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莫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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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豪酒店，顶楼总统套房。
巨大的落地窗前，一身高定西装的男人站在那，和城市的霓虹灯融为一体，显得孤寂又不染尘埃。
窗上映出的，是一张精湛绝伦的脸，他的鼻梁挺拔，眉眼狭长，明明是一副多情的桃花眼，却透着傲人的冷光，不见半丝温情。
他矜贵孤傲，如堕入凡尘的仙君。
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的响着，忽然，一道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
“看来我平时还是太惯着你了，什么狗屁事都要来找我，一个小小的奶茶店长的事，还来问我？”
说到最后一刻，他的语气变得越发严。
身后的舒雅低着头，手心泛着冷汗，她紧张地双肩都在隐隐颤着，那每一个字眼都像是被冰块包裹着，狠狠砸向她！
“莫少，只是这份材料是孔总亲自送来的，说是让您务必看一下。”舒雅努力地保持着镇定，闭着眼一鼓作气地回答。
“少秋？他让你给我的？”莫凌转过身，语气缓和了一些。
男人完美的脸猝不及防地映入眼帘，舒雅瞬间忘记了呼吸。
眼前的男人，身形修长高大，宽宽的肩膀在西装的衬托下更显伟岸，而肩膀之上，是一张冷峻却似精雕细刻般的脸。
这张脸，堪称绝版。
也正是这张脸，让舒雅第一次见到时，便似小鱼落入汪洋，沦陷的义无反顾、心甘情愿。
这张脸上，还有一双深邃的眸子。
但可惜的是，那双桃花眸从来都是冰冷的。
若是笑起来，那必定也是绝美的，舒雅心里无数次想象着，那张脸对自己笑的样子。
咚咚咚……
莫凌不耐烦地敲打着桌面。
神色游离的舒雅一惊，赶紧低头恭恭敬敬：“是的，他说请您务必看一眼。”
舒雅身体微倾，低着头，双手递上那份资料。
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出现在眼前，触碰到那份资料的时候，指尖儿无意划过舒雅的手背，她的心不受控制的轻跳一下，脸不由自主染上红晕。
“你出去吧。”莫凌的声音传来，一如既往的清冷。
舒雅掩住内心的失落，转身离开了房间。
孔总还嘱咐她，莫少看完那个企划案后，告诉他，这是出自一个17岁小女孩之手。
但舒雅没有说。
直觉告诉她，这个女孩，或者说是个孩子，她不想让莫少知道。
舒雅侥幸的认为，也不过是一个芝麻大小的奶茶店，能激起什么浪花，跟莫少每天面对的动辄上亿的项目来说，这些还不如芝麻大呢，一个企划案，能变出花儿来？
正当舒雅说服自己，越来越觉得自己想法没错的时候，身旁的座机响了起来，她看向来电号码，心跳吓得漏了一拍。
可是她也不敢耽搁，双手颤抖的接起电话，声音也带着颤道：“喂，莫少，有什么事？”
“让孔总来一趟。”
嘟嘟嘟……
最后一个字伴着挂断的嘟嘟声结束，舒雅手心却一层冷汗。
这么快，她才出来不过几分钟，就打来电话，是因为那份企划案吗？
舒雅心里越来越慌乱，她担心孔总和莫少见面后会发现自己并没有说出那个孩子的事 ，但她更担心的是莫少会怎么想。自己这算不算故意隐瞒不报？
莫凌，魔灵，大家背地都这么叫他，可想而知，在大家心里，是有多惧怕这个老板，可对于名牌大学刚毕业就被上市公司聘用，并直接选做总裁秘书的舒雅来说，她觉得自己跟普通人是不一样的。也正是因为这份幸运，舒雅成了同学口中的成功者，女强人，也时常被周围的同事追捧，不管他们是什么目的，总之，她很享受这份荣誉和羡慕。
而且，她能成为董事长的秘书，也是有几分本事的，除了名牌大学和漂亮的简历，她最得意的，还是自己漂亮的脸蛋和细心保持的身材。
哪怕在偌大的公司，她自认也没有比她更出众的。况且在以往她也有过小错，但是莫凌并未责怪过她，只叫她下次注意，她觉得，他对自己还是不一样的。那么，或许这次，自己说完了，他也不会难为自己吧。
想到这些，舒雅觉得没那么心慌了，她从容地拨打了空少秋的电话。
“喂，空少……”
空少秋开着新买的跑车，一路飞驰，终于在日落前赶到。
一进套房，便跟个流氓一样往沙发上一摊，开始哭天喊地：“莫凌，你能不能不要那么变态，还什么半小时出现在我面前，你太吊了，吊到我头上来了，你还有没有良心，咱俩可是从小穿一个裤衩长大的，你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
“我没那么说。”
“你没……”空少秋刚想反驳，突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
“又是舒雅？！！她怎么……”
空少秋气的抓耳挠腮，才买的昂贵的手表被他啪一下摔在了地上。
莫凌双眼凉凉，瞥了一眼那无辜的手表，“自己摔的，自己赔。”
“莫凌，你不觉得太过分了吗，她平时看着低眉顺眼，没想到是个披着羊皮的狼！看来跟你久了，别的没学会，气势这一块倒学了个七七八八，你就惯着吧！”空少秋气急败坏道。
莫凌嗤笑一声，“你都多大了，还跟个小丫头片子计较，我倒觉得她做的还不够，我平时就是太惯着你，什么狗屁事都来烦我，你一堂堂总监，怎么一个小企划案都要拿来给我看，你的脑子呢？”
“不是，莫凌，你……”空少秋急得有些结巴，“你有没有认真看那个企划案啊？”
“看过了，是有些想法的，你们合着拿着我的钱出国培养的人都用在一个小奶茶店的策划上了？联盟店的想法不错，对后面规划也很精彩，只是，我可不想让你把人才和精力都浪费在这上面！你知道我的目标的！难道你觉得一个小奶茶店可以给我们助力？”莫凌越说越激动，后面的话就像刀子一样扎在空少秋的身上。
空少秋听完，莫名其妙的苦笑一声，伸手指了指莫凌，又无奈的放下。
“谁告诉你这是咱们的人写的，舒雅到底有没有把我的话传到啊！”空少秋又是摇了摇头，重新坐回沙发上，叹了一口气。
“莫凌，这一路走来，我陪你做了不少事，你我走到今天的位置，我比谁都清楚你的不易，为了今天这个位置，咱俩做了多少……多少不得不做的事，我所做的每一个决定，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空少秋很少这么正经的样子，他说到这的时候故意停顿下来，果然看到莫凌此刻认真地看着自己。
他心里偷偷一乐，继续保持严肃道：“你手里的企划案，不是咱们的人写的，也不是我找人写的，你肯定想不到，这是一个小孩写的！”
“小孩？”莫凌重复道，带着疑惑的眼眸更显深邃。
空少秋看着他，此刻他的脸上除了怀疑，便是不相信，是的，风风雨雨，每天活在算计和被算计里，他早就失去对人的信任，面对如此匪夷所的事情，他怀疑或者不信，都是可以理解的，毕竟刚开始听说的时候，他自己也不信，直到那叶凡拿出一张照片，还有u盘，U盘里的内容更让他大吃一惊……
空少秋捡起地上的手表，表盘已经碎了，他用大拇指轻轻摩挲几下，随手放进口袋里，抬眼深深看了一眼莫凌，摊开手心的时候，里面便多了一个优盘。
“你看看这里面的内容。”
莫凌接过那个优盘，转身回到书桌旁，那上面放着笔记本，他动作灵活的插入、打开。
五分钟后，他关掉电脑，目光灼灼的看向空少秋。
“这个也是出自那个孩子？”
“聪明！”空少秋打了个响指，终于露出一个轻松的微笑，随即变戏法似地递上一张照片。
莫凌接过，垂眸看向那张照片，良久。
“就是她？”
莫凌不知什么时候抬起了头，双目赤赤。
这么多年，莫凌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表情，是意外，是惊讶，虽然很微小。
空少秋不知何时又坐回了沙发，听到莫凌的疑问，也不意外：“我当时刚听到消息的时候比你还震惊，差点跳起来，这些年见过的各学术领域的天才不少，但这种商业天才，还是第一次见。莫凌，你觉的怎样？”
莫凌转身看向背后的的落地窗，片刻后，幽幽道：“你想收拢这个人？”
空少秋又恢复了往日的的吊儿郎当：“知我者，莫凌也，哈哈，你又猜对了。”
莫凌像看傻子一样看了一眼空少秋，神情凉凉：“先等等吧，再观察观察，这份资料和u盘内容，看着更像是出自一个职场老手且掌握着最先进的国内外现状的人之手，只是一个孩子？我怎么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就算真的，你不觉得，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吗？”
空少秋的神情随着莫凌的话变得凝重。“你是怕这是我们对手的陷阱？”
莫凌没有回答，只是淡淡道：“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我们必须慎之又慎，踏错一步，付出的代价会很大……”
“我明白了，莫凌，你放心，我不会轻举妄动的。”
……
空少秋走了，带着那份企划案和U盘。
诺大的房间又只剩下莫凌一人，窗外光线逐渐昏暗，夜灯初挑。这漫天夜色，硕长的身影显得更加孤寂落莫，只有挂在眉梢的一丝冷峻为他添上一丝色彩。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
“进来。”
舒雅一身靓丽的职业装，披肩的大波浪随着摇曳的步伐轻轻晃动，她走进这间熟悉又奢华的房间。
房间的主人一如既往的一个人孤独的坐在真皮座椅上，背对着她，远远望去，就像一个孤独的神，在俯瞰这人世间。舒雅每次都觉得看不够，她双颊不由自主地染上红晕。
“莫少，晚饭时间到了，还是老样子吗？”舒雅小心翼翼的问道。
“嗯”
意料之中，只有一个字的回答，他总是这样，不拖泥带水，干净利落，不会浪费丝毫时间，但舒雅今天听到却特别安心。
舒雅心满意足的退出房间，嘴角都挂着得意的微笑。
自孔少秋去了莫凌办公室，舒雅一下午都坐立不安，刚才进来问晚饭的事情，也是借口看看情况，她讨厌坐以待毙，与其干等，倒不如主动出击。但莫少并未说什么，看来，真如她所料，一个小小奶茶店鸡毛蒜皮的事，莫少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房间终于重归安静，几分钟后，莫少拿起手机，拨出一个号码……
“少秋，那个孩子叫什么名字？”
“林希。”
“…好，暗中派人盯着她，有异常随时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