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海洋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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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佑？”
沈清姝迟疑的开口，又是陌生的名字。
“王！”
这个声音？猛地扭头，沈清姝看到了蓝色的海水在岸边汇集，身着蓝色长袖长裤的小姑娘泪眼朦胧的看着岱渊的方向。
被叫做佑的小姑娘化成人形后迅速跑到岱渊的面前恭敬的弯腰双手交叉，行了个在沈清姝看来格外复杂的礼仪。
“岱渊走上前轻轻抚摸着小姑娘蓝色的长发，佑的眼泪就像珍珠从眼眶滚落，海面开始翻滚，好像下一秒就要对着陆地咆哮，沈清姝的目光在佑和海面中来回审视，好像从佑的眼泪落下海面就开始翻滚，这一切是巧合吗？
“佑是海的化身，她的情绪就是海的情绪。”
岱渊好像听到了沈清姝的心声，他轻轻抚过佑的长发安抚着她的情绪，一只手微微抬起，海面的风波迅速平息，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掌压下愤怒的吼叫。
在岱渊的安抚下，佑渐渐平静下来，她转头看向沈清姝，眼睛里情绪复杂。
在这样的目光下，莫名的，沈清姝的心底升腾起一股情绪，她看到了佑脖颈处泛着灰色的伤口，她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但喉咙处就像被棉花堵住无法发出声音。
“感谢你的帮助。”
女孩的声音软软的，听得沈清姝莫名鼻酸，如果真的是她猜测的那样，那她......
“我什么也没做。”
沈清姝盯着佑脖子上的伤口轻声说着，她只是在梦中经历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旅行罢了，那漫长的孤寂回到现实也不过短短两天，对比人类所给她的伤害，她好像什么也没做。
岱渊自然也看到了佑的伤口，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看向佑的目光更加心疼。
“回去吧。”
也许是发泄了委屈，佑的脸上也带上了浅浅的笑容，她顺从的点头，再次看了沈清姝一眼后，身体化成蓝色的海水再次进入大海。
“沈清姝，有没有兴趣带我一起了解人间。”
迟疑了下，想到佑脖子处的伤口，沈清姝点头。
夜晚的海滩格外安静，两人并肩而行，身侧的岱渊身上的衣着已经换成了浅蓝色的古装，只有头发用一根蓝色的簪子束着，如今大兴传统服饰，他的这一身穿着并不算突兀，只是容貌太过耀眼，一身气质太过出尘，让人只一眼就看出他的不凡。
两人沉默的走在路边，离开海滩的区域，路上已经渐渐有了行人，两人太过出色，路人的目光不断落在两人身上。
沈清姝突然想到了什么，她看了眼周围渐渐多起来的行人，眉头紧皱。
“不用担心，他们看到的并非我真容，只是一副随意捏出的皮囊罢了。”
岱渊的声音很温和，至少没有沈清姝想象的傲慢。
“那我看到的？”
“自然是真容，我说过，你有强大的灵魂，在大殿之上得到了允许，自然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岱渊随意的说着。
“你是不是可以听到我心里的想法？”
这个问题沈清姝早就想问了，她感觉自己在岱渊面前没有任何隐私，仿佛她所有的想法都能被他洞悉。
“现在听不到了。”
所以，之前真的能听到？沈清姝有些无奈，但面对岱渊，好像没有任何办法，他的一切在她看来都笼罩着层层迷雾。
“你不喜欢，所以以后都听不到了。”
岱渊面露笑意的看向沈清姝，天真的人类女孩，喜怒哀乐都藏在精致的脸上。
内心有无数的疑问等待解答，但沈清姝却不知道怎么开口，随着两人的行走，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热闹的夜市中，尽管最近大海不算太平，可这里的人依旧不少。
站在一家主营海鲜的摊位前，沈清姝正要开口点单却突然想到了岱渊，她犹豫的看着身边的他。
“看起来很美味，想吃什么？”
岱渊打量了下广告版上的图片随意的询问着。
快速的点了几样海鲜，在老板惊讶的目光中，沈清姝拉着岱渊找到一个相对隐蔽一些的座位坐下，即使这样，周围似有若无的目光依旧落在两人脸上，这让沈清姝格外好奇岱渊在别人眼中是怎样的。
“他们在看你，大概在好奇一个普通人怎么会和你走在一起。”
岱渊的话刚说出口就收到了沈清姝怀疑的目光，他好笑的抿了抿唇，手指放在桌下轻轻的摩擦着，仿佛还能感受到属于人类的温热。
“你不是说听不到了吗？”
沈清姝有点儿不开心，任谁被别人听到心里的想法都不会太开心吧？
“你的疑惑都写在脸上，沈清姝，你有一张很美的面孔。”
岱渊的语气里是纯粹的欣赏，即使在海域，沈清姝的容貌依旧是他见过最美的，精致的容貌，强大的灵魂，他对她充满了好奇。
突然的夸赞让沈清姝红了脸庞，她听过很多人的赞美，但岱渊的语气是最纯粹的，就好像在感叹美好，没有一点儿令她不适的情绪。
“我点的海鲜，你可以吃吗？”
食物的香味飘在鼻尖，沈清姝双眸格外明亮，在靠海的地方当然要吃海鲜啦。
“为什么不可以？”
岱渊也闻到了香味，但他没有其他反应，只是内心感慨，这个世界变了很多。
“你是海域的王，海中的生物......”
剩下的话沈清姝并未多说，但她想说的都摆在了脸上。
“人间界的生物并未有灵智，也不会诞生灵智，即使在海域，也是食物的存在。”
沈清姝了然的点头，但想到网络上海中的异象依旧忍不住疑惑。
“海域跳脱空间之外，生命从海域诞生，所以如果有异象其他各界都会感知到。”
岱渊轻声解释着，他没说的是，水中的生命最是向往海域，即使是普通的没有灵智的生物，依旧会被海域散发的气息所吸引，所有的异象都只是生物妄想跃过空间抵达生命起源之地。
“佑是不是传说中的精怪？”
没忍住好奇，沈清姝询问出声，也许是岱渊的温和让她慢慢失去了警惕，她的声音压得很低，为了不让其他人听到，两人坐的越发的近，岱渊放在桌下的手动了动，但很快平静下来，而沈清姝对此毫无所觉。
“对人类而言，大概是的，非族必异，对佑来说，人类亦然，但。”
岱渊停顿了下，看着沈清姝的眼睛认真说着。
“佑深爱人类，回归海域之时，她选择留在了这里，生命需要海洋，但人类好像并不珍惜她。”
岱渊的眼睛里闪过冰冷，他看过无数生命的诞生毁灭，但人类，是最贪婪的生物。
“那些污水是不是对她造成很大的伤害？”
沈清姝没有回避岱渊的视线，她想到了方才看到的佑，她的伤疤大概都是人类所赐予她的吧？
“是，你听到的哭泣声是她在求救，但即使那么痛苦，她依旧没有给予人类应有的惩罚。”
剩下的话岱渊没有继续说，老板已经把热气腾腾的食物放在桌上，可两人谁都没有动筷，方才的轻松也消失殆尽。
“你，是来帮助她的吗？”
艰难的问出这个问题，沈清姝一脸的茫然，她不知道岱渊的力量有多大，但他知道，如果他想做什么，人类根本无法阻止他，也许在某个深夜，在孩童畅想以后，在父母畅想未来，在情侣畅想婚姻的时候，人类就再也看不到明日的朝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