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烂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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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又跟丢了？！”
慕倾城“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黛眉紧蹙，玉手紧握，那整齐的后槽牙都差点被她咬崩了。
她已经数不清自己多少次跟丢秦楚渝了。
其实她在一年前就找到秦楚渝的踪迹的，也一直派人在跟着他、调查着他。
结果每一次不是跟丢了，就是找不到了，要隔好长一段时间，才能重新找到他。
调查也跟石沉大海一样。
除了一些老掉牙的资料，其他有用的一点都没查到。
慕倾城怀疑，是不是这家伙背后有人一直在帮他隐瞒踪迹，让她一直锁定不了他。
他的路线也从来不止一个，你根本想不到他会出现在哪。
有时候出现帝都，有时候出现在魔都，有时候他又跑到云洲大山去了。
最离谱的一次，慕倾城自认为抓到秦楚渝的踪迹了，一路追到了西域的大沙漠。
最后的结果自然就是她顶着大太阳顺着他的踪迹找了好几天，然后下面的人突然报告说这咸鱼居然出现在广府！
慕倾城当时差点没当场暴走！
这样的情况还不止一次发生！
好几次她都被秦楚渝耍的团团转，找了几百个地方都没找到他。
慕倾城试图想查一下到底是谁在帮他遮掩行踪。
到头来，还是杳无音讯，石沉大海。
不过这反而让慕倾城确定，的确有人在帮这条咸鱼遮掩行踪。
而且很有可能是她想象不到的人在帮他。
可转念一想，秦楚渝之前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就算是他牛掰，人生开挂，也不可能五年的时间就让那种牛掰的人物帮他遮掩行踪吧？
他又不是爽文男主角。
慕倾城头都大了。
她这一次之所以能找到秦楚渝，完全就是误打误撞的。
这下他又跑了，自己又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抓到这条咸鱼。
“早知道就不回来了，我自己在那蹲着他了。”
慕倾城有些懊恼。
一直以来她都是把事业放在重心之上，听到公司出问题了，她就下意识马不停蹄的赶回来了。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在飞机上了。
那时候的她还暗自庆幸，以为自己安排了人就能跟着他，不会再把他们给弄丢了。
结果现在给她这一嘴巴子比五年前都疼。
听着电话那头不停传来的道歉，慕倾城微微呼出了一口气。
她知道，现在就算生气也没什么用了。
“你是在哪跟丢他的？”慕倾城调整了一下情绪，问道。
“在一个隧道口，不过我看他那个方向，应该是去高铁站的。”那个保镖说道。
“我知道了。”
慕倾城挂断了电话，立马就让人查秦楚渝的踪迹。
很快，有关于秦楚渝的踪迹就汇报了上来。
看着那十几条不同目的地的路线，慕倾城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每一次要找这条咸鱼，基本就跟解密题一样。
不仅要想着他会去哪，还要靠运气。
一般人遇到这情况两三次，估计就心态爆炸了。
但慕倾城不会。
她是个脾气很拧的人，不达目的她绝对不会罢休。
经过五年的沉淀和成长，见惯了无数大风大浪，她早已经不是那个心态容易崩塌的小女孩。
看着上面的十几条不同路线，慕倾城微微沉思了一下：“既然坐高铁，那就证明，这咸鱼不会跑的太远，女儿可扛不住那么久的高铁……”
“嘶，这也说不准，这咸鱼脾气古怪，万一他真的带女儿坐那么久的高铁，只为了混淆我的视线呢？”
“淦！他要是敢这么玩，要是女儿出啥事，他就等着变成咸鱼茄瓜煲吧！”
看了好一会儿，慕倾城忽然惊奇发现：“嗯？这条路线上……是山城小镇？”
她有些惊讶。
山城小镇是她赚取第一桶金的地方，她还差一点在那里开了一间规模不错的公司。
也是在那里，她第一次遇到了那条咸鱼。
直到现在，她在那里还有着一间小房间。
五年了，她也会偶尔回到那个地方，也会回到那个他们曾经住过的小房间，就是想看看这条咸鱼会不会回来。
可惜的是，五年了，咸鱼都没有回来过山城小镇一次。
可能，是因为这里距离她的家很近的缘故吧。
“他这一次，会回到这里吗？”
“还是会，回他那个家？”
慕倾城看着最有可能的两条路线陷入了沉思。
要是正常人，这么久没回过家，肯定是要回家的。
可她总感觉，这条咸鱼不是普通人，之前的经历告诉她，这条咸鱼总是喜欢逆着她的思维去做。
越是可能的地方，他就越不可能出现。
相反，你越是认为他不可能出现的地方，他往往越会出现。
再说了，根据慕倾城之前调查到的，因为这咸鱼刚上大学就突然有了女儿的原因，他那里对他的流言蜚语很多，很多人都不待见他。
这或许就是他这五年来，一直都没怎么回家的原因。
打定了主意，慕倾城来不及休息，打算趁着一些空档时间先去一趟山城小镇。
就在她刚刚起身的时候，一个雄浑的声音忽然响起：“倾城，你这急匆匆的，是要去哪啊？”
慕倾城一回头，就看一个穿着运动装，头发有些花白的中年男人从二楼上缓缓走了下来。
或许是身居高位多年，哪怕他长的温文儒雅，还戴着一副眼镜，气质儒雅，却依旧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爸。”慕倾城喊了一声。
慕湛看着自己这个这段时间一直都不着家的女儿，微微皱眉，说道：“你这段时间在忙什么？一直都不在家，也不在公司，你妈昨天去公司找你都不见你。”
“爸你别管了，我有自己的事要忙。”
说着，慕倾城抓过自己的包包，就要走。
“顾右回来了，你不打算去见他一面吗？”慕湛的一句话，让慕倾城脚步一顿。
“你妈昨天去找你，就是想问你，还想不想和顾右在一起了，如果想，她可以撮合一下你们。”
“毕竟顾右很久以前就说过了，他不介意你六年前的那件事，他反而很自责，认为是他六年前他没有保护好你。”
“看来，他还是很在乎你的。”
“这么多年了，顾右都走出来了，你还走不出来吗？”
慕倾城抿了一下唇瓣，淡淡的说道：“这跟我走不走出来没关。我以前是喜欢过顾右，但那也是以前了。当初的事，是我自己的愚蠢和自大造成的，跟他没关系，你告诉他，让他不用自责。”
“至于在一起……”
“算了吧，天下好女人那么多，何必在乎我这么一个烂货？”
说完，慕倾城就急匆匆的走了。
看着慕倾城的背影，慕湛缓缓呼出一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知道，“烂货”这个词伤慕倾城有多深。
因为这个词，是六年前她和顾右吵架的时候，顾右气急败坏的时候骂她的。
也在那一刻，慕倾城似乎对顾右的所有感情，都因为这一句“烂货”终结了。
虽然她还把顾右当作小时候的哥哥，但他们再也回不去以前的模样了。
慕湛太了解自己这个女儿了，她要是断一段感情，那真的说断就断，从不回头的。
顾右怎么也不会想到，他当初一句气急败坏的话，彻底葬送了他和慕倾城的可能。
“老冯。”
一个穿着西装，看上去约莫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来到慕湛的身边，恭恭敬敬的问道：“老爷，什么事？”
“去查一下大小姐这段时间究竟在干嘛，以及……”
慕湛停顿了一下，然后说道：“五年前大小姐在山城小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查具体点，别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是。”
慕湛微微眯了眯眼，他知道这五年慕倾城一直有什么事瞒着他，不肯告诉他。
他也能猜到绝对是因为六年前的那件事。
也就是慕倾城被药的那一晚上。
这件事他第二天就知道了，并且第二天中午，就把那群渣滓以同样的方式给药了，然后扔进了猪圈。
直至死在了猪圈里。
他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
可是他后来越想越不对劲。
因为手下的人一直报告说，那群渣滓在求饶的拼命说他们只药了慕倾城，并没来得及对她下手。
可偏偏在后来慕倾城在和顾右吵架的时候又说她的确被人给吃抹干净了。
还见了红。
顾右这才骂了她烂货。
等后来慕湛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当他让人去调查她山城小镇发生的事以后才发现，所有事早就被她这个宝贝女儿暗中抹了个干净，他的人什么也没查到。
而慕倾城也消失过一段时间。
因为了解他们的手段，所以他的人一直都没有找到慕倾城。
最后还是过了八个月的时间，慕倾城自己回了家。
而且慕倾城回来的时候脸色极度难看，身体也很虚弱。
一向要强的她，作为一个来了大姨妈都敢满世界跑的她，那一次却躺了足足一个月才重新振作起来。
后来唯一查到的，似乎是跟一个在五年前已经消失、被认为是慕倾城直接宰了不知道扔去哪里的普通人。
“秦楚渝吗？”
“你这个小家伙到底做了什么，才让当初倾城发这么大的火，直接毁尸灭迹的？”
“难道，当初，是你把倾城给吃抹干净了？”
……
桂城，是位于狼省的一个连四线都够不上的小城市。
这里虽然偏僻，但人口却很多，一个小城足足有两百多万人。
虽然这里发展不算迅速，跟不上大城市的节奏，但也比同类型的小城市要好很多了。
秦楚渝从高铁站出来，带着小七小茗坐上了出租车，直接就往老家的方向去了。
他早已经打探清楚，如今他爸妈都回老家避暑去了，并不在他给他们买的、靠近市中心的房子。
看着已经陌生、但还有透露着丝丝熟悉的风景，秦楚渝有些出神。
这五年来，为了躲避慕倾城那女人，再加上他不是在执行任务就是在国科院帮他们研究东西，所以他都没怎么带小七回来。
哪怕他回来，都很少。
从他当年心灰意冷带小七小茗离开家开始，这五年来，他一共就回了两次家。
一次是四年他奶奶过世的时候，他没带小七她们回来。
当时小七她们太小了，经历不起舟车劳顿。
另一次，就是一年半前，他带着小七她们回去，认了她们的爷爷奶奶，和各个叔伯、姑妈，只待了一天半，他们就离开了。
如今隔了这么久，再次带着小七她们回家，他的心情依旧是复杂的。
刚回到老家的小镇上，秦楚渝刚下车想买点东西回去，就忽然听到这边身边的小七兴奋的大喊了起来：
“爸爸你看！是阿龙伯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