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多事之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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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沈立到了公司，发现云丹搬了办公地点，气得不知道火怎么发泄，大声叫秘书把齐鸣和王君叫到办公室来。王君吓得不敢说一句话。
齐鸣知道他们俩心情不好，也不敢任性。就说：“这不关王姐的事，是我没做好。你让王姐先出去吧，我来跟你汇报情况。”
沈立狠狠地看着俩人，没动也没说话。齐鸣摆手让王君出去，王君招呼了一声，就连忙逃也似的出去了，小心翼翼关好门。
“你也知道云丹脾气，她要认定的事情，我们怎么掰得过来。她也不是没有道理，工作任务这么重，我们公司氛围也不好，也不知道你……离了婚，她一个单身，跟你一个楼层，每天朝夕相处，总会有干扰的。她这一年工作安排得满满当当的，跟拼了命似的想把这个做好，她自尊心这么强的人，流言蜚语起来了，她能受得了？能安心工作？要是工作毁了，名声毁了，你说她怎么过下去？”齐鸣心平气和地跟他讲道理。
“我知道了。我安排她到20楼，就是想看着她，不要让她死命加班熬夜。进度和压力都是她自己加的，这么大的项目，她非要压在一年时间，我也是……对她无计可施。”
沈立有点生气，又无可奈何。
“你的心思我们也能看出来，当然也能理解。但是我还是要警告你，你一定不能冲动，你别把她的性子又激起来了。细水才能长流。我总感觉她这次回来有些不对劲，哪里不对劲我又说不上来，看着她很正常，但是总觉得她心里有事。”
沈立也怔怔地望着齐鸣，他也有同样的感觉，总感觉她时近时远，想靠近又不亲近的样子。听齐鸣也这么说，心里顿时有些紧张。
“她有没有私底下跟你们说些什么？还有她出国前一年到底在哪里，有没有跟你们说？”
齐鸣摇摇头，“问她她也不说，就说在一个景区散心。问多了我们也怕挑起她的伤心事。可是整整一年无影无踪，也不工作，不太像她的风格，就算是疗情伤，也不会这么久。”
“她要是有什么心思，或者跟你们说了什么，一定不要瞒我。她现在交心的话断然是不会跟我说的了。”
“你也别担心，也别着急。还是慢慢来。跟她一起把公司里这摊子事情弄弄好，她才会踏踏实实的。我感觉她还是想你过得好，虽然现在还抗拒跟你靠近。等她心里踏实了，说不定就真的释怀了。”
“我知道了！”沈立点点头。
“你先顺着她吧，趁她在，跟她商量着把公司经营好。她倒是很爱打听你公司的事情，好像挺担心你事业。但是你家里和个人的事情，她听到了扭头就走。”
沈立听了，一愣。
“我知道了。”
“别冲她发火啊！淡定点，别冲动。”
沈立冲她挥挥手，让她出去。
下午快下班时，姑奶来了电话。
“你下班了吗？回来一趟吧，姚玲回来了，在收拾东西。”
“可是孩子为什么没带回来啊？问她也不说。”
离婚和孩子的事，一直都是瞒着姑奶和沈妈的。沈立一听不好，赶紧开车回家。
看见沈立回来，姑奶和妈妈哭着奔过来，一个劲问沈立：“孩子，你告诉我，你们是不是离婚了？孩子归她了？她说的话我们不信，我们就听你的。你说，你说呀！”
姑奶死劲摇晃着沈立，她也是个爱孩子如命的长辈，听说孩子不回来了，跟被掏了心肝似的。
沈妈虽然不管事，但是孙子还是知道爱的。听说姚玲要带走孩子，气愤不已。
“凭你父亲是谁，我沈家的孙子就是得留在我们沈家。”沈妈在那抹眼泪，嘴却很硬。
姚玲知道沈立还没告诉她们真相，但是现在真相是解决纠缠的最好办法了，早晚也得知道。
“孩子不是沈立的，是我跟别人怀的孩子。”
姚玲对着沈妈冷漠地说出了真相。
“什么？”姑奶回头看向姚玲，以为自己听错了。
沈妈也猛地抬头看着姚玲。
“我说……”姚玲对着姑奶准备更大声来澄清，可是看到老人那憔悴的样子，仿佛要塌了似的，有些不忍。
凭心而论，姑奶对她们母子还是很不错的。于是她低头放低了声音说：“孩子不是沈立的。他亲爷爷奶奶来找孩子了。准备带到美国去。”
姑奶和沈妈跑过来死劲摇晃沈立，问他是不是真的。沈立一脸疼惜地看着她们，不忍点头，但是不说话也算是默认了。家里顿时痛哭一片。
姑奶双手死劲捶打沈立。
“你这孩子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搞成这样啊？我们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我的小孙孙啊！老太太想死你了，我的乖孙孙啊……”
沈妈是舍不得责骂儿子的，转脸对着姚玲破口大骂：“你这个娼妇，你就是个扫把星，你这么害我儿子，你不得好死你……我们沈家瞎了眼了，被你骗的团团转。你身上穿的戴的哪样不是花我们沈家钱买的，你给我脱下来，一样也别带走……”
沈妈说着，就要上前去摘她身上的金银首饰，甚至开始拉扯她的衣服。
沈立看着家里实在乱得不成样，连忙扶着姑奶坐下，跑过去拉住正在发疯的沈妈，让姚玲快走。
姚玲走到门口，姑奶叫住了她，流着泪眼巴巴地恳求姚玲说：“能不能带我的小孙孙回来再待几天，让我再见见我的小孙孙……”
姚玲看着老人家这样，五味杂陈。
沈妈这时候跟疯了似的要挣脱沈立，气势汹汹地说：“那个小杂种就别再带回来了，别脏了我家的门……”
姑奶和沈立听了跟头被炸了一样。
姑奶用手指着沈妈，气得发抖，说不出一句话来。
沈立死劲拉了她一把，吼了一声，“够了！你给我坐好。”连忙又对着姚玲说：“你快走吧！”
姚玲赶忙坐上院子里的货车，逃也似的走了。
晚上沈爸回来，听说姚玲要带孩子去美国，再也见不到孩子了，心里一下子受不了，回来就躺下了，在房里默默流泪。
家里一下子暮气沉沉，沈立只能一个个地安抚和安慰。
去姑奶房里的时候，她抱着孩子的相册，在那淌眼泪。
“这孩子是不是你的，你心里没数吗？你一点也没发觉？”
沈立摇摇头。
每个人都问这个问题，沈立也是很苦恼。
那晚的事情真的没有记忆，后来孩子生下来，一家人喜欢都来不及，怎么会往这方面想。
“这孙媳妇怎么说呢，确实不是个招人喜欢的，可是孩子我们都是拿真心疼爱的啊！你说她一个当妈的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来。我们一家上上下下都供着她似的养着她们娘两，她也真是厚颜无耻，怎么在我们家待得下去的……”
“您别伤心了，已经这样了，您就慢慢放下吧！可能这个孩子他跟我们就只有这么几年的缘分，我们好好待过他也算心安了。”
“孩子，我知道你肯定比我们更难受。你跟她这几年，我看也是挺折磨人的几年。妻子不像个妻子，也不像个妈妈。你也别伤心，别泄气啊！往后咱们也会慢慢好的啊！那个云……云丹不是说也回来了吗？”
沈立听她这时候提云丹，知道她意思，只是觉得很是不妥。连忙安慰打断她。
“现在别扯她进来，先不谈她。您好好休息，别把身体弄垮了。”
“她不是还没结婚吗？”
“没结婚人家也不是在等我。前面欠她这么多，这辈子都没法还。公司现在乱成这样，她肯出来帮我们支撑，已经感激不尽了。家里破成这样，还把她扯进来，那就真的太不厚道了。”
“哎！前面真的太对不住她了。主要是她爸爸也没了，她一个人，想想也是够难为她的了。”
沈立看越谈越远了，姑奶心也越操越多，连忙止住了话题，把相册拿开，让她躺下休息。
第二天，沈建明身体不适，躺在家里休息。沈立到了公司，五份辞职信丢在了办公桌前。工程部经理带着四个项目经理一起请辞。
沈立恍惚了一下，不发火气又不顺，发火也不知道往哪发，也没有心力来发火。于是打电话叫来齐鸣。
“你跟他们都熟悉的，前面没有听到风声吗？”
“还真没有。不过我听说他们都要去常市，薪资增加百分之五十，这下你明白了吧？”
去常市那就再明白不过了，老孙儿子的公司就在那，据说业务发展的还不错。只是这么快就来挖墙根，还挖得这么深，是他没想到的。
“他那边整体到底怎么样？”
“说是孙维在常市重新找了个五十多岁的人嫁了，男方家里有些背景，帮助公司运营。今年一下子接了三个大工程，形势慢慢已经起来了。”
“他起来我也不眼红，只是他这么挖人就太不厚道了。我们薪资在市场上不算低，他这么个加法，还是想把我拖垮，你就说毒不毒吧？”
“他加这么几个外聘的人他们加的起。可是我们薪酬都是成体系的。这么多项目和人员，加一部分员工心里肯定会失衡，全员都加，那人工成本真的兜不住。”
“这还是其次，关键我的项目都在运营中，离不开人。怎么找人顶上，这个是最紧急的。”
“我先跟他们谈谈，离职审批最长一个月。尽力拖住这一个月。但是这一个月内还是得找到顶替的人。”
“好，你先去跟他们谈谈，尽量一个月。招人的事情，我再来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