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宫女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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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曹琴默被这话给咽得半天没开口，就是皇后也诧异地看了眼江杳。
丽嫔就没那么隐晦了，忍不住跳出来，明目张胆地翘起手指她，“珍答应还真是口齿伶俐，想来是一朝得势忘了分寸，华妃娘娘岂是小小答应能随意编排的？”
“编排？”
江杳扯了出帕子压压唇角，“嫔妾不过是好奇罢了，皇后娘娘常说后宫姐妹为一家，嫔妾作为大家庭的一份子，问问娘娘的出席情况也不过分吧。”
这话很扯。
但架不住江杳正得宠。
别说这话不算太出格，便是真的出格了，凭借珍答应的封号，皇后也不会责罚。
珍答应。
皇后目光深幽，不敢细想皇上选这个字的用意，若是单纯珍宝明珠之意就罢了，偏珍字犯了皇上名讳，还被皇上亲自赏给她。
“你强词夺理！”
丽嫔瞪了江杳一眼，不再开口，眼睛时不时观望门口，坐等华妃娘娘收拾这个狐媚子！
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
门口传来声音。
“华妃娘娘到！”
华妃身着艳丽玫红旗装，头上满是华丽点翠珠翠相衬，芙蓉粉面婀娜华贵，一双凤眼上飞妩媚中透出上位者的凌厉，体态纤秾相宜，举止优雅得体，抬步走来微微福身见礼，“皇上心疼臣妾，便让臣妾多歇了会，不算晚吧。”
没等皇后开口，华妃径直走到位置坐下，颂芝服侍她抿茶润了润口，华妃才抬眼扫视一周。
“华妃妹妹侍奉皇上辛苦，晚些也不碍事，只是宫规不可违，本宫和诸位妹妹们不能先行散去。”皇后笑着对华妃说，“妹妹今日穿得有些单薄，不如本宫命人拿件披风来？”
“谢娘娘关怀，皇上也这样说，臣妾便披了皇上的狐裘过来。”华妃唇角上扬，凤眼微掀，“回头臣妾还要去接皇上下朝，便不多待了。”
她顿了顿，调整了个姿势，目光锁定在江杳身上，“本宫知道皇上新得个美人，珍答应在哪里。”
听到找她，江杳起身行礼。
酡颜明艳的色彩把江杳衬得人比花娇，愣是把身边的曹贵人等人比黯淡无光。
“嫔妾见过华妃娘娘。”
“果真是个好的。”华妃语气不善，目光盯在江杳脸上片刻后移开，“多亏了皇后娘娘仁厚慈善，这宫里才能养出这样的人物。”
“紫禁城养人，才能叫诸位妹妹们愈发貌美。”
皇后跟华妃的话有来有回。
晾着江杳在一旁规矩行礼，眼见华妃没有要喊她起身的意思，江杳施施然站起身，“嫔妾体弱，多谢皇后娘娘。”
皇后：？
华妃：！
众人：(⊙w⊙)？！
皇后面上闪过一丝茫然，她叫人起来了吗？
华妃瞬间翻脸，当她是傻子吗！
“啪！”华妃往桌上狠狠一拍，“放肆！”
江杳佯装害怕地看了眼皇后，连忙跪下认错，“是嫔妾会错了意，请皇后娘娘责罚。”
美人落泪，分外惹人怜惜。
她对着皇后梨花带雨，半分目光不给华妃，气得华妃当场就想赏她一丈红！
自是笃定了皇后会帮她。
皇后向来以贤德着称，她说身体不适，皇后必然要替她善后。
准确得说，是替皇帝的宠妃善后。
皇后眸色微动闪过一丝愠怒，稍纵即逝，随后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宽慰江杳，“快起来，是本宫没说清楚，方才本宫见珍答应身体似有不适，便有意让她起来，还未跟华妃妹妹说。”
“身体不适？”华妃讥讽地看向江杳，“既然身体不适那便请太医来瞧瞧吧！”
“若是真有什么病症，那便是没福气伺候皇上！”
皇后目光从江杳发间簪着的珠钗上滑过，点点头，“珍答应年幼，不能落了病根儿，剪秋去请太医来。”
江杳面色如常，她被兰茵扶回座位，指尖有些冰凉。
兰茵担忧地看向她，江杳回了个安慰的眼神。
没一会，章太医匆匆赶来，“臣拜见皇后娘娘。”
“免礼。”皇后指了指江杳，“珍答应身子不适，劳烦章太医瞧瞧。”
“是。”
章太医走到江杳身前，兰茵替江杳的手腕盖上帕子。
章太医把脉把了又把，最后才敢确认，抹了抹额角的冷汗，回禀道，“珍小主身子骨弱，是自幼带出来的体寒，若不好生养护，怕是不利于子嗣。”
话落，殿内的气氛先是沉默，而后变得松快许多。
便是剑拔弩张的华妃此刻也悠哉悠哉躺回了椅子上。
皇后眉间微皱，“怎会如此，珍答应年岁小，该如何调养，还请章太医给个章程，无需顾忌药材品类。”
“娘娘放心，臣定当竭尽全力。”
众人神色各异，嘲笑讥讽的不少，怜悯同情的也有，偏当事人一脸淡定如常，仿若早就知道了一样。
“多谢太医。”
江杳语气淡淡，眉目冷清。
待太医走后，华妃轻哼，“果然是没福气，本宫还要去见皇上，就先走了。”
江杳听了这话，也没搭理她，同样站起身告退。
“嫔妾身体不适，先行告退。”
皇后怜惜地看向江杳，“天色不早了，诸位妹妹自行离开便是。”
“谢娘娘，嫔妾\/臣妾告退！”
江杳裹好披风，由兰茵扶着出门，走到宫门外她略微等了等。
“姐姐。”
“妹妹，咱们快走吧，天冷莫要再过了凉气。”敬嫔拉起她的手，瞧着江杳还有些稚嫩的面庞，敬嫔母爱泛滥，“手怎么这样凉，宫里的炭火可够？”
“尽用的，姐姐放心。”江杳的脸很有欺骗性，娇媚之余又带着童真烂漫，让喜爱孩子的敬嫔非常有好感。
—咸福宫—
楼心守在拐角处，瞧着人快到了，连忙揣着暖袋小步跑过去，“娘娘，小主快暖暖。”
她将暖袋递给敬嫔身边的如月，“这是奴婢请含珠姐姐取的新暖袋，如月姐姐先瞧瞧娘娘能不能用来暖手。”
含珠也是敬嫔身边的丫鬟。
如月听了这话才感激地接过，在这宫里到底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她接过手仔细检查一番后递给敬嫔。
“这丫头心思真巧。”敬嫔见楼心行事稳重周到，忍不住夸赞。
“姐姐可别夸她，这丫头心思浅，夸两句明儿就要摘月亮去了！”
江杳打趣接话，将暖袋抱在怀里。
其实修炼后身体对冷热的感觉并不强烈，可以始终保持在让身体舒服的温度。
但她不想辜负楼心一片心意，便将捂暖的手搭在楼心脸上，“楼心姐姐，这个温度可还满意？”
“小主！”
众人笑闹着往回走。
走到宫门口，见到小厦子候在门外。
“奴才给敬嫔娘娘请安，给珍小主请安。”
小厦子弯腰行礼。
“快起来。”
“恭喜娘娘小主，皇上午时过来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