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 步非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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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的月很圆,那时的怨很深。
所谓万事先为他人虑,己事必有他人帮。
三月,桃花盛开,西城已经一片碧绿,学子们下了学,大多会在操场嬉戏,有人打篮球,有人打乒乓球,有人追逐打闹,有人在公园里看书,还有人坐在草铺里谈天说地,畅聊未来。
白晓不是好动的人,拿一盘棋来说,有人是棋盘里的车,有人是棋盘里的帅,有人是棋盘外下棋的人,他不是这些人,他是一个观棋者,知道每一个人的动向。
“你怎么不去跟他们一起玩?”
听到一个甜美可爱的声音,双手撑在走廊上的白晓看去,瞧见了站在自己身后的杨溪,心里一激动,竟摔了一跤。
“你很怕我?”杨溪一笑,伸手来拉白晓。白晓深呼一口气,自己爬了起来,道:“不是怕,是喜欢,只是我不知道怎么去表达,所以比较急。”
“呦,几天不见,你口才变好了,有没有看见杨洋,我找他有事,”杨溪笑嘻嘻的道。
白晓指了指教室,道:“睡着了,最近他瞌睡很多,人也很奇怪,老师骂他也没用,他就是不听。”
杨溪道:“我弟弟嗜睡的毛病,已经有好几年了,老师说教,他自然不服了,他要睡,就让他睡吧,他醒了,你告诉他,今晚KtV有约,对了,你也跟他一起去吧。”
杨溪走了,白晓长舒一气,拿出自己的滑盖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摇摇头走进教室了。
夜晚,白晓本不想去KtV的,不过还是被杨洋拽着去了。到了包间,里面坐着三位大美女,她们点了歌,自顾着欢乐起来。
杨洋要了一些啤酒,打开一罐递给白晓,道:“他们玩得很嗨,一直都是这样,你也不要太郁闷了,我们一起玩。相识已经半年了,算是第一次聚会,喝吧。”
白晓一笑,接过酒来,喝了很大一口,勉强将酒喝下之后,不停地咳嗽,约莫十秒,他呼一口气,道:“第一次喝酒,见笑了。”
杨洋一笑,打开一罐,一口喝下之后,站来起来,跑到杨溪旁,接过杨溪手中的话筒,大声唱起来。
杨溪瞄了白晓一眼,坐到白晓旁边,拿起一颗花生,剥开来,放到嘴里咀嚼着,道:“怎的?不喜欢这样的场合?”
“家里穷,镇上也没有这玩意,第一次来,不是很习惯,你们平时都这样吗?”白晓问道。
“没关系,以后多跟杨洋一起,来多了就好了,喜欢唱什么歌就去点,不会唱也没关系,唱多了就好了,”杨溪说完,笑了,她的笑很甜,甜到让人如痴如醉。
半道,杨洋接了个电话离开了,作为KtV里唯一的男性,白晓拿出了该有的风度,等到众人散去了,才离开。
出了KtV,他看了一下手机,已经十一点半,拍了拍脑袋,快步返回宿舍。走了没多远,巷子里窜出一个女孩儿,女孩儿一把将白晓拦住,嬉笑着道:“同学,这么晚了,去哪里呢?”
“你认得我?”白晓道。
女孩儿道:“当然认得,你是17班的,平时不喜欢说话,最大的爱好就是站在走廊上发呆。”
女孩儿说完,往白晓身上一靠,白晓吓得向后退了一步,女孩儿一笑,道:“怎么,喝酒了?”
白晓点点头,女孩儿道:“我家在男生宿舍旁边,顺道吧,顺道咋一起走,这大晚上的,还真是吓人,亏得遇上了你。”
二人一前一后,很快就到了宿舍门口,女孩儿一笑,道:“你进去吧,我走两步就到家了,对了,我叫步非婷,你呢?”
“白晓,”
白晓说完,走进了宿舍。这一夜,他很累,没有洗澡,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翌日,闹钟响了,白晓从床上爬起来,瞧了一眼,杨洋并没有回到宿舍。他揉了揉疼痛的头,缓缓爬起来,伸手去拿牙刷,拿到的是一只花,他笑了笑,将花扔到一旁,洗漱杯往洗漱间去了。
早晨,是那般美好,不管你是真心想考上大学,还是只想混个三年,都得乖乖的到学校。到了教室,白晓掏出语文教科书,翻开来,跟着同学们一起开始晨读。
晨读结束之后,杨洋来了,他看起来很疲倦,倒头就睡了。
一天的时间过去,晚上,同学们该回家的,都回家了,该回宿舍的,也走在了回宿舍的路上。
白晓向来喜欢独来独往,所以并没有跟着其他同学回去。他走着走着,突然跳出一个人,锁住他的肩膀,道:“同学,今晚回去那么早吗?”
白晓吓了一跳,回头瞧去,正是昨天与他一道的步非婷,多少有些尴尬,小脸一红,将步非婷甩开,道:“是啊,你不也回去挺早的吗?”
“今晚有没有事?”步非婷问道。
白晓摇摇头,步非婷一把拉住白晓,道:“没事跟我去一个地方。”
二人来到河边,步非婷松开白晓的手,对着和大喊一声,蹲在地上呜呜咽咽地哭了。
白晓伸出手,一把拿住步非婷的肩膀,道:“你怎么了?”
步非婷道:“我失恋了,他抛弃了我,跟别人好上了。”
“在学校?”白晓道。
步非婷摇了摇头,道:“我们在中学时认识的,假期的时候走在一起了,我什么都给了他,后来他去外地工作了。我们会不定时的通电话,这两个月,我们通话越来越少,昨天他打电话告诉我,他已经和别人好上了。”
这时,白晓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一把将步非婷揽入怀中,道:“凡事看开些,看开了,你的心会好受一点。”
白晓与步非婷在河边坐了许久之后,才离开,到了宿舍门口,步非婷从兜里掏出一张纸条,放到白晓手中,笑嘻嘻的道:“你先进去吧,我走几步就到家了。”
到了宿舍,白晓打开纸条,只见纸条上写了几个大字:小心,有人要害你。
白晓摇摇头,把纸条放到床上,这时吴大生走进来,道:“哥们,今天你怎么
了,一个人傻笑着往河边去,到了河边还自言自语。”
一个人,白晓心里一惊,道:“打电话呢,戴了耳机,或许你没看见。”
“行吧,晚上别太晚出门,这几天你都进进出出的,吵死了,”吴大生说完,又补了一句。
周末,白晓起得晚了些,起来时,宿舍楼发生了一阵骚乱,很快,救护车来了,很快,救护车又走了。
白晓打开门,见吴大生缓缓上楼,白晓道:“哥们,今天怎么了?”
“哦,一楼宿舍出事了,昨天一个同学喝酒回来,本来什么都好好的,早上起来,先是坐到床上胡言乱语,接着倒在床上开始抽搐,还好有个同学懂得危险救助的方法,不然可能都嗝屁喽,”吴大生说完,走进了自己的宿舍,约莫一分钟,又回头来,道:“今天有没有时间,如果有时间,咱们出去吃点,AA,一个也就一二十块。”
“好,什么时候去,叫上我,今天我都不出宿舍,”白晓想了想,说道。
洗漱完毕,白晓找出笔记本,拿出一支钢笔,以前,他没有写日记的习惯,不过从今天开始,他开始写日子了。
“你住这里啊,让我好找勒,”
白晓吓了一跳,回头瞧去,原来是朱老师,一笑,道:“是啊,老师,你怎么来了。”
趁着白晓说话间,朱老师抢去他的笔记本,翻开瞧了瞧,笑道:“呦,小孩子不学好,搞暗恋了,说说是哪家的姑娘,让你这般痴迷。”
白晓小脸一红,在床上翻找出一张纸条,递给朱老师,道:“我似乎遇到麻烦了。”
朱老师看了纸条一眼,道:“说说吧,怎么回事?”
白晓将认识步非婷的经过和吴大生的话都给朱老师说了一遍,朱老师沉下来来,道:“你机缘巧合中,被老婆婆缠身,看来不是一件好事。我有个好朋友,喜欢研究神鬼之事,今天正好你放假,我这就带你去见他,看他怎么说。”
这时候,吴大生闯进来,道:“哥们,聚会走起。”
白晓想要说话,朱老师一笑,道:“今天我找你这哥们有事,他不能陪你们去了,你们去吧,玩开心些。”
吴大生表示有些难为情,白晓使了个眼色,吴大生才离去。之后朱老师拽着白晓走出了教室,二人出了宿舍大楼,正遇上回宿舍的杨洋。
杨洋一把拦下二人,道:“朱老师,你这是要带我的朋友去哪里?”
朱老师一笑,道:“我的学生遇到了麻烦,当然带他去找解决麻烦的方法。这位同学,你好像对我的意见很大?”
“没有,不过朱老师,我的朋友很单纯,希望他安然无恙的去,你就把他安然无恙地带回来,不然我会找上门去的,”杨洋说完,走了,走时,他的拳头是握起来的。
朱老师打了一辆车,上车之后,白晓问道:“朱老师,你跟杨洋认识?”
朱老师点点头,道:“不仅认识,而且他对我还有些误会,不过你放心,过段时间他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