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儿子和兄长,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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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京都七皇子府。
“你说什么？”书房内传来一声怒吼。
守在书房门外的侍卫们听到这声怒吼，都不禁感到一阵心悸。
“殿下，萧大人和那个庄子都被发现了。”一个三十出头的男子硬着头皮重复道。
此人正是萧离在青州的幕僚，也是灵凨安插在青州监视萧离一举一动的人，名叫魏行远。
“这么多年，一直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被人发现了？”灵凨厉声质问道。
魏行远不敢有丝毫隐瞒，于是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老老实实的讲述了一遍。
“殿下，便是如此。”说完后，魏行远垂下头，不敢直视灵刹那凌厉的眼神。
萧离被陆启升收监的时候，他才知晓事情败露。
便趁着陆启升审查之际，偷偷从知州府衙逃了出来，马不停蹄奔向京都，向灵凨禀告此事。
尽管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一步。
如今只怕陆启升已押着萧离出了青州，不日就要回到京都了。
听着魏行远讲述的经过，灵凨脸色阴冷，“偏偏南扬去了青州，庄子就被人发现了。舅舅就不曾收敛一些？”
“小的劝过大人小心为上，可他说...说，只是一个纨绔，不足为惧。”魏行远战战兢兢地回道。
“自大，狂妄！”
“那庄子的账本呢？可曾带回来？”想起什么，灵凨焦急地问道。
魏行远连连摇头，下云村毫无征兆就被突袭了，他们根本来不及销毁里面的东西。
“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灵凨口中喃喃念叨着。
随后，他感到全身被彻底抽干，无力地跌坐在椅子上，脸色苍白如雪，没有一丝血色。
衡夜急忙大喊：“殿下！属下马上去请太医！”
“回来！”
衡夜小心翼翼地扶起他，担忧地喊道：“殿下。”
魏行远也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句：“殿下，您...您没事吧？”
灵凨不悦地瞪着魏行远，他还得庆幸自己安插了眼线在萧离身边，否则只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备马，进宫！”
衡夜抬头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道：“殿下，此时只怕宫门快下钥了。”
“我说，进宫！”灵凨咬牙，强忍着胸口传来的阵阵疼痛，甩开衡夜的手往外走去。
“是！”
萧妃正卸下头上的金钗耳饰，准备睡下。
就听到宫人来禀七殿下来了，她皱眉。
这么晚了进宫做什么？
“母妃，母妃，您要救救儿臣啊。”灵凨脸色苍白，哭着上前抓住萧妃的胳膊。
“凨儿，你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你坐下好好说。”萧妃心疼的搀着灵凨坐下。
看着灵凨那苍白的脸色和紧握着自己的手，萧妃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自灵凨出宫立府后，向她请安的次数就少了许多，能让他这么晚入宫，定不会是小事。
“母妃，青州出事了！”灵凨苍白着脸说道。
听到这个消息，萧妃心下一紧，她扫了一眼垂首的宫人，冷声道：“都下去吧。”
等人都出去了，殿中只剩母子二人。
“青州怎么了？是不是你舅舅出事了？”萧妃紧张地问道，心跳也加快了几分。
“舅舅...舅舅暗中替儿臣营生的庄子被人端掉了，舅舅..舅舅也被抓了，此时正在押送进京的路上。”
灵凨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萧妃的脸色变化，心中忐忑不安。
“什么？”萧妃惊呼，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用力握紧手中的帕子，怒视着灵凨，道：“当初我就告诉你，那些灭了良心的营生迟早会被人发现的，你偏偏不信。现在可好，连你舅舅都被牵连了，你让我怎么跟你外祖母交代？”
“母妃，儿臣知错了，您一定要救救儿臣啊！如果这件事被父皇知道了，儿臣...儿臣。”
说着，灵凨心虚的看了萧妃一眼，眼中尽是恳求。
“你把事情的经过与我细细说来，不可隐瞒。”萧妃皱眉，正色道。
于是，灵凨就把魏行远告诉他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向萧妃复述了一遍。
听完灵凨复述后，萧妃脸色铁青。
拐卖人口、贿赂驻军、与山匪勾结，这些事情让她大为震惊。
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兄长和儿子竟然会做出如此胆大妄为的事情。
“你..你们，真是活腻歪了。”萧妃指着灵凨的鼻子怒喝。
“母妃，您如何责骂儿臣都可以，若是舅舅回了京都，儿臣就完了啊。”
萧妃猛地回头，心痛地说道：“你...你，那可是你的亲舅舅啊。你怎么能够如此对待他？”
正是因为萧离是自己的亲舅舅，灵凨才会想方设法让他去青州，还把自己的营生交给萧离打理。
可如今事情被揭发，总得有个人背锅，将所有罪责担下。
那个人只能是萧离。
萧妃揉了揉眉心，心中犹豫不决。
儿子和兄长，她该如何抉择？即便让萧离将所有的罪责承担下来，她和灵凨仍然不可避免地要面临牵连。
难道真的只有一条路可以走吗？
灵凨见萧妃久久未发一言，心下也有些焦急，于是提醒了一句：“母妃，舅舅是被陆启升押解进京的。”
萧家与陆家素来敌对，如今萧离落到陆启升手中，恐怕他的目的是将整个萧家摧垮。这其中，就连萧妃和灵凨也难逃牵连。
萧妃心下一横，冷声道：“陆家，只要陆启升入不了京，你舅舅便可保全！”
“母妃放心，此事儿臣定会安排妥当，让那陆启升活不到入京！”灵凨信誓旦旦地说道。
有了萧妃的助力，灵凨信心倍增，他誓要让陆启升入不了京。
在客栈休息了一晚的南扬三人，草草用过早饭，就启程回京。
来时才一月初，如今已是中下旬了。
一路没再继续下雪，倒是道路两边的绿色隐约可见。
按照他们眼下的脚程，足以在今晚入京。
然而，三人脸上的神色却并不轻松，离京都更近一里，危险便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