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循环往复,向死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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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已经预料到,这一次的痛苦绝对比上一次更加猛烈,但他却没想到,会如此猛烈。
猛烈到他根本扛不住一个呼吸的地步,服下那墨绿色液体的瞬间,他便顺势倒在了地上。
那剧烈的痛苦,让他连伸手缓冲都做不到,整张脸毫无意外的砸在了地上!
啊啊啊……
凄惨的吼声宛若困兽,剧烈的痛苦让他化作蠕虫,在地上不断摩擦,试图缓解那种由内而外的恐怖痛楚。
只是,这种做法,却只会加重他外部的痛苦。
不到一炷香时间,陆叶已然变得体无完肤,一道道血口摆布全身,那惨状,看得以心狠手辣着称的毒老人都心中发紧!
不过他却没敢出手相助,因为他知道,他没法出手相助。
他所修炼的功法都是一门毒功,他体内的毒劲比他给陆叶服用的药物还要猛烈。
如果他贸然出手,很难保证陆叶能在如此恐怖的毒力侵袭之下活命。
尽管山野之中的草木均已经枯死,但许多荆棘却没有被清理。
双目充血的陆叶,为了缓解身上的痛苦,直接滚入一个个荆棘丛中,想要以毒攻毒以痛止痛。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撑过这一天的,只知道,这一天是他自从出生以来,最痛苦的一天。
便是狼狈离开玉京城的时候,他都没有如此痛苦过。
陆叶再度醒来,是五天后,为了缓解他身上的毒力,毒老人在他昏迷过去之后,便把他带回了小屋,放入浴桶之中以药浴中和那一股毒力。
“我还活着?”睁开眼的瞬间,那一双无神的眸子透露着浓浓的疲惫!
“死不了,你体内的先天之毒可比我配置的毒药猛烈得多!”一旁正在桌案前鼓捣着的毒老人第一时间给予了回应。
“听你这语气,这一次治疗又失败了!”
陆叶露出一抹苦笑,尽管本就不抱什么希望,但听得如此消息,却也难免失落!
“的确又失败,你体内的先天之毒太恐怖,我必须配置出更强的毒药,才有可能中和掉你体内的毒素!”毒老人放下手中的研钵看着陆叶说道。
“这种程度都把我折磨成这个鬼样子,更强的毒药,我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扛下来!”陆叶微微摆手道。
“那就要看你的求生欲有多强了!”毒老人凝视着陆叶道。
说实话,陆叶能扛住两次试毒,这都已经超出了毒老人的预料了。
尤其是第二种毒,尽管他的解释是,用来破坏环境的,但他并没有说这玩意不能对人造成伤害。
至少,在他来到这一座山脉之前,山脉之中还是存在了不少的妖兽的。
而现如今,方圆五十里内,几乎再也看不见一头妖兽乃至于微小的虫豸了。
“我也不知道我有多强的求生欲,你就尽管试药吧,如果我不幸扛不过去,那就麻烦你,帮忙代为通知凰儿,让她莫要再留任何的念想了!”陆叶坦然道。
“事到如今,你还想着那个凰公主呢,你难道不知道,你有如今的下场,就是因为你们二人的一纸婚约所致吗?”对于陆叶的嘱咐,便是毒老人都有些无奈。
“岂会不知,但凰儿的性子我知晓,她太倔强了,如果我不死的话,她绝对不会安心修炼,也绝对不会安心嫁人的,她已经是学宫内定的核心弟子了,我于她不过是拖累而已!”
“那你何不直接选择消失,我现在就替你去告知她,就说你已经死了!”
“别,可别,凰儿身边有天宫的强者守护,你若去,她必然会因此产生怀疑,你该不会认为你能躲过天宫强者的探查吧!”
“如果是那一夜送你到玉亭台的那个人,我倒是有信心!”
“你学宫之强,你岂会不知,凰儿作为学宫选定的下一任宫主继承人,你以为她身边就只有那个人吗?”
“什么?你说那丫头是学宫宫主选定的下一任继承人?”突然听到一个秘辛,毒老人也惊了。
学宫作为青州最强势力,门人弟子遍布天下,几乎所有王朝皇帝都曾在学宫求学。
学宫宫主更是青州最强,据说达到了…
“你见过其他未入学宫的弟子,身边会派遣两名天武境强者守护吗?”陆叶郑重的看着后者道。
“这倒是的确没见过,嘶,如果真如你所言,你完全可以借助你和凰公主的关系,让他们庇护于你啊!”毒老人暗自思索了一下,便倒吸一口凉气,随即说道。
“哈哈哈哈……”
毒老人话音刚落,陆叶便笑出声来,叹道:“且不说学宫之人不会随意干涉王朝之事,单单是他们来到之后,便主动找到我,让我主动与凰儿取消婚约来看,对方就不可能会庇护我,若非有我爹和凰儿这一层关系在,恐怕他们灭杀我都不会有任何的负担,这一次,眼看我要死了,他们这才出手,将我送到玉亭台,目的只是让我自生自灭而已,若非有你留给我的东西,要不了多久,便会有人在玉亭台找到我的尸体!”
“这么看来,你小子的惨比我也不遑多让了!”听得陆叶的解释,毒老人也是一叹。
“谁说不是呢!”
陆叶抿嘴苦笑,默默从怀中取出一张烫金的婚书,递给毒老人道:“这便是我与凰儿婚约的凭证,有朝一日若我真的撑不下去了,就麻烦你了!”
“这种东西岂能假手于人,你还是自己去找你那小公主女友吧!”毒老人直接拒绝了!
“老哥,如果我最后真的撑不住了,这便是我最后的心愿了,你都不愿意帮帮小弟吗?”陆叶认真的看着毒老人道。
“这是你自己的事情我帮不了,而且你爹为了你如今生死不知,你娘为了你被幽禁于叶家,你可不仅仅愧对那位凰公主,你应该争取活着去见他们!”毒老人难得的为陆叶的爹娘鸣起了不平。
“我自然会争取活着,但这太难了,不是吗?”陆叶眼神之中只剩下浓浓的恐惧,一想到自己还要经受更加惨无人道的试毒,陆叶也不敢保证自己这孱弱的身躯还能坚持多久。
这两次试药,已然是他这些年积蓄的意志的巅峰了!
“你既然知道如此,就不应该这么做,人一旦没了念想,那一定会死得很快,你应该时刻牢记你的爹娘,你的爱人,如此,你才有可能向死而生!”毒老人虽然变了一个人,但他曾经也是有着和美的家族,对于这种锥心之痛最能理解其中滋味。
“哎,老哥,你怎么就不上当呢,我不过是想找个借口好好去死而已,你非要让我一次又一次经受折磨啊!”听得毒老人的态度,陆叶顿时轻叹一声,便将金锁揣进了怀中!
“行了,我知道你心中有诸多不甘,既然你话都说道这个份上了,那老夫带你铤而走险一回!”毒老人对于陆叶的状况是十分感同身受的,见他已经将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似乎是咬牙做出了什么决定!
“你又有新的配方了吗?能不能给我口吃的垫垫肚子,然后再继续啊,就算是死也要让我做一个饱死鬼嘛!”陆叶闻言,也主动问道。
“从今天开始,我们换一种治疗的方式,我会间隔五天给你进行一轮试药,这期间你需要跟我一起学习医术,我会争取在你二十岁大限到来之前,让你将我的医术融会贯通,然后我再帮你进行最后一搏!”毒老人神色认真的说道,似乎是心中已有定计了。
而接下来数月时间,毒老人果真按照他说的方式,对陆叶展开了一轮皆一轮的试药。
每一次试药都会将陆叶折磨到死去活来,为此他们甚至换了好几个地方,最后竟然回到了南离王朝境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