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七 越演越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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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晓只有18岁,还是人们口中的小孩儿,他并不知道高手是什么。他始终认为申不绛就是几次命案的幕后推手,可是他的话是无法作为证据去抓捕申不绛的,张警官也不可能听他的。
至于张警官为何会将他留在小镇上,其实不过是张警官爱才而已。他想栽培这个天才,为国家效力,然而这个天才却还需要打磨,他认为,打磨就得即日起。
翌日,星期三,天气晴朗,很早的,白晓就被宾馆前的鸟儿吵醒了,他揉了揉眼睛,爬起来钻进厕所,洗了一个冷水澡之后,将衣服穿上,一步步走到窗户口。
有些事,他想不明白,比如遗弃的家族来找他,又比如那个美艳的姐姐要杀他,心中不由得念叨道:“要是朱老师在,那该多好啊。”
这时,他那个用了两年的手机响了,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是张警官打来的电话,立马按下接听键。
“半个小时之后,到申家门口集合,”
白晓想问清楚原因,张警官却已经挂断了电话。
白晓不敢怠慢,立即跑出宾馆,只是花了短短十分钟,就来到申家门前。
此刻,申家院子中,已经挤满了人,大部分是邻里乡亲,其中也有四名穿着制服的执法人员。
院子放了两个担架,架子上摆放着东西,被一张白布盖得严严实实的。白晓没有见过真正的尸体,但是在影视剧中见过许多这般画面,知道昨天夜里死了人。
张警官来了,将一个工作牌扔给白晓,道:“你现在以实习生的身份跟在我后头,记住了,少说话,少问问题。”
白晓只得点点头,将工作牌挂在自己脖子上,跟着张警官一道进入院子。
张警官来到三个架子旁,蹲下之后,轻轻揭开一个架子上的白布,看了一眼,眉头不经皱了皱,对着一干人道:“你们谁知道怎么回事?”
在人群中的申家叔父走了出来,将包中的香烟掏出,取出一支递给张警官,道:“同志,这是早上我在院中发现的,我们都是地地道道的农民,可不敢做这种杀人害命的事。”
张警官也不客气,接过香烟,点着之后吸了一口,道:“你将事情的经过说说。”
申家叔父道:“同志您也知道,昨日我那侄儿衣锦还乡,我家很热闹。
你们走后,我家摆了十八桌,宴请邻里乡亲,喝到十二点才散席,院中的桌碗都还没撤。
正因为这事,今天早上我便起得早一些,刚准备收拾,就看见三人躺在院中。可是我明明记得,昨天夜里人都走完了,于是使劲叫唤,不见三人醒来,我过去试了一下鼻息,三人都死了。
出了人命,那还得了,于是乎我赶紧打电话通知你们了。同志,除了将桌子碗筷收到一旁,我们什么都没动。”
申家叔父说完,指向院子的一个角落,那里确实堆了一些桌椅,还有两盆没有洗过的餐具。
张警官瞧了一眼之后,捏了捏鼻子,道:“这三人什么身份?”
申家叔父道:“王老二、李赖子、肖老三,他们都是地地道道的农民,不知怎的,竟然出了此等事。”
张警官笑了笑,示意申家叔父先到一旁忙,走到四个执法人员前,问道:“你们是一起到现场的?”
那女执法员道:“是的,张队,你也知道,所里就这么几个人,今天全都出动了。”
张警官点点头,继续问道:“清理尸体时,有什么发现?你们可知道,已经破坏了现场,会给案件造成多大的困扰吗?”
女执法员低着头,一旁的中年执法员顿时赔笑,道:“张队,您息怒,我们也不想这样,只是这申家,昨天才有大喜事,今个就发生了这样的事,邻里乡亲们都说着要处理好,我就自作主张让他们把尸体装起来了。”
“真是胡闹,”张警官说完,轻轻地拍了拍额头,掏出电话又向县里打了一个人求助电话。
电话打完之后,张警官轻了轻嗓子,道:“各位老乡,你们都回去吧,出了人命我们不会不管的,一定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案,稍后我们会挨家挨户地做专访,希望老乡们积极配合一下。”
全程,白晓半句话没有说,邻里乡亲走后,他蹲下来,仔细地打量水泥地面的院子,没有什么多余的痕迹,不由得摇了摇头。
他站起来,张警官已经来到一旁,笑着问道:“有什么发现?”
“看来这三人很不受家人的待见,死在这里那么久了,居然没有哭闹的家属。”说完,白晓摇了摇头,走到申家叔父面前,道:“老人家,你怎么确定昨夜院中已经没人了呢?”
申家叔父道:“邻里乡亲散去之后,我在院里坐了十多分钟,确实没有人进出,才去关掉大院的铁门。”
白晓点点头,走到院墙边仔细检查,发现院墙上都扎满了防攀爬的碎玻璃,人根本不可能翻墙入内,又到院门前,仔细地检查了一番,返回申家叔父面前,问道:“老人家,昨夜可否听到什么动静?”
“昨夜睡得比较熟,没有听到院中有动静,我老伴儿子儿媳或许听到一些,我把他们叫过来,小同志你好好问问,”说完,申家叔父大声喊着,将家里的一家老小都叫了出来。
白晓细数,四个中年人,两男两女;三个孩子,两男一女加一个年纪偏大的婆婆,不由得问道:“老人家,你的侄儿呢?”
申家叔父道:“昨天你们走后,家中来了四批城里人,不绛吃了饭,就跟他们到城里去了,说是有事要处理,处理完之后再回来。”
申家一家都说了一句话,昨夜睡得很熟,并没有听到任何动静。不过,他们还透露了一个消息,他们睡觉之前都喝了水。
白晓觉得水有问题,叫申家抓来一只大公鸡,让申家人将水壶中的水端一些来。白晓将喂给公鸡,公鸡只是活蹦乱跳一会,便倒在地上了。
看来是熟人作案,张警官招呼四名执法人员,让他们看好水壶,县里的行家来了,会带回去化验,之后问白晓,道:“你发现了什么?”
白晓道:“我没有看过尸体,不过我可以肯定,死者是他杀的。至于为何将尸体摆在申家院子,只有一种可能,是警告。看来申家有凶手想要的东西,至于是什么?我们这些局外人肯定不知道,有可能申家也不知道。”
凶手趁人多,在水壶里加入助人睡眠的药之后,就是想办法让申家人都去喝水。申家人都会喝水,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种是申家人都有睡觉前喝水的习惯,而凶手熟悉地掌握了这一点;第二种是在菜里加大量的盐,吃盐多了,到了晚上不喝水就睡不着。
白晓想到了这一点,张警官也想到了这一点,二人同时问申家叔父,昨天是谁主厨。申家叔父想也不想,立即说道:“昨天主厨是李赖子,他是这一带很有名的厨师,邻里乡亲们办酒席,都会找他。”
主厨死了,一时之间,案件变得更加复杂,直到中午,县里的增援部队到了,才将尸体带走。
为了侦破这个案子,县里给张警官不少援助,两队二十人和六名刑侦探员。同时,任命张警官为最高指挥官,探险队事故、卖古玩人被当街刺死、以及申家院中的死者定为一案,称作山王令谋杀案。
至于为何要定为一案,白晓并不知道,他只是老老实实的跟在张警官身边。整理好现场后,张警官将六名探员和白晓待会所里,客套几句之后,开展了关于这个案件的第一次会议。
张警官在黑板上写上“山王令”三个大字,道:“这是关于景平的一个传说,相传匪头子镇三山有一笔宝藏,这宝藏虽不能富可敌国,却也可以让人享受荣华富贵。
匪头子镇三山被剿灭,这笔宝藏好似人间蒸发一般,再无音讯。
不过有个传说,镇三山曾经打造了十二道令牌,这令牌合为一体,就可以找到这笔宝藏。
镇三山死后,关于宝藏的消息没有了,持有十二道令牌的人也失踪了。
几十年时间里,很多批专家入山寻宝,皆有去无回,山被封锁,成为禁地。
直到几天前,从山里走出一个男孩,也就是我身旁的年轻人小白。
同样在几天前,一个探险队不知从哪里进去的,纷纷死亡了。
这事之后,带探险队进山的乞丐与一个店铺老板也死了,还有一个卖古玩的老先生被当街捅死。这事山头已经立案调查,相信几位来之前,已经看过相关资料。
我想各位比较奇怪,为什么我会将死在申家门口的三人与探险队遇害,以及乞丐之死立为一案。
现在我可以明确地告诉各位,探险队、卖古玩的老先生,以及申家刚衣锦还乡的申不绛,都是为了这笔宝藏而来的。
所里留有资料,当年继承山王令的十二人中,有一人是申不绛的父亲,至于其他几人,三代人花了很多时间去查,却一点信息都没有查到,想必早已更名换姓。
现在各位来了,首要任务就是撬开申不绛的嘴,将另外十一人,以及杀人凶手找出来。”
白晓在一旁有些脸红,直到张警官将线索说出来,他才发现,其实张警官早已经掌握一切。
这一刻,他有一个想法,如果自己能够窥探他人的内心,做起事来会不会简单得多。
张警官给六人分配任务,六人就去忙自己的工作的。张警官拍了拍白晓的肩膀,道:“你不服气?年轻人,你不该是不服气,你该仔细思考一下,你比其他人到底差在哪里。
好了,回宾馆去吧,好好休息,或许明天以后,你跟我都会很忙喽。而且一忙,不知道是十天,还是半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