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暗标乱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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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亚威登服装公司搬到写字楼后，小四合院恢复宁静。林青晨不知何时养成做饭习惯，开始只是为了打发时间，后来可能饭里有妈妈的味道，竟然乐此不疲。接着叶然常来蹭饭，叶世佺要了小四合院一个房间，自然一起吃饭。后来夏淑吉、夏美楠、候玄邡偶尔来蹭饭，现在没事就会来四合院蹭饭。沈文玉、盛蕴贞逐渐加入。张万祺比沈文玉、盛蕴贞还早进入小四合院，可是不懂得怎么回事，反而极少来四合院。共同语言这种东西是玄学。

林青晨在附近又买一处大一点四合院。实在凑巧，两人在谈价钱，没谈拢。林青晨正好路过，就买下，一百九十五万。林青晨计划好好装修，得好好筹划，至今没有动手，关着养蚊子。反而小四合院越收拾，越温馨。

一九九三年年底电视台要进行广告招标，采取暗标方式。酒厂作为电视台老客户，老早就收到邀请函。林青晨把酒厂厂长陈用极招到京城，和股东们一起商议一九九四年计划。今年酒厂销售额超过三亿已经板上钉钉，给陈用极很大压力。按惯例每年销售额需要增长，要增长多少，陈用极脑袋疼。

花一千万广告费，把一个濒临破产的酒厂，打造成年营业额超三亿的大企业。陈用极潜意识当然要继续买下原来广告位。林青晨和几位股东讨论过多次，不能继续打广告，酒厂销售额会下降多少？换其他位置打广告，销售额会不会下降？最稳当的做法，继续在原广告位做广告。

暗标！不好投。按年营业额百分比支出广告费，假设百分十作为广告费，那么酒厂可以预算三千多万作为广告费。但大多数参与竞标企业不会这么计算，都希望广告拉动爆发式增长。预测夺得广告标王，销售额能达到多少。即使用数学模型计算，可参考系数太少，很难准确。林青晨怀疑全凭感觉，一个字‘赌’。况且酒厂的销售增长率，和手表厂的销售增长率，完全不一样。电视广告招标可没限制行业，酒厂可以参与竞标，手表厂同样可以，电子厂亦可以。

林青晨、叶然、叶世佺、夏淑吉采购一大堆零食、糕点，回到小四合院。候玄邡、夏美楠、沈文玉、陈用极、张万祺、盛蕴贞陆续抵达广告投标茶话会。张万祺打算姿美、圣亚威登参与竞标，盛蕴贞则考虑饮料厂花几千万打广告是否值得。

陈用极进门就问，咱们要不要投标，决定出多少价钱？林青晨让陈用极不用急，先坐下，“咱们先玩一个游戏，模拟投标。”桌子上纸笔，自己取用。“不过大家不用着急，必须仔细考虑，千思万虑，真实模拟各行各业老板的投标。一个小时后，再把标书投进那个盒子。”

“可以商量吗？”夏淑吉问。“当然可以，随意交谈，随意下套。中标的奖励一万元。”叶然临时决定给奖励。林青晨率先鼓掌，“不是价格者中标哦。那怎么样算中标？咱们所有人平均价，标书出价离平均价最近算中标。”叶然赶紧同意，‘对’，修正中标规则。候玄邡来了兴趣，“大家说说你们要投多少？”夏美楠白了他一眼，“告诉你，你能相信？”

沈文玉问，“可以代表任何行业参与投标，还是只能代表酒厂、服装、饮料行业投标？”林青晨征询大家的意见。候玄邡抢着说，“可以代表任何行业，这样竞争比较激烈。投标行业和价格要有一个能说得过去的理由。”同意、赞同，好些人直接表达意见。林青晨自然和大家意见一致。

陈用极找到林青晨单聊，“林总，你没有志在必得的想法？”这是第一次有人称呼林青晨为林总，林青晨开始没反应过来。陈用极拉了一下，林青晨才反应过来。叶然、夏美楠、候玄邡去海南卖地时就有人开始称呼‘总’了。林青晨反问，“怎么说？”陈用极认为林青晨不像之前直接拍板一千万买广告位，而是请大家商议。“陈总，说说打不打广告的优劣点。”陈用极有备而来，咱们不打广告，万一被另一家酒企拿下，对咱们影响非常大，销量要大幅下滑。以暗标方式投标，以目前热度来看，没有翻倍，估计拿不下。广告位翻倍，咱们营业额要不要翻倍？难啊。

“我听广告部主任说这次有很多家酒企报名，标王真可能被酒企拿下。”林青晨问陈用极，“酒厂在保证质量的条件下，可以增加多少产能？”“之前你有交代计算新增产能。今年一年酒厂产能已达极限，老厂很难扩充。收购周边小酒厂进行改造，口味口感差别不小，要改造难度同样不小。”

“从长远经营的角度看，目前产能，我感觉包括管理、酒师傅、品酒师傅等各方面跟不上。继续增加产能，我担心各种问题会冒出来。你仔细考虑一下，多少产能，对咱们酒厂最佳？”林青晨对酒厂进行全方位思考打磨。陈用极应下，回酒厂组织人手从各方面权衡最佳产能。

一个小时到，众人逐一投入盒子。候玄邡以汽车广告投标二千八百二十八万，夏美楠以化妆品广告投标一千九百一十九万，沈文玉以酒厂广告投标二千零三十三万，叶世佺以手表广告投标二千六百八十八万，夏淑吉以服装广告投标二千一百八十八万，盛蕴贞以饮料广告投标二千三百三十三万，陈用极以酒厂广告投标二千一百八十八万，叶然以服装广告投标二千八百八十八万，林青晨以酒厂投标三千三百三十三万。平均价二千四百八十六万。盛蕴贞以二千三百三十三万报价，和均价二千四百八十六万最接近，获得一万元奖励。

林青晨报价最高，叶然第二高价，候玄邡第三高价。陈用极瞬间明白林青晨会犹豫，三千多万才能成为标王，如果不能新增产能，投入这么大没意义。

离广告投标日还有两天，小四合院迎来不速之客。盛蕴贞带舅舅上门找林青晨。此时上门除了竞争广告标王外，应该没有其他事情，却是为何这么晚才决定要参与竞标？“林总，我是吕宣忠。”盛蕴贞舅舅驱前一步双手和林青晨紧握。“称呼我青晨或小林就行。请坐。”吕宣忠开门见山，此行目的为了竞争广告标王。原本没打算竞标，因广告代言人的事情，市里主要领导今天开会要求聚康参与电视台广告竞标，需要征得股东之一林青晨同意。

林青晨没马上答复，先给吕宣忠介绍得到最新消息，已有超过一百家企业会参与竞标，涵盖各行各业，酒企参与挺积极，标王可能在酒企中产生。预计标王不会低于三千万。“三千万！”吕宣忠吓一跳，来之前心里价位顶多两千万元。路上盛蕴贞介绍一些情况，吕宣忠打算最高两千六百万，不能再多。超过三千万，吕宣忠满心抵触情绪。

“工厂满负荷生产，产能多少？能不能再扩大生产，能新增多少产能？”林青晨问。吕宣忠对答如流，“因为明星代言人销量暴增，新增两条生产线，一年三亿产值没问题。”如果有三亿产值，倒值得一拼。林青晨担忧，“能不能保证周胜安不出幺蛾子？尤其所在区里领导有没有周胜安的亲信？”意思吕宣忠得做出保证。其实林青晨借机整一下周家，不然心里不爽。

“借你的地方打个电话给蕴贞父亲。”经得林青晨同意，吕宣忠拿出大哥大通电话。盛蕴贞父亲听懂了，让吕宣忠等着。过一个多小时，盛蕴贞父亲来电话，主要领导调整区里人事布局，为聚康保驾护航。“你一定要拿下标王。”“我保证以三千多万价格投标，但因为暗标，很难说会不会中标。”“尽力而为吧。”

“青晨，幸好你提了要求。否则我们都被蒙在鼓里。主要领导要求聚康投标，来自周胜安的主意。我姐夫他们猜测不出谁告诉主要领导聚康请明星代言，以及谁引导领导下令聚康投标王。周胜安其心可诛，捧杀聚康。好在刚才向领导提要求，让周胜安偷鸡不成蚀把米。”吕宣忠把姐夫说的情况如实报告给林青晨，撤换周胜安一位亲信。

林青晨不知道其中还有这么多弯弯绕，长叹一声，“为保证中标，可能报价三千五百万出头。”吕宣忠对这么高的广告费忧心匆匆。之前他急于赶路，没来及找酒店，林青晨请他住在小四合院。

吕宣忠有点不好意思，“青晨，我原本近期分一次红，如果夺得标王，资金会比较紧张，等明年再找个时间分红。你看呢？”“可以，没问题。标王是可以分期付款，不必一次性付清。签合同时，要坚决一些。算合理要求，一般没什么问题。”吕宣忠倒是不知道，还以为签合同后需要马上支付广告费，能分期实在太好啦。

林青晨再次召集酒厂股东会，“我想到一个办法，咱们转移广告阵地，赞助春晚，及请春晚女主持人为‘上尊’、‘神曲’代言。目的保持品牌知名度，开辟新客群。”

候玄邡问，“为何不选男主持人？选女主持人有没有说头？”虽然白酒消费的客群以男士居多，不过哪位男士不想与女主持人喝一杯。整天看一个老男人，有什么劲。候玄邡指着林青晨，你啊，你啊，后面的话不好意思说出来。

赞助春晚，叶然第一个支持，春晚拥趸不输给标王。而且春晚有白酒消费的情景，容易植入。一致觉得比拿标王靠谱，标王太贵了。

林青晨说了聚康想拿标王的事。促使下定决心的条件之一。先说在前头，免得偷偷让给聚康，起误会。

投标当天，林青晨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投标大厅。老熟人申启、吴佩、方亨、余波仲已经在投标大厅窃窃私语。申启先看到林青晨一行人，站起来打招呼，吴佩、方亨、余波仲跟着打招呼。“林总眼光独到，第一个吃螃蟹。一千万广告费花得太值了。我辈楷模。”“申总客气，话赶话赶出来的。当时我可是心痛得很。”

吴佩不客气地说，“我们几个都是很佩服林总。林总可要赏我们一口饭吃。这次竞标，林总会不会来个一个惊世骇俗的价格。”“吴总客气，我们酒厂这次陪太子读书。产能已经到达极限，要不是电视台对老客户的照顾，我们今天都打算不来的。”什么？申启、吴佩、方亨、余波仲被林青晨的话惊到。

“林总不会开玩笑吧？”林青晨吃惊，“你们不相信我啊？放心，我言必行，行必果。酒厂不会跟你们抢。”申启十分开心，“那太好了。对上你们，我这心里总是不踏实。林总能不能给我们一个建议，标王会到什么价位？”一群人先哈哈笑，等着林青晨回答。“申总早就心里有数，我可不敢误导。”暗标，谁能保证一定赢。第一名超过第二名太多就是失败。

陈用极写一个两千八百八十八万投入竞标箱。不能太低，有可能被说成不给电视台面子，反正没有超过三千万不可能中标。吕宣忠写三千五百一十八万零八元。特意多一个零头，万一有人写一模一样的整数，这八元可以决定胜负。

投完标后，等一位领导到场，才开始公开唱标。在场的人开始互相打听投标价多少？申启出价三千三百八十八万，听到陈用极出价才两千多万，观察林青晨这群人毫无着急的表情。果然，酒厂没有想要标王。吕宣忠没有开口。问一圈后，申启以为自己会摘取标王。

正式结果，聚康饮料厂夺得标王，比第二名多报一百多万。申启、吴佩、方亨对这个结果不好接受，早知道报三千六百万，被方亨给否掉。千金难买早知道。吕宣忠听到申启原打算出价三千六百万。为了省两三百万，变成过客。

吕宣忠夺得标王，立即给盛蕴贞父亲打电话报喜。市里主要领导没有下班，专门等着开标结果。听到都得标王，市政府大楼内欢呼声此起彼伏，像过节一样。望溪市在国内知名度本来不高，标王在手，相信很多人因标王记住望溪市。

周胜安一系不敢不高兴，又没什么可高兴。周胜安心里嘲讽，聚康夺得标王，加上代言费，在广告宣传上的投入达到很恐怖的数字。如此高的成本，聚康怎么可能吃得消。看聚康能坚持到几时。

吕宣忠乘机返回望溪市，市里主要领导亲自到机场迎接。锣鼓喧天，彩旗飘飘，给予吕宣忠最高规格的礼仪。吕宣忠会来事，直接报告领导，任务顺利达成。主要领导笑得和花一样，表扬聚康对市里是有功的，承诺一把手直接联系的企业，不允许干扰企业正常生产经营活动。

相比于望溪市喜悦，沈文玉则在烦恼，倒不是她自己的事。而是姑姑的女儿婆家遇到事，求到沈文玉父亲。沈文玉父亲则烦恼下放给沈文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