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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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太师府的书房内，荇宴与荇止衡相对而坐，心中各有思量。
最终，荇宴率先打破了这份寂静，说道，“此前我还打算让渊儿明年下场科考，现在看来他果然不适合仕途。”
荇止衡淡淡一笑，说道，“父亲，若是止渊听闻您这番话，他必定会欢欣鼓舞，喜形于色。”
听到这话，荇宴不屑地冷哼一声，“那个小子一听到这个消息，恐怕又会去喝上几杯庆祝一番了。”
“确实如此。”荇止衡看着荇宴，深深地叹了口气，“只是，您也清楚，止渊的性格过于直爽，确实不适合在官场中立足。”
荇宴低头沉思，半晌才轻叹道，“你妹妹也跟我说过，为父是不愿见他如此虚度光阴，他若是向芙儿一般经商做生意也就罢了，偏偏还是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
“那您有没有想过，或许他更喜欢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生活呢？”荇止衡反问，“家中有爹和我入朝为官，娘和妹妹经商，这些已经足够撑起这个家。”
听到这，荇宴微微蹙眉，转头看向荇止衡，“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或许我们应该尊重止渊的选择。”荇止衡看着荇宴，眼中透出一丝明了。
听完这话，荇宴沉默了片刻，然后轻叹一声，“我明白你的意思。”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无奈，“这个孩子，从小的时候起，他总是有自己的想法，也许我不该过分干涉。”
“我们不能因为自己的期望就强加给他压力。”荇止衡补充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道路要走，包括止渊。”
“你说得对。”荇宴感慨地点点头，“我会好好考虑，此事先不要跟止渊说。”他看着荇止衡，眼中满是理解和认同。
荇止渊完全没有想到，太子的生辰宴，就让他爹轻易改变了让他科举下场的想法，不然他高低得给太子殿下准备一份贺礼。
端阳侯赠送太子灵君生辰贺礼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九五之尊的皇帝耳中。
“端阳侯去西南十载，朕还是第一次听说他给皇子送贺礼，合叶，宣太子入宫。”坐在龙椅上的皇帝，眉头微蹙，脸上流露出几分疑惑与不悦。显然，他对此事感到有些出乎意料。
合叶公公连忙应声，随即差人前去召唤太子。
上书房内，皇帝坐在案桌后聚精会神地批阅着堆积如山的奏折。灵君在合叶公公的引领下，恭敬地走了进来。他跪在地上，向皇帝行礼，“儿臣参见父皇。”
皇帝抬眼瞥了灵君一眼，点点头，示意他起身。灵君顺从地站了起来，站在一旁静候皇帝的吩咐。
灵君便这样静默地站在那里，耐心地等待皇帝批阅完手中的一份又一份奏折。
他的目光不经意地落在站在皇帝身侧的合叶公公的脸上，却发现对方的表情一如既往地平静，毫无透露迹象。
灵君心中了然，看来皇帝召见他的原因并不简单。他忍不住在心中揣测着，究竟是何事让皇帝如此慎重其事地召见他，除了端阳侯送礼之事还有其他？
“前几日你生辰宴上，你母后带着温家小姐赴宴，关于温家小姐，朕想听听你的看法？”就在灵君陷入深思之时，皇帝突然开口问道。
“回父皇，儿臣对温家小姐的印象极佳，她的温婉贤淑，知书达理，确实是大家风范。”灵君恭敬地回答道。
皇帝微微点头，脸上流露出一丝笑意，“这么说来，你也对温家小姐颇为满意了？”
灵君心中一动，隐隐猜到了皇帝的意图，却不敢妄自揣测。他沉吟片刻，试探地回答，“父皇，温家小姐举止娴雅，性情平和，实在令人称道。只是，涉及儿女婚事，儿臣身为皇子，不敢有任何奢望。”
皇帝瞥了他一眼，淡淡地道，“太子，你也不必自谦。你乃皇室之子，品貌皆优，有何不敢奢望？皇后一直想为你寻一门当户对的亲事，如今看来，温家小姐倒也般配。”
灵君心头一震，原来皇帝竟也有意将温家小姐赐婚于他。他心思翻涌，却不敢轻易表露出来，低头恭敬地回道，“儿臣听父皇母后安排。”
“温家小姐，她是温相的独女，倒是相配。自你入主东宫以来，你一直未曾掌控过大权，不知你心中是否曾抱怨过朕？”皇帝抬起头，直视着灵君，眼中流露出丝丝探究之意。
灵君跪在地上，声音谦恭而诚恳，“儿臣绝不敢有任何怨言。父皇的决策必然是基于深思熟虑和精心安排的。父皇正值壮年，儿臣还有很多需要向父皇学习的地方。”
皇帝放下了手中的奏折，皱着眉头摆摆手，一脸不悦，“起来吧，哪有太子动不动就下跪的！”
灵君心情忐忑地站起身，暗自琢磨着父皇为何还未提及端阳侯的事，莫非是自己想多了？
正当他内心惴惴不安时，皇帝突然开口道，“你皇叔倒是有心，尽管已经去了西南十载，也不忘为你备下生辰贺礼。只是他始终不曾回来看看你皇祖母，这倒是让人有些遗憾。”
“有皇叔在西南镇守，边境才能保持安定，相信皇祖母也是这样想的。”灵君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皇帝听后，淡淡的笑了一声，随即又说道，“朕不日会下旨为你赐婚，去给你母后请安吧。”
灵君跪谢，然后缓步退出了上书房，沿着长廊走出了一段距离，思绪万千。
待灵君走后，皇帝看着合叶，沉声问道，“合叶，你觉得太子灵君他有没有那个心思？”
合叶听后，浑身一颤，慌忙跪在地上，“陛下，这个……奴才实在不敢妄自猜测。”
皇帝有些不耐烦地扫了他一眼，摆摆手，“行了行了，起来吧。摆驾延福宫，朕要去瞧瞧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