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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牛头寨之战(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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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矛扎马腹,战刀劈马腿,套索钩人头,还有矫健之士直接一个飞扑将施突骑族人扑下马来。

整个牛头寨前的战场陷入了一场混乱,双方都放弃了阵型,缠在一起乱斗。

只不过姜哲这边是主动放弃的,牺牲步卒严整的阵型,换取施突骑也失去它的冲击力。

剩下的就是野蛮的肉搏,谁怕谁?

反正阵型再严密也防不住人家的冲击,不如主动出击!

百战营两千人全部派到了正面战场上,姜哲就是看中了百战营的血腥气。

这些人纪律性比较差,但杀伐血气很重,越是野蛮残暴的战斗,他们越兴奋,战斗力越强。

赵凯、大小邢都杀红了眼,尤其是小邢都尉,彻底放弃了自己都尉的职责,手拿两把战刀,双眼似血,不管是马还是人,都是一刀斩杀,绝无留情。

还就只有赵都尉还保持着一点理性,带着一百多老卒,专门找人少的地方。

只要有十几匹马凑合在一起想脱离这摊烂泥,就直接给冲散。

身在骑兵队伍后面的哥舒波速有点反应不过来。

我骑术精湛的儿郎们为什么会无辜摔倒?

而且还是在敌人军阵前出现混乱?

还有这步卒怎么敢向骑兵发起冲锋的?

但现在想这些都迟了,骑兵前部已经和敌人搅在了一起,近距离肉搏了。

后部还有近两千骑兵也不敢前进,过去就是也被搅到里头。

哥舒波速不愧是老酋长了,虽然诧异,但很快就做出了决定。

一千人绕后,从牛头寨后方淌过石头河,从后面攻击牛头寨!

另一千人弃马,爬上右边山坡,当做步卒从侧面冲击牛头寨。

哥舒波速心中盘算着,刚才看队列,对面最多就是三千多人,都陷进去了,正在和施突骑缠斗。

只要左右两边有一侧突破,攻击侧翼和后方,那夏人必慌乱而逃。

到时候施突骑的骑兵就可以放开速度追亡逐北,砍人如同砍草了。

带着一千人的施突骑千户,花了半个时辰趟过石头河支流,在崎岖不平的山林中走了小半个时辰,越过了牛头寨。

然后打算再次趟过石头河,攻击牛头寨的后方。

谁知一千人有一多半还在淌水过河的时候,吴良哥带着三百弓箭手和三百护民军新兵早就等在河边石碓后。

给施突骑来了个半渡而击!

河水可以淹到马腹,水流冲击下战马不稳,不能骑上,只能人在前头伸着个脑袋淌水,还要牵着马。

什么都干不了。

一多半都成了弓箭的靶子,吴良哥带的弓兵只是守着岸边,一个个的射死水中的施突骑人。

施突骑人无奈,要么被射死在水中,要么就往回游。

扔下两百多具尸体被水流冲走,剩下的人也只能隔着河流和吴良哥大眼瞪小眼。

不时的骂上几句。

施突骑千户无奈,带着残兵继续沿着河流走,想换个地方渡河。

但你走吴良哥也走,你分兵我也分兵,就是堵死你,不让你过河,有本事你飞过来呀。

气的施突骑千户跳脚大骂,但也只能无能狂怒。

再看另一边的倾斜高坡上,也是一名施突骑千户带领,弃马爬坡,要绕过山坡当做步卒攻击侧翼。

这坡也不高,但是陡峭,而且都是黄土,很滑,不好走,有些地方还要手脚并用才爬的上去。

就在即将登顶的时候,百战营的李二冒出了头,看着手脚并用正在爬坡的施突骑人,露出了一个膈应人的笑容。

随后就是大小不一的石头,百十来军士在山顶像玩保龄球似的滚石头。

施突骑人原本就四肢并用爬土坡,又滑,现在还要四处躲避山顶滚下来的石头,瞬间大乱。

就连抬头骂人都做不到,只能神情紧张的盯着山顶滚下的石头,赶紧手脚并用的避开。

一个躲避不及,就是被石块砸落的下场。

就算你躲过去了,还要保持身体平衡,注意脚下,避免撞到别人。

别说上去了,现在就是想转身下去都不行。

只能集中注意力配合李二玩滚石头的游戏。

阴险的李二还带着十几个弓箭手,让他们看着,哪个躲的好,就把哪个射死。

他奶奶的。

还真是贴心呀!

姜哲站在牛头寨上,用望远镜观察着。

寨前的混战还在胶着,但因为战场靠近牛头寨,城寨的弓箭手可以提供一定的火力支援,所以胜利的天平已经开始向姜哲倾斜。

两边的情况也不错,少量的人就可以控制敌人的侧后进攻过不来,只要维持住就行。

看来坚持到天黑问题不大。

至于明天一个白天,就要看施突骑的酋长怎么考虑了。

经过两次惨败,损失惨重,族中青壮死伤太重。

如果一意孤行,万一有援军或者时间上赶不及回去,那就是灭族的大祸。

最后也就是黯然退走吧。

姜哲心里这样想着,美好的希望能有一丝转机,让自己和护民和百战都活下来。

但王大山却在一边打碎了他的幻想。

指着远处一直没有动弹的一两百施突骑骑兵说道。

“那里应该就是他们的大酋长,如果我是他,不必等到晚上,从后方再调五千人来,弃马横推,直接将你精心制作的这摊烂泥阵给推掉。”

姜哲诧异,这地方就这么点,怎么再容纳更多的兵马排开?

“不必兵马上前,只是站在远处不停的射箭,将你的烂泥阵全部射死,然后再平推,你又如何?”

姜哲傻愣愣的说,“那怎么可能,这两军都纠缠在一起,里面……”

突然恍然大悟。

自己又用了现代人的眼光去看这些蛮荒之人了。

不管有没有自己人,为了胜利,即使是自己的同族也是可以牺牲的。

甚至被牺牲掉的人也不会有丝毫的怨言,还会觉的荣耀。

一个享用两脚羊的族群,姜哲竟然用人的性命去要挟对手。

何其可笑。

相信哥舒波速知道侧后袭击无望后,立马就会调人来直接平推!

而姜哲这边已经用完了所有的兵力,所有的诡计。

等待他的就只有被敌人的数量活活堆死,无计可施!

但有些让人难以相信的一幕却出现了。

远处一单骑,策马扬鞭,不知是从何而来,直直插向哥舒波速!

看样子,好像是想趁着哥舒波速身边只有一百多人,来个单骑斩将!

姜哲傻眼了,你当你是谁?

一骑对百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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