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元蒙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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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驴河流域是元蒙的精华之地，这里的草场是最肥美的，即使在大雪皑皑的冬天，这地方的风雪都比其他地方轻。
所以这一大片地方一直以来都是草原的权利中心，只要占了这里，就是草原的大汗，就可以养活最多最精锐的骑兵，成为草原所有部落共同的王！
瘟疫来的时候，外面都是哀鸿遍野，只有野驴河流域在腹心部的保护下，成为世外桃源，将瘟疫隔绝在外，保留了自己的实力。
赫连普金从来不让其他部落的人染指自己的野驴河，即使最困难的白毛风来了，宁可让其他部落在外面冻死饿死，也绝对不许到野驴河来放牧。
这是赫连普金的逆鳞，触之即死。
但现在，野驴河流域聚集了四十多万牧骑，外加近百万的老弱妇女，很多西北方向的部落直接整个部落迁徙到了这里。
因为此刻，草原遇到了百年未遇到的强大敌人，不是南边的夏人，也不是东边的女真，而是从来都没有被人重视的西北边境。
之前元蒙认为的敌人只会从南边或者东边来，西北不毛之地，怎么会有人来呢？
完全的不设防，加上敌人的残忍和强大，让蛮人如同一把尖刀，直插元蒙腹心。
赫连普金和其他部落大酋长为求自保，不得不集合所有力量，一退再退，将西北方向所有部落迁走，用空间换取牧骑集结的时间。
这些日子每天都有牧骑到附近集结，四十万大军基本算是成型了，元蒙后撤的拳头蓄满了力，准备全力击出，将外地彻底打败，重拾草原荣光。
赫连普金也算是下了老本，不仅让其他部落进入了野驴河，还出动自己所有的武力，甚至原本的王帐也改成了大军帐，来招待其他部落的酋长。
瘟疫中自保的表现，丢了不少分，这次反击外敌，正是重新梳理威望的时候。
赫连普金在最前头，高举酒碗，整张脸通红，不停的说着激励士气的话，看来是喝的有点上头。
“各位，多少年元蒙没有聚集这么多勇士了！”
“四十万牧骑大军，就是用马蹄子踩，也是地动山摇，恐怕野驴河的水，都要被我们的勇士喝干了！”
“哈哈哈哈”
一半的酋长是喜笑颜开，但有几个只是喝着闷酒不说话，尤其是曾经褐人的酋长，更是一脸的怒容。
褐人是个不大不小的部落，不善骑兵，原本生活在东边，和女真人挨着。
后来跟着赫连普金去攻打牛头城，死了不少人，但他们的表现也让赫连普金觉得是需要一支步兵的时候了，所以在西北边赐了一个牧场给他们。
褐人酋长带着一多半族人迁移到了西北，屁股还没坐热，就遇上了蛮人侵略。
带过去的族人完全挡不住，只有他和几十个牧骑逃了出来，其他人要么被杀，要么被俘。
褐人酋长再也忍不住了，看着这帮人瞎吹牛，没一个说正事的，再加上酒精上头，直接砸了碗。
“别小看了蛮人！”
“到现在为止，他们从哪里来，到底有多少人我们都不知道！”
“但我亲眼所见，这帮人战力非凡，和我们以前遇到的所有敌人都不一样！”
“再如此轻视，你们所有部落都将和我褐人一样！”
说完不等大家反应，走出大帐，带着手下就走，直接离开野驴河，回自己褐人的祖地去了。
赫连普金强压心中怒火，这要是以前，直接就让人拿下，就连褐人整族都要遭殃。
但现在的他和瘟疫前可不一样了，大战前可不能得罪这些部落酋长，还得哄着。
“我看褐人是让蛮人吓破了胆！”
“明日大军开拔，迎面而去，我四十万牧骑山呼海啸，必将将蛮族彻底击败！”
“尊大汗令！”
赫连普金似乎又看到了自己一统草原，收服人心，成为所有人敬畏的大汗。
在场所有酋长各有各的心思。
牧场在西北方向的酋长，巴不得快点开战，击退敌人好夺回自己的牧场和族人。
其他地方的酋长，一方面是怕蛮人真的占领元蒙，到时候自己还能不能作为统治阶层还不好说。
甚至一些人也是来看热闹的，在他们心中，草原说了算的是赫连普金或者其他什么人都无所谓，反正该上供的也少不了。
有一个人，原本应该在这里出现，但他并没有，那就是大胖子博尔帖。
瘟疫中他是第一个公开反叛赫连普金的，带着少部分愿意跟随的元人，去了东边，靠着女真人的地盘待了下来。
这也是让赫连普金威信下降最大的一件事。
曾经的元人和蒙人两个领袖，先后反叛，这个大汗当的还真失败。
“报！”
“成州送来信函！”
赫连普金喝的红彤彤的脸上难看至极，其他的酋长也是瞬间安静下来。
要说蛮人势大，都是从别人嘴里听的，自己没有亲眼看见过。
但成州姜哲的本事，很多人是直接领教过的。
这种时候，如果姜哲送来的信如果是战书的话，那元蒙将前后受敌。
这也是赫连普金最担心的事情，自己将染病之人送给成州，谁知道瘟疫还是在元蒙爆发，现在人家瘟疫中没受什么损失，倒是自己损失一半。
蛮子大军压境，如果他是姜哲的话，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报仇的机会，只要派几万人伺机而动，趁着自己和蛮子激战之时偷袭野驴河，那元蒙就真的要完蛋了。
接过漆封的信筒，打开一看。
提到嗓子眼的心又放回了肚子里。
上面只是说成州特使李潜，带着一营轻骑要来观战，请元蒙关照。
“这成州为什么要派人来观战？”
有酋长质问。
赫连普金揉了揉眉头，“应该是想看看蛮族的实力，如果我们胜了，姜哲就不会有异动，但如果我们败了，甚至是损兵折将的惨胜，姜哲就不一定只是派人来看看了！”
赫连普金站起身来，挥舞着手中书信，“成州，曾经是我们劫掠的对象，现在都敢窥探我元蒙虚实了，这次对阵蛮人，必定要彰显我元蒙战力，让姜哲不敢再北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