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荣华之神医世子妃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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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姨娘的病还没全好,满脸病容,加上这十多年的折磨,面容颇为憔悴苍老,只是眉目间仍然看得出年轻时的秀丽婉约。见到陌颜过来,她眼眸中顿时流露出慈爱的笑意,只是看到淡青色的面纱时,目光一黯。都是她没有用,没有护住陌颜。她如今是庶女,又容颜毁损,苏绍谦又不是个慈父,将来的婚配必定艰难,不由得幽幽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薄暮忽然进来,神色不安地道:“夫人来了,说要来探望赵姨娘。”
苏夫人来探望赵姨娘?今天太阳是打西边出来的吗?苏陌颜心中疑惑,却还是扶着赵姨娘出屋,迎上去福身道:“见过夫人。”
出乎意料的,苏夫人竟然满脸是笑地将赵姨娘扶起来,拉着手道:“赵姨娘你还在养病,怎么出来了?待会儿吹了风,病情加重,岂不是我的罪过?苏府如今不太平,有你镇着那些邪气,老爷和我也能放心些,你该多保重才是。”说着,又向苏陌颜嗔道,“陌颜你是京城出了名的孝女,更应该体恤你姨娘,怎么这样粗心大意?”
“礼不可废。”苏陌颜淡淡笑道。
苏夫人毕竟是主母,倘若她和赵姨娘不迎接,传出去又是个恃宠而骄,嚣张跋扈的名声。
“你这孩子就是懂事,怪不得老爷疼爱你。”苏夫人竟然没有再说什么,就这样拉着赵姨娘的手进了屋,催促赵姨娘坐下,又拉着苏陌颜好一顿夸奖,“咱们苏府是以商起家,那些读书人总说商人重利轻义,虽然有隆兴长公主这层关系在,表面上不敢说什么,心里还是鄙夷的。这次陌颜你舍身救父,又在长公主府说出那样一番铿锵有力的话,还解开了南陵王世子的难题,谁不对咱们苏府刮目相看?陌颜你可算是为苏府增光了。”
这番作态,实在弄不清楚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既然如此,索性以不变应万变。
苏陌颜思索着,浅笑道:“夫人过奖了,只是凑巧而已。”
“那也你的福分,赵姨娘你养出这样的好女儿,是苏府的大功臣。”苏夫人笑吟吟地转过头对赵姨娘道,忽然又满脸愧色,“说起来都是我糊涂,这些年来赵姨娘你一直安分守己,偏我钻了牛角尖,薄待了你。之前被老爷狠狠责骂过,这些天我总算是清醒过来了,今天特意来看望赵姨娘,还带了些首饰衣料,就当是给你赔罪,你可千万不要推辞。”
说着,便吩咐下人将东西带上来,金银珠宝,布匹香料,一应俱全,十分丰厚。
赵姨娘惶恐地道:“夫人言重了,我并不敢当这些贵重之物。”
“虽然松林堂什么也不缺,但你这些年在寒梅院,手头恐怕也没什么积蓄头面,如今陌颜是老爷看重的女儿,你若是穿着太过朴素,让下人也小瞧了陌颜,你就算不为自己想想,也该为陌颜想想!这些金银首饰都是我命人打造的,是京城最新最流行的款式。你若是不肯要,就是还在恼我了。也难怪,毕竟,我先前太过分了,就算如今诚心悔过,又能赎罪几分呢?”苏夫人叹道,神情凄然。
这番话和苏锦玉在名膳居所说的有异曲同工之妙,虽是请罪,却逼得人不得不接受。
赵姨娘低下头:“既然这样,我收了便是。”
“那就好。你好好休养,我还要去钱姨娘孙姨娘那里看看,从前是我太过了,往后咱们姐妹和和睦睦的,共同服侍好老爷才是。”苏夫人又神情恳切地悔过一番,这才带人离开,剩下满屋子摸不着头脑的人。
她一离开,苏陌颜立刻上前,将那些首饰衣料全部检查了一遍,末了摇摇头,眉头紧蹙:“没有问题。”
如果这些东西做了手脚,绝对瞒不过她。
看不透的阴谋,才是最可怕的!苏陌颜不相信苏夫人准备立地成佛,反而更加警戒:“无论如何,还是小心为妙,薄暮,你和轻烟是一直跟着姨娘的,如今轻烟不在,姨娘身边只剩下你可信。松林堂里其他的下人虽说是父亲安排的,但未必就没有夫人的人,想要做手脚并不难,所以你要格外小心。但凡有一丝异常,都要来告诉我。”
染画,和赵姨娘,是她无论如何也要保护好的两个人,她绝不容许她们出事!
薄暮自然答应了。
苏夫人不仅到松林堂示好,对其余姨娘也放下身段,嘘寒问暖,对苏绍谦也比往日更加体贴,甚至还把身边的美貌丫鬟开了脸给他做通房,连对下人也温和了不少。就连原本对苏夫人诸多不满的苏绍谦,也渐渐被安抚了,认为苏夫人确实诚心悔过,对她的声色好了许多。唯独苏陌颜心头越来越警惕,只觉得有什么阴谋正在展开。
这天晚上,苏绍谦歇在苏夫人的院子里,半夜睡到迷迷糊糊时,忽然听到外面一阵喧闹,不耐烦地问道:“怎么回事?”
早有丫鬟出去询问,听到苏绍谦的问话,忙进来回禀道:“回老爷,是府里进了贼。”
“既然有贼,就送到京兆府去,别来吵我!”苏绍谦喝道,半夜被吵醒,任谁也不会有好声色。
那丫鬟却有些迟疑地道:“苏总管从那贼人身上搜到了一对赤金手镯,还有一对金钗,可是,那贼却说他不是贼,这些东西也不是他偷的,还说……还说他叫张廉,老爷也知道他是谁的。苏总管不敢专擅,所以来请示老爷,要如何处置。”
“什么张廉,我不——”
苏绍谦不耐烦地道,正要命人将那贼人送到京兆府,忽然想起一件旧事,心中涌起了一个可怕的念头,顿时怒火中烧……
第022章 阴险狠毒
这晚,赵姨娘早早吃了药,上床休息,正睡得深沉时,忽然被薄暮叫醒,说老爷命她去竹茂院,心中微微有些不安,去也不敢耽误,急忙梳妆前去。进了正厅,只见厅中正下方跪着一个男子,苏绍谦坐在主座上,满脸铁青,赵姨娘心中越发惴惴,却又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上前道:“见过老爷夫人。”
苏绍谦冷哼一声:“之前夫人赏赐给你一对赤金镶红宝石的手镯,和一对七彩衔珠凤钗,可有此事?”
“回老爷的话,有这回事。”赵姨娘不解,却仍然老老实实地道。
见她坦然承认,苏绍谦脸上多了一丝疑虑,口气微微缓了缓:“那怎么没见你戴?是在松林堂吗?”
“没有。因为夫人吩咐说,这些东西都是最新款,收着便浪费了,所以我一直戴着。昨天经过后花园的时候,我不小心跌了一跤,为了洗漱便把手镯和金钗都取了下来。刚好有个小丫鬟抱着布匹,没有看路,撞到了盛放手镯和金钗的托盘,把东西撞到池塘里去了。”赵姨娘心头不祥的预感更加强烈,忙道,“我知道不该弄丢夫人的东西,请老爷降罪。”
闻言,苏绍谦又恼怒起来,将手边的托盘挥落在地,顿时滚出一对赤金手镯和衔珠凤钗来。
赵姨娘捧起一看,正是自己丢失的东西,大吃一惊:“这东西怎么会在老爷这里?难道是老爷派人打捞出来的吗?”
“这些东西不是从池塘里打捞出来的,而是从这个男人身上搜出来的!”苏绍谦怒不可遏地道。
赵姨娘转头望去,忽然浑身一震,失声道:“你是……张廉?你怎么会在这里?”
“瑶兰,你如今住在松林堂,不像寒梅院那样僻静,我一个不小心,被人发现了。既然这样,我们索性招了吧!”张廉叹息道,转头向苏绍谦道,“苏老爷,当初我和瑶兰青梅竹马,自幼便订下了婚约,只因为算命先生说瑶兰八字好,这才硬生生被你们拆散了。可是,你虽然娶了她,却待她不好,冷落她,我听说了实在心如刀绞,才会和瑶兰在一起的。这都是我的错,你千万不要对瑶兰发脾气,要怪就怪罪我吧?”说着,不住地磕头,为赵姨娘求情,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
这番痴情无比的话语,自然更触怒了苏绍谦的神经,怒喝道:“你们这对奸一夫一淫一妇,居然——居然——”赵姨娘和张廉青梅竹马,还订有婚约,这点他当然知道,所以对张廉的话深信不疑。
赵姨娘如遭雷击:“你在胡说什么?从我进了苏府,就再也没有见过你,什么时候和你在一起了?”
“瑶兰,事到如今,就不要再隐瞒了,何况,我也想念陌颜了。我已经快四十了,只有陌颜这一个女儿,我却连见都没有见过她,你也体谅一下我这个父亲的心啊!早知如此,当初就该趁着苏老爷酒醉的机会,将陌颜栽到他的头上。”张廉说得声情并茂,又转向苏绍谦道,“苏老爷,你如今有了苏夫人这位贤妻,瑶兰早就失宠了,陌颜又毁了容,对苏府也没什么用处,我对不起你的地方,你尽管打罚,我都绝无怨言,只求你发发慈悲,让我们一家团聚吧!”
这番看似深情的话语中,却透漏出更可怕的信息。苏绍谦只觉得心肺都快要炸裂开来,怒目看向赵姨娘。
“老爷,绝无此事,我是冤枉的!”赵姨娘凄厉地道。
苏夫人却在这时开口道:“老爷,事关重大,也不能单凭这个男人的一面之词就相信。既然赵姨娘说她的金镯和金钗是被一个小丫鬟撞掉到池塘里的,只要知道名字和长相,找出来一问便知。这对手镯和金钗丢了倒是小事,怎么丢的才是重点,先查清楚再说。”她当然不是要为赵姨娘开脱,而是早就安排好了。
赵姨娘何尝不知道这点,紧握着双拳。
薄暮却已经急着道:“老爷,当时奴婢跟在姨娘旁边,金镯和金钗的确是掉到水里去了。那个小丫鬟说她叫皓雪,约莫十五六岁,圆脸圆眼睛,长得很可爱。姨娘见她哭得可怜,不忍心责怪,只说是自己不小心弄丢了金镯和金钗,当即就去竹茂院请罪了,夫人说东西丢了便丢了,让姨娘不要放在心上。夫人和竹茂院的婢女们都能作证的。”
“这……有这回事吗?”苏夫人却是一脸茫然,转头喝道,“妙言,妙茗,赵姨娘昨天来找我,你们怎么也不通报一声?”
妙言和妙茗立即跪下,委屈地道:“夫人恕罪,昨天赵姨娘根本就没来竹茂院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