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卖饭西施鸡丝凉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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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州县虽然地处北方但是紧挨着朱河，是水运转陆运的重要码头，往来商人很多，还算是个热闹的城市。
临着集市不远处就是梁州县的水运码头，因着这边集市离得很近并且价格便宜，所以大部分的码头工都来这边吃饭。
码头工是要卖苦力换钱的，食量都非比常人。
沈阮本来就是走的薄利多销的路子，给的分量已经是很大了。
别的食客大多都是一碗米饭一份菜足矣，这些人却每次来吃饭都得要上两三份。
沈阮知道这些卖苦力的汉子们不容易，况且平日里来光顾最多的就是这些人。
所以沈阮的小摊子试营业了一段时间之后就改了经营的方式。
第一份的价格不变，但是续碗的价格会比直接购买要便宜一些。
这次也不例外，原本就只要五文钱一碗的素面，倘若需要续碗就只需要三文钱就能得到一碗与之前没什么差别的新面。
凉面在盛夏果然大受欢迎，何况实惠好吃还送一碗冰凉爽口的凉粉儿。
单单是这碗凉粉在其他摊子就得要一两文钱了呢。
沈阮那不大的小吃摊前又挤满了来吃饭的食客。
王大牛就在附近做码头工，他之前在别的地方吃饭，一份儿饭七八文，两份儿就得十六文。
他扛一天大包也才八十文，晌午吃饭要想实打实吃饱就得花掉二十多文呢！
连续吃几天饱饭就等于有一天的工白干了，王大牛真是舍不得。
所以虽然两份儿饭只能吃个七八分饱，也就这样每天糊弄一口就算了。
但是自从沈阮来摆摊子之后就不一样了。
比如说今天，一份面五文，再续两份拢共才十一文钱，更何况小老板两份给的量都快赶上其他摊子三份的量了。
在小老板这儿续上两碗，就吃的顶顶饱了，下午干活儿都有力气。
他们工头儿前几天还说他们整个队最近干活儿都更卖力了，再过些日子要给涨钱呢！
他王大牛是个粗人，但是这个简单的账还是算的明白的。
不说工头儿给涨得钱，单单是一天饭钱省五六文，一个月就是好多钱呢！
上次他婆娘相中但是没舍得买的那个银镯子，再攒攒钱就能买回来了。
王大牛边想边美滋滋地摸了摸缝在衣裳内兜里的私房钱。
而且小老板卖的饭食就没有不好吃的，又省钱又好吃，王大牛觉得自己现在过得简直是神仙日子。
更何况，王大牛偷偷瞥了沈阮一眼，小老板那长相真是可以说一句秀色可餐。
人美心善手艺还好，光是他们队的就有好几个小伙子拜托家人打听小老板呢！
这些浑小子还给人家起了个外号，叫啥卖饭西施，天天呼朋唤友成群结队的一下工就直奔西施摊子来吃饭。
王大牛吃完碗里的面，吭哧吭哧地举着碗说，“小老板，再续一碗面！”
沈阮的小吃摊位置选的很好，街对面就是县城最大的客栈，正对着小吃摊的房间里一坐一站两名男子。
站着的这个做小厮打扮的清秀男子看了看窗外，提议道：“六爷，这梁州县的天也太热了，我看楼下有个小商贩卖凉面凉粉儿，您想尝尝吗？”
另一名男子坐在凳子上垂眸专注地看着手中的账本，随口应了一声。
小厮见他应声，便下去买了碗鸡丝凉面和凉粉鱼鱼，银针试毒后端了进来，他们现在情况特殊又是出门在外，不得不防。
“爷，给您筷子，您尝尝合不合胃口。”
细细的手擀面裹着红亮的辣油，上面整齐地码着白的鸡肉、绿的黄瓜和几颗花生米，这凉面做的真是看的人胃口大开。
男子瞧了两眼面，放下手里的账本，拿起筷子简单拌匀后挑了一绺面放入口中。
筋道的面条过完凉水后更显弹牙，调味复杂又融合，酸辣刺激。
面里的调料和凉粉差不太多，但是因为配比不一样，就显现出了不同的风味。
面条弹牙、黄瓜爽脆、鸡肉多汁，偶尔咬到一颗花生米更是香酥可口，饶是男子胃口不佳，也吃了大半碗下去。
放下筷子后男子又端起凉粉鱼儿喝了几口，罕见的点了个头，说了句“不错。”
客栈里发生的事情沈阮一概不知，面已经卖了许多，凉粉已经基本上空了，而且饭点快要过去，人群也都慢慢散去了。
沈阮坐在一旁休息，准备收摊回家。
昨天夜里没睡好，今天感觉格外的疲惫，左右接下来再等也没什么生意了，不如早点儿回家陪宝贝弟弟。
正收拾着，刚才的客人过来还碗了。
“老板，碗还给你，饭钱给你放这儿了。”
清风，也就是刚才那位小厮，放下两个碗后又拿了一两银子放在钱盒子里。
沈阮连忙把钱拿出来还给他。
“这位客人不好意思，饭钱总共十文钱，您这银子我这儿不太好找。”
这一两银子就是十钱，一钱是一百文，这边的一文钱跟现代社会一块钱的购买力差不多。
这客人放下一千块钱她可找不开，这顶的上她好些天的利润了。
清风笑了笑，“难得我们爷爱吃，老板收着吧，就当是赏银。”
沈阮看清风的衣着举止不是一般人家出来的小厮，知道这些富贵人家出手阔绰便也不再推辞，只是开口问道，
“不知客官吃过中饭了吗？
我这儿虽说是要收摊了，但是其实还有一些没用的食材。
如果没吃的话，不如现在我给您再做一份。”
清风其实对小老板的饭菜也挺感兴趣的。
人们常说人总要有些想要的东西才有活着的动力，他们六爷不正是这句话的反面教材么？
从小锦衣玉食的长大，府里的好东西全都第一时间送到他们院子里挑，等他们挑完了再按需分配给别的院子。
打小儿好东西见的太多，美食也吃的太多。古话都说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这奇珍异宝、珍馐佳肴都司空见惯了，其他的普通货色就更显得平平无奇。
看六爷现在这个无欲无求的样子，他都怕他家这位爷哪天脑子一热上山当和尚去。
也不知道这寺庙让不让带小厮，到时候他这小厮是不是也得剃发呢？清风想到这些事情就很苦恼。
咳，扯远了，言归正传，所以说能让这位爷点头说不错的吃食儿，那到底得是啥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