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海洋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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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好像被蒙了一层纱，周围安静的可怕，沈清姝很疑惑她这是又去到了海域？还是在做梦？

滴滴答答，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

那个人动也不动的被困在原地，沈清姝看不清他的面容，也听不到他的声音，一切都陷入了死寂，直到，那一天……

“你现在还有后悔的时间。”

这个声音很熟悉，沈清姝有些迟钝，在这里太久了，整个人都像生锈的机器。

“不后悔，渊，我即将远离坟墓，我将得到自由。”

那个从她来到这里就未开口说话的人有些虚弱的开口回应，他的声音沙哑，说话的时候有很重的喘息声，仿佛用了全身的力气一般。

“你曾经说要生生世世留在海域。”

沈清姝突然想起了那个名字，岱渊？这是岱渊的声音！对面的人呢？他是谁？

“那时候我不知道会这么痛苦，渊，以后海域就交给你了，你比我更适合做王，从一开始，这个位置就应该是你的。”

男人的声音里充满了懊悔，曾经为之争斗的位置在多年后成为最尖锐的刀捅进他的心脏。

“永生是恩赐。”

岱渊皱眉看向那个一心求死的人，永生不好吗？可以一直存在，无惧时间流逝。

“哈哈哈，你会明白的，渊，将来你会知道永生是对我们最大的惩罚，我们被永远的困在海域，坐在高高的王座上，慢慢失去自我，所有的一切都不能在让你感觉到触动的那一刻，你就会明白，永生是负担。”

男人自嘲的笑着，曾经那个拼命想坐上王位的人终究没能抵挡住内心的阴暗和孤寂。

传说每一任王都会在新一任王出现后选择了结，他以为自己是例外，权利是他曾经梦寐以求的东西，曾几何时成了他的牢笼。

还好，他不需要等待海域再次诞生新的王，只需要曾经他当做对手的渊了结他，他就不会再被永生困住，牢笼不管装饰的有多华丽，它始终都是牢笼。

“渊，把你当作对手，是我最后悔的事，你比我更适合做王，比起生命，我更爱自由。”

生命的流逝让男人的面色更加苍白，他艰难的发出感叹，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还不如选择自由。

“以后，你就是海域的王了，纪史册预测，你才是会一直坐在那上面的人，我早该明白的，不适合的人即使做了，也只会困在时间之河无法挣脱……”

男人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再也听不到，沈清姝压下心里的惊讶，仔细看着面前的变化。

岱渊抬起一根手指，那个曾经高高在上说王只能是他的男人就变成了无数滴液体融入海域，这是每一任王的归宿。

海域，是最大的宫殿，也是最大的坟墓。

沈清姝看着岱渊，她清楚的看到了岱渊身上的变化，他好像，更加年轻了。

在此后的时间，沈清姝就像无处不在的水，她跟随着岱渊的脚步去到各处，看他被众人拥护，看他被万民高呼，看那些千奇百怪姿态的生物用同样炙热的目光向往的看着他离开的方向。

不可直视王，但所有人都会在他离去之后相互讨论着他的一切，猜测他的一切仿佛成了海域内生物最大的乐趣。

他一开始没那么沉默的，但沈清姝发现他越来越沉默，他开始频繁的离开海域仿佛想要寻找什么，海域在他的治理下，好似焕发了新的生命。

宫殿内的臣子换了一个又一个，有人倒下很快新的人会站起，一切都在变化，不变的，只有坐在王座上依旧年轻的他。

这一刻，沈清姝终于明白了那句话，永生，是惩罚。

在梦里过了许久许久后，突然有一天，沈清姝感觉到了来自灵魂的拉力，她只能任由那股力量把她拉走，最后的一眼，她看到了安静坐在王座上的岱渊，孤独好像快把他吞噬了。

猛的睁开双眼，沈清姝大口的呼吸着，沉重的心情在看到酒店的摆设后稍稍放松了一点。

看了眼时间，早晨七点钟，明明躺下也就几个小时，可在梦里她却过了那么多年，无论旁人怎么说，人都无法感同身受别人的痛苦，可借由梦，这一次，她真的感受到了岱渊的痛。

早晨八点半，沈清姝打理妥当，她静静的坐在沙发上，等待岱渊的到来，但仔细去看才会发现，她的目光并没有焦点，只是随意的落在某个方向。

让她回神的是门铃声，沈清姝皱了下眉头走到门边。

想到了什么，她急忙打开门，果然，门外站着的是岱渊，他一如昨日，可在沈清姝的眼睛里，那个高坐在王位上安静沉默的王和面前的男人开始重合。

关门声在背后响起，沈清姝的目光太过灼热，岱渊觉得奇怪，他疑惑的看向前面的人。

“今天，我们先去个热闹的地方吧。”

沈清姝小心的掩饰着自己的慌乱，本打算今天和岱渊一起看看中州为了保护海洋所做的努力，可梦里发生的事却让她临时改变了主意。

对于她的提议，岱渊并未反对，他把一直提在手中的东西放在桌上，在沈清姝惊讶的目光中示意她打开。

“早餐。”

一如既往的简单，可沈清姝却心情复杂，顺从的打开牛皮纸袋，简单的早餐还散发着热气。

“怎么突然想到给我带这个？”

小心的把食物从袋子中拿出来，沈清姝装作随意的问着。

“你还没有吃，经过那里就带了。”

典型的岱渊式回答，可沈清姝突然扭头看向她，在他不解的眼神中又收回视线。

经过？能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她房间内的人怎么会经过某家早餐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