圈子，结果说出来的话和没说也没什么两样，心想祂要么一开始便什么也不知道，要么则是这种隐晦的回答便是祂能讲出的最大程度了。
总之，不管是哪种情况，迈伦已经让她对如何改写命运这件事彻底失去了兴趣。
“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她低头看了眼时间。
距离零点只剩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了。
她没有再理会两位有着扮猫情节的旧神，转身回到了卧室，静静地等待零点的降临。
客厅顿时静了下来。
迈伦用旧神才能听到的密语问道：
【她最后那句话什么意思？】
阿撒兰德瞥了对方一眼，惜字如金道：
【废话多】
迈伦：“……”
【阿撒兰德！！！】
零点。
当秦妤的气息彻底消失后，两人旧神开始了“促膝长谈”。
“如果不是推演了亿万次，确定她就是我们要找的那个人，我倒还真有点怀疑，她那沾火就着的性格，这一次到底能不能成功。”迈伦揣着小手，半眯眼道。
一旁的阿撒兰德完全阖眼，看起来像是睡着了似的，唯有那双微微抖动了两下的猫耳昭示着祂听到了迈伦的唠叨。
迈伦见祂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睁眼歪头看向对方：“你知道的，这是我们最后一次机会了。”
“失败意味着什么，我想没有人比你更清楚。”
阿撒兰德还是没有反应。
迈伦见状叹了一口气：“反正你本来就是要死的，就算这次真的死了也没什么，但是我不一样，我这次为了救你差点把命搭进去了！”
“别的我不管，如果事情真的败露，你必须在咽气之前给我想个法子！”
对方依旧毫无反应。
擦。
好一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迈伦有些生气，恨不能提溜起对方，狠狠摇晃几下：“我能文但不善武，再说了，你这种疯批都打不赢……”
在提到那位至高无上的神秘的名讳时，迈伦自觉的收住了声音。
虽然两世界没有彻底融合，但是对于“那位”来说，定位到祂们两个并不算什么难事。
在时机尚不成熟之前，还是不要招惹到“那位”好。
不然别说阿撒兰德尸骨无存，就连祂这个帮凶也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想到此，祂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那位……实在是太恐怖了……
“你倒是说句话啊！”迈伦只是想象了一下那日的到来，便控制不住发出了一声哭腔，“如果这一次也失败了怎么办？”
阿撒兰德没有正面回答祂的问题，而是反问道：“狡诈如你，在布局之前不会想不到脱身之法。”
祂的言外之意就是别在我面前哭哭唧唧的。
听着就闹挺。
迈伦：“……”
行行行。
你牛逼，你了不起！
默了片刻。
迈伦深吸一口气，一改之前的衰仔模样，正色道：“我想你已经发现暗门的存在了……如果说从前两世界的融合还需要遵循着某种规律和法则，现在，‘那位’的走狗们已经找到了捷径。
今晚过后，融合的速度会变得更快、更快。你的处境也会更危险。一旦两世界完成融合，你将彻底暴露。”
阿撒兰德对于这一结果没什么反应，反而理所应当道：“它们入侵这个世界，一开始不就为了我吗？”
“问题是这个嘛？！”迈伦现在终于体会到什么叫皇上不急太监急，“那些走狗还好说，但是‘那位’就算是十个、百个你加一起也无法撼动。”
“现在的问题是，对面的进度都快推到家门口了，你呢！你这才完成了一半！她只拿回了你一半的力量，以她现在的能力勉强能单杀一个走狗，但凡那位用人海战术，她都得歇菜。”
“你说，她现在连小喽啰都解决不掉，怎么对抗‘那位’？靠空手白拳？满腔热血？这不是天方夜谭嘛！”
“你的推演靠谱吗？”阿撒兰德忽然问了一个毫不相关的问题。
迈伦一愣，顿感自己的看家本领遭到了质疑，立马吹鼻子瞪眼道：“废话！”
“嗯，你的能力不容置疑，我也觉得我这边的进度没什么问题。”阿撒兰德一顿，继续道，“至于你所担心的，不到最后一刻，说这些是不是有些太早了？”
迈伦：“……”
祂抽出一缕神识探看本次的推演结果。
在这一战上，祂们两个已经重溯亿万次，也经历了亿万次。
先前推演的亿万次和这一次的结果并无区别。
关于成功的几率都是0.000……后面跟了可以绕地球好几圈的零，直到看不到的地方，才出现了那么一个1。
这便是他们成功的胜算。
这一次，最终的结局到底是重蹈覆辙，还是显现出1的作用。
对于他们来说还是一个未知数。
然而，阿撒兰德性子便是如此，尽管机会接近于零，尽管经历了亿万种消亡的方式，祂也依旧如第一次一般，永远不会被那些失败的经历磨灭最后的希望。
恍惚之间，迈伦好像听到了阿撒兰德坚定的心声。
“不会屈服，绝对不会。”
不得不承认，那个弱弱的小姑娘和祂确实有一点相像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