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终于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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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立在家休养了三天，慢慢恢复了一些。情绪也能稳定了。
他不知道自己以什么样的姿态去面对云丹，但是他知道肯定不能像之前那样激动狂躁。云丹比他想象的要冷静得多，他也必须冷静下来。
第三天，沈立去上班，早上刮了胡子，穿上衬衣西装，虽然还是虚弱，但是看起来总算体面一点了。
到了公司，他很冷静地处理着公司的大小事务。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就是休了个病假。
云丹知道他来了，也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也担心他突然来找自己，但是忐忑了一天，沈立没去找她。
等她看着他下班离开了，云丹才放心地上楼去取了材料，加了会班再收拾东西下班。
回到家，正准备开门，眼睛余光感觉有个身影慢慢走了过来，抬头一看，真的是沈立。
云丹见了猛地惊跳了一下，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
他脸都瘦得有些凹陷了，看起来一脸憔悴，没有一丝表情。就那样目不转睛地看着云丹。
云丹一时愣住了，手里钥匙也掉在了地上。她又慌忙蹲下来捡钥匙。还没起身的时候，云丹就看见沈立的脚已经走到了自己跟前。
沈立伸过手来，低压着嗓子说：“我来开门！”
他从云丹手里拿过钥匙，叮叮当当开了门，云丹还呆呆站在门外，沈立揽着她肩膀拉她进门。
进了门，沈立把手里的保温盒放在桌子上，云丹还呆呆站在门边上。见沈立走过来，又下意识地往旁边挪开了几步，低着头，拘谨地握着手。
沈立看了很是心疼，就停住了脚步。
云丹看了他一眼，小声说：“对不起！”
说完立马又低下头，头低的更下了。
沈立听了，心痛得紧，眼泪立马出来了，上前两步，拉着她就抱在了自己怀里。
沈立眼泪扑通扑通往下掉，喘着气带着哭腔在云丹耳边说：“你怎么这么傻啊？你怎么这么傻？”
云丹眼泪也出来了，但是一动不动，就那样默默地任他箍在怀里。
“是我对不起你，没照顾好你们。你跟我说什么对不起？你为什么要对我说对不起啊？你个傻瓜……”
云丹心里一阵抽痛，很快就有些呼吸不上来，有些犯晕晃了两下，就痛苦地闭了双眼。沈立吓坏了，立马将她抱起来，放在沙发上。
“云丹，云丹，你醒醒，你醒醒……”沈立一边拍着她的脸，一边摇晃着她。
云丹慢慢睁开了眼睛，知道自己身体又在报警了。那种无力的绝望，再加上沈立那个落魄的样子，让她仰头失声痛哭了起来。
沈立又怕又慌，连忙抱着云丹安抚：“对不起，对不起，云丹……对不起……”
除了说对不起，好像也没有别的话语可以说。
往事不能提，心痛不能讲。
两个受伤的人唯有紧紧抱在一起流泪。
好半天，云丹情绪静了下来。沈立放下她靠在沙发上。起身把餐盒里的汤盛了一碗出来，端到跟前，温和地说：“这鸡汤趁热喝一点，好不好？”
沈立把汤放在嘴边吹了吹，用嘴试了下温度，就喂到了她嘴边。云丹扭了下头不想喝。沈立把碗放在茶几上，双手扣着她脖子，一只手兜在她下巴，又强行喂到了嘴边。
云丹不再挣扎，喝了下去，眼泪立马又出来了。这样为了三四勺，云丹觉得太体贴了，让她有些尴尬。就让他把碗端给她说她自己喝。
她抱着碗，放到嘴边，眼泪就无声地流到了碗里，捧着碗的双手也开始哆嗦。沈立扶着他双臂，她连忙咕咚几声，仰头喝了个干净。
沈立一手接过碗放下，一手拿着纸巾替她擦了眼泪，又擦了嘴。
俩人四目相对，眼里都闪烁着泪光，最后沈立对她笑了笑，又拉她抱在自己怀里。
“云丹，我……再也不会离开你，再也不会丢下你一个人了。我会一直在你身边陪着你。”
说着，他低头找寻找她的嘴唇，准备亲她。云丹躲开他，然后将他推开。
“之前的事都已经结束了，就让他都过去吧！以后你是你，我是我，你没必要跟我再绑在一起。你有你的事业，也会有你自己的家庭。我也会有我自己的自由。我们各自为安，不要再纠缠了，没有意义！”
沈立心沉了一下，但是很快冷静下来。他现在不想跟她就这个事情争辩，只想跟她表达下自己的决心和心愿。
他也就是准备这么做的。一直跟随她，但是不会干扰她，就这么静静地陪着她。
“好好好，我不会干扰你的自由。我不会强迫你跟我在一起，但是你别抗拒我跟着你就行。”
云丹甩开他的手，有点生气地说：“你不能跟着我。你好好做你的事业，然后成个家。我是一个没有明天的人，你大可不必浪费你自己的精力和时间。”
“我不能没有你。你走的这几年，我就跟行尸走肉一样。你回来了，我才觉得人生有些滋味。哪怕是在你楼下看着你屋里的灯光，我也会觉得莫名的心安。没有你，我要那些事业做什么。别的女人我更不会再去找。”
沈立在她回国后，在那些茫然若失的夜晚，都会悄悄开车在她楼下。虽然见不到人，但是这已经是最近距离的守候了，比起远渡重洋的那些单相思的日子，他已经很知足了。只要她在身边，好好的在身边，就够了。
“你能忘了林澜，也能忘了我。你会有你的缘分的。”云丹不以为然，一脸淡然。
沈立怕再争下去，又激起她倔驴脾气来，不再跟她争辩，双手投降认了输。
“好，那就等我忘了你再说。没忘记你之前你别赶我走，行不行？”
云丹皱着眉，剁了两下脚，有些不耐烦地说：“我跟你说真的，你别跟着我。我们都过自己的生活。”
“我知道，我不干扰你生活。”沈立看她着急，知道她硬气的底线到底了，自己反倒不急了。
“我给你把屋里收拾下，你自己洗漱了，早点休息。我一会就走。”
“我还要办公，你先回去。我弄完我来收拾。”
“那你办公，我来收拾。我就坐那陪你一会，我绝对不干扰你。”说着，就帮她去开了电脑，然后又去了厨房。
云丹看着他既赖皮，又有些可怜，也就没法跟他较真赶他走了。
不一会，他就端出来一盘蒸饺，还切了一盘水果，放在云丹办公桌上。
“趁热吃点！你都还没吃晚饭，吃好了再做。”
说完，他就自己一个人到餐桌边，自己一边吃，一边笑着看着她。
云丹知道这就是被他又缠上了。
沈立吃完，看云丹只吃了一半，忙又夹了个水饺给她送到了嘴边，剩下的自己吃了。完了还交待她：“水果你吃完！”
他说完连忙把碗筷拿到厨房去收拾。
厨房是半开放式的，云丹走到厨房门口，靠在门框边上，看着忙得热火朝天的他，有些无奈地说：“你要不回去吧！这些放着我来收拾。”
沈立擦了擦手，用手腕推她，说：“你去办公干你的活，我一会就好。不吵你。”
云丹回到座位上开始电话沟通，安排人配合自己明天的工作。
“喂，李经理，明天能让你们部门派两名管理员跟我一块去现场做下测量吗？”
“对，最好有一名技术成熟点的。要不让张明去吧？”
“他去不了？林总要派他出差？这个测量精准了才好做采购清单和预算，必须派一个精干有经验的人才行。那要不您跟我一起去。”
“沈总不同意？”云丹睁大眼睛看着已经站在已经身边的沈立。
沈立看她安排工作三求四请的，这么艰难，不禁皱了眉头。
他一把抢过她手里的手机，开了免提。对方还在一个劲地争辩和推脱。
“你说的是哪个沈总不同意？”沈立对着电话里就是一顿火。
对方一时没反应过来，顿了一会，等反应过来开始支支吾吾的回话。
“沈……沈总？额……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外出工地……要先跟林总请示一下，等林总请示了您，我再去。”
“我之前怎么没有收到过你任何外出审批请示？我这里都是外出超过三天的请示，请问你跟着云总去，需要几天？我现在口头给你回复。”沈立对这些阴奉阳违的人有些火大。
“没没没，沈总，我们这个就一天。一天就够了。只是我部门的事情也要管，外出一天，部门就转不动了。”
“那就让张明去，出差让他推后。就说我说的。”沈立果断敲定，不容他半点商量。
“现在难道还有比城市中心更重要的项目吗？你们这么推三阻四的，还让云总对你们三请四求的，你们是不是昏头了。”
“沈总，真的没有，是真的忙。我们也有我们管理的难处。我们不敢推三阻四啊！”
“有难处你们直接过来跟我讲，工作进度你们必须跟云总这边配合好。再拿鸡毛当令箭，我连你们一起罚。别以为我不敢。”
“知道了，沈总！那云总，我明天就安排张明和李双过去，李双新进的，但是也很能干，可以让她做些辅助工作，顺便跟着学一学。”
沈立将手机拿到云丹嘴边，云丹回：“好的，那就麻烦您通知和安排下，我们明天8点就出发。”
“可以可以，那我来通知他们。沈总，您看您这边还有什么要交待的？”
“暂时没有，好好配合工作。”
“我知道了！”
沈立挂了电话，看着云丹，云丹也看着他。
“你以前给他们安排工作，也是这么艰难？你都不告诉我？”
云丹低头继续办公，对他说：“绝大部分还是很配合的。你需要的不是我打小报告，你自己的公司，人员安排有问题，你应该自己去洞察，或者让部门负责人负责洞察。怎么还好意思赖起我来？”
沈立笑了：“我不是赖你，我是想你直接告诉我，你就不用这么费劲了。这样工作不是就顺畅一些吗？”
“我不喜欢打小报告，我就公事公办。”
“行行行，公事公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