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府中议事,谁守樊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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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云一队人，在酒店吃饱后，到伊籍和王珪府上，请两人一同到刘备住的馆驿。
一路上走的都是人最多的大道。
早有蔡氏的耳目注意到他们，并向上报告。
……
第二天一早，蔡瑁府中。
蔡中快步走进来，急着说：“大哥，出事了。”
蔡中是蔡瑁的弟弟，武艺平平，但仗着宗族的势力，也在荆州军中担当将军。
蔡中得到赵云在城里散布的消息后，第一时间来蔡瑁府上报告。
此时，蔡瑁正在饮茶，不过他面色有些凝重，显然，蔡瑁早就得到了消息。
“慌啥？什么事慢慢说。”
“大哥，现在城里都在传说，主公要调刘备来襄阳，让你去守樊城。”
“我昨晚就得到消息了，昨天主公在府上见了刘备，而且晚上，刘备还把伊籍和王珪请去密谈，估计就是商量此事。”
“那怎么办？”
“怕什么？荆州的军事大事从来都不是主公一个人说了算的。”
“大哥，不管消息真假，我们还是要有所准备。”
蔡瑁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我已经请蒯越了，一会儿他来一起商量对策。”
蒯越，字异度，是荆州排名第一位的谋士，当年与其兄蒯良一起，为刘表统治荆州，出谋划策，颇有功绩。
蒯氏和蔡氏一样，也是荆州世家大族的代表，蒯越的政治立场也与蔡瑁一致。
说话之间，蒯越就到了。
蔡瑁迎蒯越入室坐定，蔡瑁问：“城里传的事情，异度都知道了吧？”
“都知道了，而且主公已经派人通知众官，明天府内议事，商议的事肯定和传言有关。”
蔡中急着说，“看来消息为真，这如何是好？”
“要我看，消息未必都是真的，刘备就算希望到襄阳，主公也未必同意，只是没有当面拒绝罢了。”蒯越对事情的分析比蔡中高得多。
“那守樊城的事呢？”蔡瑁问。
“德珪（蔡瑁字），调你防樊城很有可能，一是现在樊城确实需要一位都督，二是看来主公想立刘琦公子，你要不在襄阳的话，他好方便行立嗣之事。”
蒯越说这些时，蔡瑁在室内来回踱步，蔡瑁之前没有想到这么多。
蔡瑁一时没有主意，他问蒯越：“异度，那我们如何应对才好？”
蒯越很自信地说：“以主公的行事风格，肯定不会直接指定樊城守将，明天府上众人商议之时，我们多叫一些自己的人，一起向主公进言，推举其他人去守樊城。”
蔡瑁指了指蔡中说：“异度，最好能让我弟去守樊城，这样樊城就也在我们的掌握之中了。”
“现在不是想樊城派谁守好的时候，现在应当想想谁是合适的进言的人选 ，不管谁去守樊城，总之，德珪你还守襄阳就可以了。”蒯越这样说，显然是不看好蔡中有守樊城的能力。
“异度说得有道理！”
“那现在我们就分头行动，我找文官，你找武将。”
“好！”
蒯越从蔡瑁府上离开后，分别联系了傅巽和王粲等人，蔡瑁则找了关系最好的张允。
……
第二日，刘表府上，荆州众官到齐。
自从刘表身体多病以来，荆州议事已经很少有这样规模了。
刘表从后堂出来后，众官参拜完毕。
刘表说：“前日曹操派夏侯惇侵扰北境，多亏玄德领军抵御，杀敌众多。虽如此，曹操定然不会死心，想必过不了多久，曹军就会再次南下，要守襄阳，樊城为重……”
说到这里，刘表看了看刘备。
此时，刘备坐在府堂的右侧，刘表单独为他设了座位，而孔明和赵云则站在刘备的身后。
“玄德，你来说说，樊城如何重要。”
刘备听到刘表叫自己，便起身离座，向前走了两步，慷慨而言。
“众位想必已知，曹操此时正在邺城训练水军，他尽起中原之兵，南下荆州已是必然。而曹军若来，防守荆州的关键就在樊城。樊城城池坚固，可以久守，又与襄阳一水之隔。北方之人不习水战，荆州又有水军之长，依托汉水，固守樊城，则荆州可立于不败之地！”
懂军事的人都知道，刘备说的这些非常有道理，堂下顿时一片赞许之声。
刘备又转身向刘表说：“现在樊城还缺少一名主将，总督军事，派谁前去，请兄长定夺。”
刘备说完，刘表问众人：“大家认为玄德之言是否有理？”
众人纷纷表示有道理。
于是刘表说：“那好，既然众官意见一致，就来推举一下，樊城派谁镇守合适？”
此时，张允第一个站出来说：“主公，我认为蔡中将军前去比较合适……”
张允的话还没说完，王威马上打断他：“蔡中武艺平平，素无功绩，绝对不是合适的人选！”
王威说得确实如此，在荆州除了蔡瑁的人，再也没人认为蔡中合适了。
蒯越安排的王粲这时说：“文聘将军武略出众，驻守樊城，可以一试。”
王珪则说：“文将军的确武艺超群，但驻守樊城，谋为先，勇为次，应当还有比文将军更合适的人选。”
文聘自己也出来力辞，说自己能力有限，不能胜任。
本来想举荐人选的荆州官员还有很多，但听到文聘都不合适，再想想自己打算举荐的人选还不如文聘，就都不作声了。
堂上安静了一会儿。
这时，伊籍不慌不忙地走出来，向刘表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环顾四周，对众官说：“我推举一人，绝对是最合适的樊城守将。”
说到这里，伊籍用手指了指蔡瑁。
“蔡将军常年带兵，为荆州的倚重，蔡将军守樊城，可保樊城万无一失！”
伊籍的话说完，蒯越心想，看来昨天的分析是对的，刘表有将蔡瑁调离襄阳的想法，这才安排伊籍进言。
不过蒯越并不担心，因为他已有准备。
于是蒯越也走到前边，拱手向刘表说：“主公，蔡将军守樊城固然胜任，但襄阳众军已由蔡将军统领多年，他若离去，下边的将士怕是别人难以约束，万一发生什么事端，就不妙了。”
傅巽也跟着说：“蒯异度所言极是，主公请三思。”
蒯越的话，一半是道理，一半是威胁，意思是刘表一旦调动蔡瑁的话，军队有可能谋反。
这两句话说出来，很有分量。
蔡瑁也说：“主公，从大局着想，我还是留守襄阳比较好。”
而刘表这时并不说话，有点众人表演，自己看戏的意思。
伊籍见蔡瑁推脱，就上前说：“蔡将军不要推辞，除了蔡将军，再也没人可以守樊城了。”
蔡瑁有点急了，大声呵斥伊籍：“伊籍！你是什么意思？”
看到蔡瑁着急，孔明给刘备使了个眼色。
刘备直接走到蔡瑁近前，对着给蔡瑁说：“伊机伯说的有理，除了蔡将军，樊城无人可守，蔡将军就不要推辞了。”
火冒三丈的蔡瑁再也忍不住了，指着刘备的鼻子喊叫：“我就知道你刘备没安好心，什么叫除了我，樊城无人可守？你刘备不能守吗？”
蔡瑁这话一出，王珪马上说：“蔡将军举荐刘玄德守樊城，也有道理。”
伊籍也跟着附和，“蔡将军这个举荐很好，不如就按蔡将军的意思。”
荆州的众官听了，都跟着说，刘备英雄，守樊城再合适不过了。
刘备此时也回头，面向刘表说：“兄长，既然蔡将军命我去守樊城，我也不好推脱，我愿领命，兄长以为如何？”
刘表一拍桌子，说了一句好，“既然德珪举荐玄德，众官也都认为合适，那就这样定了。”
刘表接着嘱咐刘备：“玄德，镇守樊城责任重大，你这就出发，早早去樊城接手军务吧。”
刘备领命，与刘表辞行，然后和孔明赵云一起离开。
而蔡瑁还呆在原地，脑子里一片混乱。
这就完了？怎么回事？
赢了？
还是输了？
只有蒯越心里叫苦，刘备这是声东击西呀，中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