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宫女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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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太医快请进！皇上还在等着呢！”
小厦子焦急地拉着章太医往里走，本来是要跑去太医院，但他“正巧”碰上了从皇后那出来的章太医。
顺势就赶紧把人往养心殿扯。
小厦子率先入殿和兰茵交换眼神，兰茵看到章太医后才稳住心神，面上的悲泣更显。
“皇上，奴才领了章太医来！”
“老臣拜见！”
皇帝急得直接把玉串子摔了出去，“赶紧过来瞧瞧！”
“是是！”
章太医抹抹冷汗，暗道倒霉，他刚出景仁宫要往回走就碰到窜出来的厦公公！
上回也是给珍答应请脉诊出问题，忙上忙下一阵子才停歇，这回又给他碰到了！
皇帝等人目不转睛地看向章太医搭上珍答应的手，“如何？她怎么样！”
章太医半跪在地上，苍老的脸上皱紧眉毛，沉思半晌后又把了把脉，才敢惊喜确认，“回禀皇上，小主身子虽仍有些虚弱，但臣观脉管充盈，如珠走盘当是滑脉无疑！”
皇帝愣了一下，“你说什么？”
他想过谁怀孕都没想过江杳会怀孕。
一来江杳年轻身体又虚弱怀孕难，二来江杳入后宫时日尚短，他没指望过她能中。
这突如其来的惊喜砸得皇帝的心情又惊又惧！又怒又喜！
惊喜于江杳肚子争气，几次就怀上了。
惧怒于这一胎差点被华妃一巴掌送走！
光是想想皇帝都后怕不已，他一向子嗣不丰，江杳能怀孕让皇帝如同做梦一样。
“恭贺皇上！珍小主有喜！皇上有喜！”章太医的心情也跟过山车一样，终于落到平地，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笑。
皇帝喜不自胜，“赏！都赏！”
转头看向还躺在床上的江杳，面色陡然凝重，“为何人还不曾醒来，身体可有碍？”
“回皇上，小主因月份尚浅不足一月，又情绪起伏过大受到惊吓，这才陷入短暂昏睡，于身体暂无大碍，想来再过半个时辰便能醒来，老臣开些安神养胎的汤药即可。”
“好！好！”
听了太医的话皇帝喜忧半掺，饱含对华妃不知轻重的怒气以及对皇后管教不利的迁怒。
先前两人拌嘴之事他就已经提点过皇后，谁料没有改善便罢了，居然还到了动手伤人的地步。
“苏培盛！”
“奴才在！”苏培盛急忙从屋外进来，恭敬地弯腰等候听命，皇帝沉声吩咐，“华妃行事不端不知分寸。”
“皇后娘娘到！”
皇帝话说一半，皇后匆匆赶来，一路上的心情复杂愤恨。
“臣妾参见皇上，臣妾掌管后宫不善实在失责，请皇上责罚！”皇后入门便跪在地上，一副任劳任怨的请罪模样。
一旁的剪秋心疼地看自家主子，嘴快地请罪，“请皇上怜惜怜惜娘娘，娘娘犯头风辰时便去请了太医，如今刚躺下就匆匆赶来！”
“住口！”皇后打断剪秋的话，看向皇帝，“臣妾身处中宫之位，本该担起看管六宫之责，眼下出现这样的事情，实在愧对皇上太后的器重，所幸珍妹妹没有大碍，臣妾没有酿成大错，但事已至此一切都是臣妾看管不利所致，臣妾甘愿领罚！”
皇后这一力承担的态度让皇上面色稍缓。
“剪秋先扶皇后起来。”皇帝踱步走回床边，握住江杳纤弱的手，“此事珍答应受了委屈，朕不欲过于追责，便在位份上弥补珍答应。”
“传朕口谕，答应江氏柔嘉淑顺，风姿雅悦，丽质轻灵，甚慰朕心。着即册封为贵人。”
皇后是半个字都说不出口，她以为自己痛快揽责多少能让皇帝顾忌一下她的体面，让她来处理赏罚之事。
谁知皇帝二话不说就抬了江氏的位份，让皇后牙齿都快咬碎了。
她是想扶持江杳对抗年世兰。
但不是要皇上这么上心！
“皇上的心情臣妾理解，只是珍妹妹先前才册封又赐了号，短短数日再越级册封，后宫姐妹们怕是要有所微词。”顶着皇帝不善的目光，皇后还是想再劝两句。
“朕意已决，不必多言。”皇帝摆手，“一分是弥补江氏，一分是给朕还未谋面的皇嗣。”
皇帝目光柔和得看向江杳的小腹，语气温柔不见半丝肃穆。
这话就像惊雷一样炸在皇后耳边，她最先冒出来的想法就是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不说她赏赐的东西大都是绝孕伤身之物，单论那梅花树下的大量麝香香料，那江氏就不可能怀孕！
况且前两日探子才传话过来江氏侍寝，叫了三次水，怎么可能会有孕！
皇后质疑地下意识去看章太医，得到对方肯定的眼神后才猛地回神，松开被攥在手里的帕子，皱巴巴的丝帕如同她此刻的心情。
将丝帕放进袖口，皇后快速调整情绪。
不过是刚怀上罢了，曹贵人也快三个月了吧，届时计划稍作改动，一石二鸟更好！
一个个都自以为瞒得很好。
江氏是个不中用的连自己怀孕都不知道还敢侍寝，这回还真是福大命大！害她要临时更改计划真是该死！
曹贵人向来圆滑又有华妃出手，确实难对付，可偏偏华妃的人狂妄自大惯了，早早让她听到风声可就怨不得她了！
皇后动动手指让剪秋跟上章太医仔细问问情况，“臣妾来得迟还不知这天大的好消息，剪秋快跟章太医去帮忙抓药煎煮。”
好在皇帝的心思一直放在江杳身上没有注意皇后等人的举动。
听到皇后的话才抬头，“还是皇后心细，再备些蜜饯果脯。”
“奴才遵旨！”小厦子笑得眼睛眯成缝，兰茵也迅速跟上剪秋，“有劳姑姑！”
皇后眼看皇帝替江氏操心，心里的怨恨怎么压也压不下去，调节情绪半晌，才和颜悦色笑着说，“珍妹妹这样福气真是叫臣妾看了眼热，羡慕得紧。”
一想到她早逝的晖儿，皇后眼角湿润，唇边的笑也更深。
皇帝同样想起来他那早慧却夭折的大阿哥，面上浮现悲悯，拍了拍皇后的手，“朕和皇后还年轻，定能育得嫡子，皇后要往前看。”
听到满意的回答，皇后心里喜痛交加，她喜是因皇帝还愿意这样宽慰她，痛则是她再也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了，再也不能抱抱她的弘晖！
她眼中垂泪，笑看皇帝，语气忧伤绵长，“若是姐姐还在，姐姐的孩子也能代替晖儿在臣妾身边陪伴，只可惜臣妾福薄，留不住晖儿也留不住姐姐母子！”
悲伤欲绝的语气，闻者伤心听者流泪，骤然被提起爱妻，皇帝面容悲痛沉重得扶住皇后的肩膀，同样深受感伤。
装晕的江杳：或许我不该在床上。
注：重新对了时间线，温宜还没出生，前面已改，抱歉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