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呸,谁和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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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百战营臭气熏天，炮声连连的时候。
肚子里一点食儿都没有的州军，在垂头丧气的李潜带领下，来到了云县不远处的采石场。
采石场只有三十几名护民军守护，剩下的都是采石头的州军俘虏。
护民军见来人势头大，也没有硬拼，列队后退，将俘虏顶到了前面。
李潜骑着毛驴，来到俘虏群前。
“本将来救你们了，都跟本将走，原本的伍长什长开始整队！”
俘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动。
再看看眼前的州军。
比自己这些采石头的俘虏还惨，破衣烂衫的。
一位曾经的什长走了出来。
“大人，我们不走！”
李潜很不解，不是应该感恩戴德，杀了护民军的看守，重新回归州军吗？
“大人，我们这些人虽然是俘虏，但每天都能吃饱，姜县令还给我们的粥里加了精盐。”
“你吃过精盐吗？”
李潜楞了一下，自己好像还真没吃过什么精盐，都是粗盐。
“我等每日只劳作四个时辰，护民军也从来不打不骂，也不必被老百姓看成洪水猛兽。”
“凭自己的汗水吃饭，心里踏实！”
“而且姜县令说了，所有俘虏只要劳作三年，就能脱了奴籍，和云县百姓一样。”
“能分田，分屋子，受护民军保护。”
“我们干嘛跟你去当缺德的州军？”
身后俘虏们纷纷赞同，都不愿离开。
甚至拿起手中开石的工具。
准备拼死一战！
其实州军军卒们也都是些活不下去的农民和老百姓，实在无路可走才投军混个活路。
抢老百姓也是被上官给惯出来。
被乡里乡亲背后骂祖宗，也是不好受。
但也没有其他出路，慢慢的也是随大流作恶了。
自从被俘虏。
每天是要干些劳苦活。
但这活干着舒心，干着踏实。
干完活还准时准点有加了精面的窝窝头，浓稠的小米粥吃。
不用担心被乡亲们戳脊梁骨。
这感觉太好了。
傻x才和你回去当州军。
吃一顿饿一顿的。
死了都不敢进祖坟。
呸！
李潜身后的州军也凑了上来，和以前的同袍们直接聊了起来。
直接无视了李潜的存在。
“你说的都是真的？”
“能吃饱吗？”
“活累吗？”
“三年后真能分田？”
什长直接将他们的午餐给抬了出来。
稠的可以插筷子的小米粥。
加了精面的野菜窝窝头。
原本就饿惨了的州军哪里还管什么李潜。
扑上去就吃。
“果然加了精盐，真香！”
“这窝窝头一点都不刺嗓子，软乎。”
“你们特么的留点，我们都没吃呢，像没吃过似的。”
…………
姜哲这次是赌了。
赌百战营三位都尉和众多百夫长还是个人。
不管是否有诈，看见信号，就派出了所有的护民军。
民兵也跟在后面壮声势，一股脑的全跑出了县城。
毕其功于一役！
幸好，姜哲赌对了。
小邢都尉带着百战营三百猛士，直插百里学真私兵营地。
百战营多日来的压抑，被单智秀欺辱的怒火全部撒在了百里家私兵身上。
也让姜哲看到了百战营野战真正的战力！
摧枯拉朽，血腥异常。
即使私兵跪地求饶，还是会被红了眼睛的百战营军士给宰了。
简直就是冲进去的瞬间。
私兵就陷入了混乱中。
只有被动的屠杀。
小邢都尉浑身鲜血，拿着战刀就冲进了百里学真的营帐。
这要是出其不意的抓住百里学真和他的废物儿子，那百战营就算交上了一份投名状。
融入护民军就不算事情了。
谁知帐篷中竟然只有两个侍从。
“快说，百里老贼去哪了？”
“军爷，军爷，百里大人和公子去铁甲营了。”
原来这百里老贼带着废物儿子，去铁甲营见劳荣威。
想要说服劳荣威和百战营合兵，一起攻打云县县城。
“百里大人，云县攻打了十日，还岿然而立。”
“你的私兵被王大山击溃，州军毫无战力白吃粮食。”
“至于单智秀那个娘娘腔，更是烂泥扶不上墙，百战营在他手中早晚出事。”
“老夫铁甲营在后面助阵，供给攻城器械，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想让我铁甲营上去送命，这不可能！”
百里明也火了。
心想以前给你铁甲营也没少送银子。
现在百里家遭难了。
让你出出力，就推三阻四的。
“劳将军，你这是要和我百里家彻底割裂吗？”
劳荣威捋着长胡子，笑而不语。
“你就不怕我百里家喘过这口气来？”
劳荣威也不退缩，直接起身说道。
“本将边军中干了快三十年了，还能怕你？”
“我边军不归你成州知州管辖，老夫今日便拔营回去！”
百里学真正要翻脸，外边传令兵跑了进来。
“将军，百战营突然反叛，三百人击破知州大人营帐。”
“云县叛军也出城助阵，正向我军营帐而来。”
百里学真“啊”的一声，直接从凳子上摔到了地上。
劳荣威不愧是老将，神色并不慌张，走出营帐，对众将官说道。
“集合全军，列阵迎敌。”
“家底拿出来，亮给姜哲看看。”
“没我的命令，不许出击，只守不攻！”
“得令！”
命令如臂使指，一层层的传了下去，兵卒从营帐中奔出，甲胄齐全，并不慌张。
每个士兵都披甲，戴盔，持弓，挂箭，跨刀。
还有弩箭队，巨盾队，掷矛队，分工明确，迅速到位。
甚至还不知从哪拉出来几架攻城床弩。
带着护民军直冲铁甲营的王大山，看见铁甲营阵列整齐，装备齐全，弓箭都已上弦，刀剑都已出鞘。
深知自己没了机会，只能放慢速度，从突袭变成了对峙。
全部护民军和民兵四五千人，将铁甲营团团围住，也不上前。
不多久姜哲也来到阵前，看着铁甲营的阵势，心中暗想。
看来这老屁眼子藏拙了呀。
这哪里是传言中装备贼好，操作贼拉的铁甲营？
明明就是一支精锐步卒！
不仅装备齐全，就连兵卒也是整齐异常。
即使百战营倒戈，想拿下铁甲营，也要崩掉两颗牙！
弄不好，云县都要搭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