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安陵容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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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家宴在皇帝的大笑声中收尾。
与胤禵彻底说开后，两人交集骤减。
不过还维持着求真阁老客户的交情。
这段时间胤禵与完颜格格走得很近，经常出入求真阁，花大价钱买焕颜膏赠送给完颜格格。
四爷说是因为德妃极力促成这段姻缘，不多时胤禵就要好事将近。
安陵容借故及时将他赠与她的月弦琴归还，然三次上门而未退还成功。
胤禵派明海过来传话。
“爷欣赏安姑娘能弹奏出君子淡泊从容之风，欣赏之，便赠以琴，爷不懂高山流水，但也想做回伯乐，安姑娘不必介怀。”
如是，这把月弦琴仍然留在她的库房里。
倒是有次胤禛提过。
那把琴原是康熙听德妃弹奏手法不妥，有心调笑而赠，并非喜欢德妃琴声。
胤禛说得没有这么直白，但安陵容听懂了。
他在揭胤禵的短，连送出的东西，寓意都这般不好。
安陵容只当不明白，送完账本离开，留给胤禛与安比槐独处。
这两人在双方共同努力下，终于在暗地里达成合作。
安陵容有意放水，胤禛面对的安比槐完全没有在胤禟面前的老奸巨猾，反而给了胤禛不少甜头。
唯一的交换就是保证安家产业的安全，不被其他权贵以势胁迫，其中就是保证安家不沾手的情况下，拔出九阿哥胤禟安排的爪牙探子。
这对胤禛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因此他特许安比槐再提些要求。
“微臣此生没有遗憾，唯有一件事情想要拜托王爷。”安比槐推脱不过，只好道，“微臣仅得一女，名唤陵容。”
“家中无子，虽凡事皆以陵容为主，处处珍之爱之，可这硕大的家业往后也都压在了陵容身上。”
安比槐顿了顿，“其余之事便罢了，唯有陵容终身大事让微臣心下难安，说来不怕王爷笑话，微臣与夫人初来京城，即便想给小女相看也不知如何开始。”
胤禛听明白了，想让他作媒。
可他堂堂八尺男儿，怎么能当媒人？
他扫了眼桌案上求真阁等门店的分红。
他堂堂八尺男儿，更不能言而无信！
不过。
“不过，爷听安姑娘所言，欲寻赘婿，这满京城的好人家，怕是…”
“哈哈，王爷放心，小女心疼微臣，微臣却不愿断了小女的良缘，只稍人品德行皆好，能有王爷半分才干足以。”
两人相谈甚好，宾主尽欢。
也因此，胤禛和安陵容的接触多了些。
肉眼可见的变化就是，随着安陵容在父亲书房看见胤禛的次数增多，她便逐渐没了曾经的刻意疏远。
虽然还是尊敬有佳，但也能说上几句趣话。
“四爷请坐，爹爹正巧在店里，管家已经派人去寻了。”
安比槐在求真阁
林秀在绣楼。
作为还在家里的正经小主子，练琴的安陵容被赶鸭子上架接待胤禛。
嗯，胤禛刻意为之。
他知道安郎中不在，安夫人常驻绣楼。
但仍忍不住过来。
就连他自己也说不上缘由。
好在之前安陵容也有过送资料茶水的经历。
她双颊虽泛红，行事却落落大方，胤禛好笑得看她佯装镇定，忍不住出言逗逗小姑娘，“爷好歹是你与未来夫君的媒人，便这样清茶相待？”
这话不知礼，惹得小姑娘脸更红了，头一次敢正眼瞧他，“四爷慎言，陵容这就去端茶点来。”
说罢她碎步逃离，胤禛低笑。
到底还是十一岁的小姑娘，面上怕他，惹急了也会呛声。
即便他常常因她容颜绝色而忽略年龄。
但十一岁，太小。
胤禛抬手端起茶杯。
水晕荡开他漆黑的眼眸。
求真阁给他带来的财富不菲，他将水杯的茶一饮而尽，望向安陵容离开的背影。
这样的财富，却要在安姑娘成婚后，叫他拱手让人。
他挑眉，心里是真实的不甘心。
若他娶了陵容呢？
这道声音瞬间在脑子里响起。
惊得他一激灵，茶杯落地碎裂。
正巧安陵容端着茶点进来，姣好的面容逆光也晃人心弦。
“四爷别动，让下人来就好。”
眼见胤禛下意识要捡起碎盏，安陵容及时出声，顺便给了胤禛一个台阶下。
“这套瓷器常用油养，实在滑手，昨儿我也打碎了一盏呢。”
好瓷外用油养，滑而不离手，又怎么会摔碎。
胤禛听她一本正经胡言，替他开脱，唇角在不知情时慢慢勾起。
“是爷一时失神。”
听到他敷衍的解释，安陵容抬了抬眼，怼人的话咽了又咽，将茶点放好。
“四爷慢用。”
“多谢。”
周围的下人各自忙碌自己的事情，对胤禛的到来似乎没什么多余的好奇。
安比槐在与胤禛合作前明确说了，家中不会避着人，唯恐夫人与爱女多心。
恳请胤禛放心，安家绝对传不出去任何一句关于他的话来。
对于这点，胤禛持保留意见。
在正式合作后，他多次安排人在安家那些来来往往的下人嘴里探话。
没想到统一回答都是迷茫不知。
那眼神那演技，真情流露如出一辙。
若非他是当事人，他都信了。
安陵容：不然她每次来干嘛，不施展障眼法，施展宫女守则吗？
安家下人们都知道这段时间老爷的穷亲戚搬到京城了，隔三差五的过来打秋风。
都习惯了。
可怜他们大小姐，还要顾着晚辈礼节，笑脸相迎，唉！
安陵容垂眸捧着茶轻抿，神识却落在胤禛身上。
与上个世界不同，明年胤禛登基时他不过二十五岁。
这个世界的长相是典型的小说男主模样。
身高八尺宽肩窄腰，即便留着清朝特有的鼠尾辫，但丝毫不损他面如冠玉的俊朗，双眸深邃漆黑如墨，剑眉倾斜，青峰琼鼻，薄唇点樱，有遇雪经霜犹清反艳之态，周遭的冷意，常常令人忽略他五官俊美。
她看着系统用情度的显示在40
增长最快的时候，就是她与十四扯清关系的时候，从初次见面的7迅速增长到37
这段时间再次回到细水长流的状态。
安比槐赶来时，便见到两人喝茶无言的状态。
安陵容在发呆。
胤禛在回味刚才冒出来的想法。
他自认各方面都不差，唯有不能许陵容正妻之位。
他不知道安郎中会怎么选。
胤禛回想起当日阁楼，她对十四所言。
心里的波澜，慢慢抚平。
罢了罢了。
陵容还小。
此事晚些再提就是。
“四爷。”安比槐见礼，胤禛摆手。
见两人有事相商，安陵容识趣告退。
今年的第一场大雪在紫禁城悄然落下。
不过刚过了十一月，从被衾中睁眼，屋外已是皑皑白雪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