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下三滥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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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新筠来京城召开聚兴进出口公司股东会，讨论分红和发展规划。计划拿出一半利润四千万按股比分红。剩下用于设立分公司等公司发展需要。公司面临最大问题没有进出口权证，进出口额越大，制约力量越强。挂靠的公司存在提高挂靠费的冲动，肖想吞并聚兴公司。国家对进出口权有所松动，聚兴可以申请。沈文玉主动承揽进出口权申请的事。

聚兴进出口公司实行内外分离的做法，既是一大优势，但也限制公司发展步伐。有些个人能力很强的人，既有国外的客户资源，以及国内的厂家资源。聚兴公司的机制招聘不到这样的人。林新筠有意成立专门一个部门，公司只提供平台服务，报关、保险、收款、合同发票等，其余全由个人自由发挥，无底薪或低底薪，公司只收取相关服务费用。

一个公司两种制度是大忌。林青晨建议另外成立一家公司，实行新制度。这一步必须要走，往后进出口公司竞争激烈，固守内外分离，只会错失良机，在今后竞争中陷入被动。股东会授权给林新筠筹备新进出口公司，负责招募进出口人才。

公事处理完，林新筠单独和林青晨沟通，“今年必须解决个人问题。族里已经给你四年时间，要不然我在香港给你找个名媛。”林青晨一再保证今年解决。林新筠说族里负责提亲。要提亲，至少要问过叶然，还有叶然的父母。林青晨的心态逐步深化认识，以前认为要报仇，个人安危及罪案会影响到妻子及娘家，只要足够强大，这个问题就不存在。只是怎么开口，踌躇至今。那种单膝跪地，送上结婚戒指，或鲜花，林青晨做不来。但总要走个形式，很不好办。

电器店进展不错。林青晨在朝阳居民区附近找到一处一千两百平方米的店面，交通便利，进出方便。京城电器店开得最好竟然是靳良玉家。靳家以进口电器为主，目前已有五家店面，遍布京城几个区。靳家电器店以柜台销售为主。林青晨决定以自选为主，同时学习中原商战亚细亚商城一些好的做法，服务员笑脸迎送，退换货制度。林青晨决定加上送货上门、包安装、半年保修等。

林青晨给营业员正常工资双倍，提前三个月招募，军训化培训。从姿美采购统一制服。制订安装、维修规范，上门带一块维修布，以免弄脏顾客的屋子，更多作为服务水平一个标志。

电器店注册名字聚升，股份仍按照酒厂股比。林青晨亲自任聚升电器总经理。林青晨一般每天都要到电器店装修现场监督。然后到董家地产逛逛。差不多一天就过去。

回家路上，林青晨发现离家不远一条街，有四五家店要出售。这里比较偏僻，生意不好做。林青晨灵光一现，买下来作为求婚礼物，都说一铺养三代。在附近，自营或出租都好。酒厂的分红足够买下这些店面。

林青晨特意选两人第一次见面那天，约叶然到小四合院吃饭。叶世佺、夏淑吉去深圳跟着林新筠实习，不怕有人干扰。

叶然一进门，烛光、音响正放着轻音乐，猜到会发生什么，找到位置坐下来。林青晨在厨房炒几个叶然喜欢的菜，端出来正好看见叶然坐下来。叶然用手支着下巴，俏生生看着林青晨。林青晨给叶然倒一点白酒。“想要灌醉我啊！”林青晨强自镇定，“只要你想醉。”叶然的酒量比林青晨强不是一点半点。

两人碰一下杯子。林青晨顺势，“你能不能嫁给我？”叶然抿一口酒，脸色艳若桃花，“凭啥。”林青晨拿出店面房产证，“凭我可以给你打下一片江山。”“江山为聘啊！我要你放弃复仇呢？只过普通人家的生活。”“我会考虑。若是只能二选一，我反复考虑过，我会选你。我不用直接杀人，只要让周家难受就行。”“等到你比周家强大很多时，周家不战自溃。可你知道比周家强大有多难，况且强大到周家仰望的地步，估计都七老八十。”“没关系，我们的后代子孙继续报仇大业。”叶然娇嗔，“你把自己的担子扔给还未出生的孩子，我不许。”

两人坐到沙发上，林青晨第一次揽过叶然的小蛮腰。“我还以为你要过很久才会开口呢？”“谁叫我初始条件太差。根本配不上你。”叶然抬手抚摸林青晨下巴，“你什么时候相中我的？”“四年前的今天。那天买银行的股票有引起你注意的想法。”“幼稚，难道在你眼里我这么势利？”“当时怕你走了，人海茫茫哪里能够再找到你。幸好咱们同一所学校。”叶然言道，相信你了。

董家楼盘久无动静。谢三宾看不懂，董士骏不是易与之辈。从规划局传来消息，董家楼盘容积率改低，户型变大，最小户型一百五十平方米，大的户型超过二百平方米。董士骏失心疯吗，成本起码上升百分三十。“我看董家能玩出什么花样？”

设计图要求直径五毫米钢筋，董士骏买直径七毫米钢筋，一切为了保证质量。所有隐蔽工程，都要先拍照，才准许封上。谢三宾嘲讽，“真是不惜血本，这得卖多少钱才能回本。”

全套售楼资料用彩图，有些只有香港能制作。章有淑特意跑一趟香港，多花一些时间才准备齐全。

谢三宾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董士骏的倒分配方式，打算学习在香港出售楼盘。他的楼盘才卖一千八百元没平方米起，假使能在香港以两万每平方米出售，实得八千每平方米，赚翻啊！不过，谢三宾找几位有实力的知名人士，无人愿意接手。为什么？“经济形势变了，香港楼市滞胀，很多人已经回过味来，想投资京城的人少之又少。”谢三宾碰几次壁，不得不老老实实回京城买楼。

林新筠的一位朋友是谢三宾口袋客户，知道谢三宾干了些什么。因为林新筠常往内地跑，闲聊时当笑话讲给林新筠知道。“骗过一次，还来骗，不打出去，算谢三宾命大。”那位朋友的结论。林新筠交代林青晨遇到谢三宾要小心。

章有淑指着报纸，“谢三宾的楼盘不是早就可以销售，怎么写着开盘在即？”董士骏也搞不懂谢三宾为何要拖到今天才开始销售？难道为了打击董家楼盘？他俩想多了。林青晨笑笑说，“谢三宾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你们的倒分配机制，前一段时间跑香港复制，没成功。只好回来售楼。”董士骏、章有淑面面相觑，到底在哪里泄漏？“不一定咱们泄漏，有可能是香港那边。毕竟房产中介知道，买了房子也知道。谢三宾有心打听，不是太难的事。”

“谢总，今天报纸广告，咨询电话一百五十五个，意向看房客户三十六位。”谢三宾听到汇报，数据和预想差不多，报纸广告起码管三天，明后天还会有咨询电话，广告有点效果。“你把售楼员全部叫过来。我要听听他们的话术。”话术关系到直接成功金额。

董家楼盘立起一个看板：超高绿化率、超宽楼间距、大户型奢想房。谢三宾训练完售楼员，已近十点，走出售楼处，老习惯看看对面的动静。多一块超大看板。谢三宾正打算走近看看写些什么。跟在后面一位行政人员讨好地说，那边宣传超高绿化率、超宽楼间距、大户型奢想房。谢三宾邹着眉头，怎么不早说？那位行政人员失了面子，嘟囔早说有用吗？

谢三宾没理他，仍然走近亲眼看看才放心。这是谢三宾的习惯，这个习惯救过好几次命。“你们回办公室拿把刀子来。”谢三宾见手下没动，转头才看到四个虎背熊腰的保安站在后面虎视耽耽。林青晨交代一定要找人看着，要是被对手割破看板，重新做多花钱没打紧，最要紧破破烂烂被顾客看到，对楼盘印象大打折扣，不吉利。幸好！不得不防。

谢三宾回到办公室，“咱们花钱打广告，顾客来看房，顺便到对面去，挺亏的。你们有什么办法？”“这次咱们打广告，对面受益。对面总要打广告，咱们一样可以受益。”行政经理觉得控制不了顾客，两家售楼处面对面，能有什么办法？“对手这么搞。咱们明天本来可以成交一百套，有可能只能成交五十套。没办法也得给我想出办法。”

“找人把看板捅破，只要不是咱们的人就行。”“好！你去安排。你可以先走，干好了，给你奖金。”那人吓一跳，没想到谢三宾直接把事交给他，干坏事不值得这份工资。转念一想，划破看板，又不是什么犯罪行为。即使抓住，顶多赔钱。还能咋的。

“你们还有没有什么办法？赶紧的。”谢三宾崇尚逼到极限，才可能想出办法。“让售楼员给每位顾客说说董家丑事。不过董家好像没什么特别坏的行为。”“这个办法好。董家的困境怎么解决的，就是去骗香港人。连香港人都敢骗，董家自然谁都敢骗。”

林青晨七点左右就到售楼处，看到看板被划几个口子。四个保安脸色很不好看。四个人轮流盯着到凌晨四点，觉得天快亮，打个盹的功夫，看板就被人划了。看板肯定不能用，林青晨吩咐撤掉，看板架子不能留在现场，一个空架子不好看。让人门前门后做好卫生。

“董哥，看板被人划了。我打算多找几个人发传单，务必每个路口都要有人，不能漏过一个顾客。”林青晨给董士骏打一个电话。董士骏正在路上，“谢三宾真是无底线，什么都敢干。”转身去广告公司，要求重新制作一个看板。章有淑没想到人心如此险恶，谢三宾竟然连破坏看板都能干出来。昨晚林青晨要求保安盯紧看板，还以为多此一举。

林青晨安排发传单，效果出来了。谢三宾看见进来的顾客人手一份董家楼盘宣传单，气不打一处来，好在还有招。传单同时刺激到售楼员。双方火药味不知不觉被挑动起来。售楼员更加起劲给顾客耳语董家在香港诈骗。一听骗，顾客大多不加分辨，简单粗暴对董家楼盘有个坏印象。

林青晨观察到许多走出谢家售楼处的顾客神色有异。林青晨假装成顾客，上前拉呱。“先生，这边楼盘怎么样？”“还行。”“我想改善一下居住条件，看了好几个地方。您有没有推荐？”“这倒没有，不过听售楼员说对面那家老板诈骗香港人。你想连那边都敢骗，骗咱们不是手到拿来。”“这么厉害，有说怎么诈骗吗？”“据说一平方米房子卖给香港人两万。你说这不是坑人吗？”“太坑人了。不过南方人都很精明，香港人应该更精明啊，怎么会被骗呢？”好几位经过的顾客聚过来听。其中一个说，“来说是非者，便是是非人。他们是对头，自然不会有好话。话要两边听，我要去对面看看。”

董士骏、章有淑太生气，又不可能给每位顾客解释一遍香港的事。沈文玉翘班来售楼处，也是对谢三宾行为气愤不平，商业竞争怎么能采用下三滥？等只有林青晨在边上时，沈文玉生气问，“你向叶然求婚？”林青晨点点头。“为什么不向我求婚呢？”“因为比较早遇到她。”“如果你找遇到我，你会向我求婚吗？”“肯定啊！”沈文玉满意了，“好吧，原谅你了。我们还是好朋友，不准疏远我。”林青晨松一口气，“嗯，一辈子的朋友。”

董士骏、章有淑生气归生气，本来蹭对面广告，给顾客一个印象，“林青晨说得对，容易受迷惑糊弄，不是我们的客户。”售楼处没有正式营业，吉日早选好了。董士骏、章有淑找重量级人物来剪彩，同时在报纸投放整版彩色广告，才有气势。

当天，林青晨照样很早到达。售楼员没人到场。林青晨暗暗心惊，又出什么幺蛾子？紧急通知正在培训电器店营业员赶来救场。董士骏、章有淑、沈文玉抵达时，售楼员依旧一个都没有出现。出问题了！

“你们看。”保安指着对面售楼处。谢三宾带着售楼员在对面站成一排示威，其中就有董家培训的售楼员。董士骏、章有淑很生气、很生气，手把手培训出来的员工，竟然一声不吭跳槽。

聚升电器营业员都培训老师带领下，雇一辆中巴车送过来。统一制服，为董家售楼处增色不少。好在制服上还没绣上聚升电器，此时用起来没有不协调地方。谢三宾以为这是董士骏藏起来的人，问跳槽过来的经理，“怎么回事？”“我不知道啊，这些人绝对不是董家售楼处的人。”谢三宾找一个陌生面孔到董家售楼处打听，才知道临时从其他地方调过来。

谢三宾有样学样，派很多人在各个路口发传单。这是董士骏、林青晨能够预计到。售楼员跳槽，可以说在谢三宾面前裸奔。原本谢三宾听到董士骏定价要高一倍，还以为董士骏脑袋被驴踢了，那么高的价格怎么可能卖得出去？但是售楼员得话术，不禁暗暗心惊，真要这样，说不定能成，那自家的楼盘要被比成渣渣。怎么办？怎么办？

好不甘心！谢三宾做了这么多，有什么用。董家楼盘品质直接拉开几个档次。加速售楼，只要卖出去，万事大吉，董家楼盘影响不到。但是手上工具不多，降价空间很小，再降，没什么利润。即使降价，按跳槽售楼经理说的，能够买得起房还不是特别多，不一定有效。房子已经盖到第一层，又不可能推倒重盖。董士骏对售楼书管理很严格，售楼经理无法在下班时间带出来。谢三宾挠心挠肺想看看售楼书能怎么做？

谢三宾看到一位熟悉的领导，假装上前打招呼。董士骏早就让一个保安盯死谢三宾。但也不好阻拦谢三宾和人打招呼。谢三宾终于看到董家售楼书，确实精美，这是用什么软件制图？之前没见过。想起来，董士骏会不会拿到香港制作？很有可能，谢三宾相信自己的判断。但是售楼书做得再漂亮，有什么用？

谢三宾算算董家楼盘的成本，广告费按销售额百分二计算，加上绿化多花的钱，以及为容积率让路减少的房屋面积，无论怎么计算，翻倍的售价，赚得比自己多得多？等等，能不能以此为突破口，给董士骏找点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