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八百两——不争气的兔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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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自然”
李老爷子取下胸前的小包袱，慢慢打开向前推了推
“您给瞧瞧”。
坐在下首的兄弟三人，皆是好奇的伸头，想看看自家老爹到底藏的啥宝贝，连他们都不知道，可惜被挡住了，几人也就瞅着点包袱皮。
庄掌柜此时已无刚才的散漫；动作小心的观察着包袱里的东西。
香甜中略显苦涩的味道扑面而来，其中还夹杂着一丝土腥味。
主杆粗壮、根须繁茂，这是一根品相极品的百年人参，再看旁边，庄掌柜更是心惊。
这一根竟然还要大上许多，怕不是得有二百年了，他在这小县城待了好些年了，还是第一次碰到这样年份久的人参。
也不是说没有年份这么久的，但大多都是大户人家压箱底的存着的，用来以备不时之需，市面上流通的少之又少，多是二三十年份的，上五十的都不多见。
庄掌柜的眼睛依依不舍的从人参上挪开，看向旁边的李老爷子，脸上带着殷勤的笑，一边开口道：
“不知老哥贵姓？”
“不敢当个贵字，老头子姓李，掌柜的，这参您可看好了，是收还是不收？”
话虽然这么说，李老爷子看掌柜的这态度。心里已经有了数，这参定不是凡品。也是，老神仙拿出来的东西，那能简单了去。
“李老哥，您拿来的这两根人参品相皆为上乘。这支小的年份已有百年，另一只即使没有二百年也差不离。我们药铺自然是收的。”
“那就劳烦掌柜的给估个价。”
李老爷子心中有数，李大海兄弟三人可真的惊呆了。他们爹拿来的竟然是人参，还是两根。妈呀，确定他们这不是在做梦。
庄掌柜沉吟了片刻才开口：
“老哥，这颗小的给您三百两，大的那颗我出五百两，您看行不？”
“哐当！”
“咳咳咳...咳咳……”
茶碗的碰撞声，呛咳声阵阵传来。李老爷子握了握颤抖的双手。瞅了一眼这几个不争气的兔崽子，真特么给老子丢人。
表面一派镇定，实则内心早已颤抖的不行，天爷嘞！他早知道人参值钱，但也不知道竟然能值这么多银子唉，八百两呀，咱老百姓就是几辈子也见不到这么多钱。
庄掌柜看着李老爷子默不作声，以为是嫌弃价格低了，赶忙开口道:
“老哥，不瞒您说，您拿来这两根参生，如果送去府城或是京城，那价格肯定能在多上两到三成。若是碰巧遇到大户人家急用，那价格更是好说。不过在咱这小地方，我给您出的价格也确实是实在价。再多的，我这药铺也承担不起。”
李老爷子压制着内心的颤抖，勉强的开口:
“八百两？”
庄掌柜：“嗯，八百两”
李老爷子：“现银？”
庄掌柜：“现银！”
“成交！”
李老爷子猛的一拍大腿，深吸了口气。端起茶水连喝了好几口，虽然府城的价格高些，但他们平头百姓出门哪是那么容易的？跋山涉水不说沿途要是遇到个劫匪什么的。连命都得送在那里。
庄掌柜:“……”
您要不再讲讲价？
兄弟三人跟着自家老爹出了民生药铺。脑袋里仍旧飘乎乎的，双脚像踩在棉花上似的。那可是八百两银子呀，就这一会儿工夫就到手了，要说还得是他们的爹。揣着八百两银子都能面不改色。
面不改色的李老爷子。如果能忽略他那越攥越紧的拳头，那还好说。
“你几个别磨蹭了，赶紧的去老四那里，把老四叫着。一起回家去。”
一个个没见识的，不就八百两银子嘛，跟丢了魂似的。要是告诉你们我孙女是神仙的弟子，你们还不得晕过去。
李老爷子翻了个白眼，傲娇地上了牛车，捂了捂胸口处，遇事还得他这个当爹的稳得住。要不家里那么多人，他孙女怎么单单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告诉他呢？
老张氏：你当我不是人吗？
此刻的李老爷子已全然忘记了，李知雨说的学好本领就不用瞒着的话，完全沉浸在八百两的冲击和小孙女的信任中无法自拔。
牛车一路‘哒、哒、哒’的向城西驶去，车架上的四人都各怀心思。
范氏私塾
听门口看门的小厮过来通报，他爹过来了。李大河心里一惊，前天娘和三哥他们才来过县城。今儿个他爹怎么又来了？
怕有不好的事情，脚下的步子又快了几分，待行得影壁处，一个没收住，与一个同是书生打扮的青年人撞到了一起。
李大河定睛一看，正是他的同门师兄，二人皆拜刘夫子为师，只是李大河入门晚了几年。恰巧去年二人又同时考中秀才，刘夫子便为其二人引荐，在范氏私塾给学子启蒙。
“对不住，皓轩兄，可伤着你没有？”
李大河赶紧行礼致歉。杨广志、字浩轩、现年二十有五，青山县人士，家中小有资产，为人随和。见人先是三分笑：
“是瑾瑜师弟啊，我无甚大碍，倒是不知师弟这般匆忙，所为何事？”
“刚才小厮来报，家中的父兄来了这里，在下一时心急，这才冲撞了皓轩兄，真是小弟的不是。”
李大河再次道歉，心中焦急不已，但他有错在先，也不能一走了之。好似是看出他的急切，杨广志挥手笑道：
“行了，师弟，你我二人何须如此外道。师弟还是快些出去瞧瞧，莫要让伯父他们久等了。”
李大河连连道谢，杨广志看着对方匆忙离去的背影。眸光晦暗，顿了片刻才继续往里走去。
“爹，大哥，二哥，三哥，你们怎么都过来了？”
李大河见着老爹和兄长们心中稍定，若是家中出事，应只会派一人前来寻他回去。也是他自己关心则乱了。稳了稳气息，接着道：
“爹，你们这是有啥事要办，可要我跟着一起？”
李老爷子：“我们的事已经办好了，想着你明天休沐，就过来接你一道回去。”
李大河拿不准自己爹的意思，于是看向自家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