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娶还是不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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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头话虽不多，却句句说在曹德胜的软肋上。
其实王英比王秀小三岁，今年二十。人长得也漂亮，一双杏眼清纯又灵动，比王秀的模样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都不是重点，现在最让曹德胜糟心的是自己灰头土脸地一个人回去，面对曹家大院里的乡亲朋友，让他如何收场，想想脸被人踩在地上磨擦，他还真是丢不起这个人。
见曹德胜紧抿着薄唇，冷俊的脸上有了一丝动容。
王英乘胜追击：“德胜哥，我最后再问你一遍，‘我’你是娶还是不娶？”
沉默许久的曹德胜，目光慢慢变得坚 定，深深吸一口气，吐出一个字：“娶！”
就这样王英穿上了先前为姐姐准备的嫁衣，化了一个漂亮的新娘妆，被曹德胜抱上了主婚车。
王家的送亲队伍也依次坐上了婚车，一路驶向曹家村。
曹家大院里也就有了刚开始的一幕。
曹德胜黑沉着俊脸，低声对老太太说：“妈，晚些再跟你解释，现在抓紧走婚礼的正常程序。”
“啊！嗯！”老太太还有点发懵，好在车里的新娘子已经穿好了鞋袜，落落大方地从车里下来，脸上扬起得体的微笑，轻轻挽住曹德胜的胳膊。
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掐了曹德胜一下，意思很明显，今天你结婚，别阴沉着脸。
曹德胜低头看了眼身边娇俏的小丫头，心中的火气莫名消了一半似乎也没那么憋屈了。
婚礼依旧，大家都很默契的没提换新娘子的事情。
曹家大院又热闹起来，抛撒喜糖，开席迎客，婚礼也按步就班的走着流程，足足闹了一小天。
送走最后一拨客人，曹家大院才安静下来。
曹老太太忙了一天也没顾得上和小儿子说句话，这时闲下来了，赶紧把小儿子叫过来。
曹家是三间老式瓦房，老两口东屋，小儿子的婚房在西屋，中间是厨房。
曹老太太和老爷子坐在东屋炕上，老大、老二、老三、老四和四个儿媳妇都没走，也好奇今天换新娘子的事呢！
曹德胜没啥瞒着的，一五一十把今早上在王家发生的事讲了一遍。
曹家大儿子曹德仁听完就火了，他是个暴脾气，也没管还在西屋的王英，扯着嗓子道：“王秀这不是骗婚骗钱吗，真拿咱老曹家没人了，好欺负咋的，明天咱哥几个就去孙长宾家，不把王秀交出来就砸了他家。”
曹家二媳妇徐梅接过话：“这王秀也真是的，不愿意嫁就早说非要等到结婚这天，这不坑人吗？”
曹家三媳妇宋桂芳本是个爱宠事的主，给二媳妇一个白眼：“你傻呀，这都想不明白，要早说，她上哪骗钱去。要我说这事就是告她王秀咱都占理，让老王家把彩礼钱一个子都不能少的给吐出来。”
曹家老四曹德发也跟了句：“对，不给钱，咱就把王秀送局子里去，别以为送过来个丫头就没事了。”
大伙七嘴八舌一副誓不罢休的架式。
坐在炕上抽烟的曹老爷子实在听不下去了，用手敲了敲炕。
“行了，你们都给我消停点吧！”
曹老爷子快七十岁了，说起话来仍旧中气十足，很有一家之主的气魄。
老爷子透过承重墙上的小窗瞄了一眼西屋。
西屋的王英，跟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仿佛东屋大家说的话跟她没关系。
身上系着围裙，此时正炕上、地下的仔细清扫着，闹腾了一天，屋里也有些乱，还有些灰土。
老爷子回过头狠狠瞪了儿子们一眼，开口道：“依我看，今天办的事倒挺圆满，人家王秀不愿嫁到咱家，既使今天跟小五成了亲，她心不在小五身上，往后也不会跟小五安份过日子，现在跟别人跑了对小五来说倒是件好事。
老王家嫁大女儿没成，把小女儿嫁过来，也算是对咱们老曹家不亏欠，是明事理，识大体的人家。
小五你也别总觉得被人耍了，心里憋着气，我看王英这丫头就不错，比她姐强！
刚进门就干活，没有一点勉强，是个实诚本分，能过日子的，仔细想想咱这是捡到便宜了。
至于给出的彩礼钱，要或是不要，那是小五和王英小两口的事了，你们当哥嫂的就别跟着瞎参合了。
一个个都老大不小了，稳着点脾气，别动不动就闹着喊打喊杀，能当日子过啊！”
曹老爷子一翻话把几个儿子儿媳妇都说老实了。
曹老太太也适时插过话：“老头子说的对，我瞅着王英那孩子也挺讨喜的，小五你可别委曲了小英，好好待人家。钱不常花人常在，别老逼着王家要钱，让小英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看得出曹老太太是真的中意这个儿媳妇，都开始亲呢的叫小英了，一直在屋里一言不发的曹德胜，闷闷说了句：“我哪有为难她。”
几个嫂子一听笑了。
曹德胜：？？？
“呦，小五现在就知道心疼媳妇了。”四嫂高艳玲打趣道。
大嫂一顿“啧啧”用手捅了捅曹德仁：“你学着点，我这辈子都没尝过被人疼是啥滋味。”
曹德仁不耐烦地挥开媳妇的手：“一边呆着去。”说完抬脚走了。
老二、老三、老四寻思着也没啥事了，就跟着大哥一块出去了。
曹老太太对几个儿媳妇摆摆手：“你们几个也去西屋帮小英收拾收拾。”
曹老太太让儿媳收拾屋是假，让她们彼此联系感情才是真，怕刚刚儿子，儿媳妇说的这些话让王英对他们有隔和。
兄弟妯娌多，家合是大事。
曹德胜没走，同曹家二老整理起婚礼收入支出的帐目。
西屋，几个嫂子一边帮王英干活一边闲聊。
“英子，今年多大了？”四嫂高艳玲平时最爱打扮，满眼羡慕地盯着王英那张脸，“这小脸又白又嫩，全是胶原蛋白。”
王英也不扭捏：“今年二十，四嫂你皮肤也挺白的，平时多补水就更好了。”
几个嫂子中，高艳玲和她年龄最相近话题就多些，也比较随意。
“小五今年二十四，你俩的岁数正合适。”
二嫂干活麻利，拿了块干净的布擦着玻璃境子。手里忙着，嘴也没闲着，“找对象还是大点儿好，知道疼人。你二哥就比我大五岁，平时总让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