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生男孩四媳得宠,骂女婿老爹施威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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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小丽还没等到妈妈来，不想那日夜里要小解，喊了几声忠智，忠智因晚上在别人家多喝了两杯，呼呼睡着了，没听见。小丽便自个儿下床，近马桶时，屁股落空坐到了地上，把个忠智惊醒，连忙点亮罩子灯，下地扶起小丽，抱到马桶上，等她净完手，又把她抱上床。一会儿，小丽便觉小腹隐隐作痛，继而一阵紧似一阵。忠智赶忙去了老屋，喊来妈妈，赵妈妈看这情形，估计是要生了，便叫忠智去请老娘。士英嘴上计较小丽，心里想着这毕竟是自家人，听得东头房动静，便起身。忠仁道：你也刚坐完月子，小心身子，多穿件衣服。士英穿好衣服，来到东头房里，见小丽疼得满头大汗，便抓住她的手说道：妹子忍一忍，老娘马上就到了。赵妈妈倒了半碗糖茶水，用嘴吹吹凉递到小丽嘴边，哄小丽喝下。小丽勉强喝了两口，士英用毛巾帮她揩了头上的汗水。忠智搀着金城妈妈急急赶来。金城妈看了情形，说道：快要生了，衣胞破得了。遂冲着西头房喊了句：大成子，快来帮你弟媳妇抵腰。忠智不解道：要大哥抵什么腰？士英憋住笑，赵妈妈道：你大妈说笑语呢，你快上铺，从后面抱住她。忠智上铺，按照老娘吩咐的去做，约摸七八分钟，小孩呱呱坠地。金城妈笑道：大奶呀，恭喜你又抱了个大孙子。屋里人自是高兴。何小丽虚弱至极，连睁开眼的力气都没有，迷迷糊糊地听得她们说话，知是自个儿生了个儿子，心中亦喜。

金城妈用抱被裹起小孩，对赵妈妈说道：快叫你家大孙子过来踩生。士英去了西头房，给文兵穿上衣服，抱到东头房里，看了小弟弟两眼。金城妈妈道：家里有小糖呀，拿两块给小兵子，作兴。忠智说有，便抓了一小把给侄儿，文兵睡得迷迷糊糊，哪晓得什么呀，士英把糖装到他口袋，又把他抱回床上睡觉。金城妈洗了手，叫忠智把小孩的胎盘埋了。忠智拎了婴儿的胎盘，拿了锨问妈妈埋在哪里，赵妈妈道：窖在门口菜园子里，挖深些，当心狗会刨出来吃了。时令正值三月十几，月光明亮，忠智埋好了胎盘，用锨把士拍实。之后又把金城妈送回家。忙停当了，娘儿俩坐在床边说着话。妈妈说道：明个早上你要上青沟买些馓子朝牌，再买些鸡蛋，要压红蛋的。吃了中饭还要去小丽娘家报喜。忠智道：晓得，上青沟叫大哥跟我一块去。说着说着，忠智打起了瞌睡，妈妈心疼着儿子，遂道：你上铺睡觉去，大半夜了也没合眼。忠智惊醒，凑近小丽跟前，见小丽已酣然入睡。妈妈又说：小丽和宝宝有妈看着呢，你就睡吧。忠智和衣而睡，约摸个把小时，又被婴儿的哭声吵醒。望望窗外，天已微亮，庄子里鸡鸣狗吠，空气中弥漫着炊烟。忠智已无睡意，便喊起大哥，洗了手脸，撑船去青沟。

士英也起床，去了后屋烧早饭，临走时向道赵妈妈：文翠和文兵在睡觉呢。赵妈妈应着：晓得了。前后邻居听说小侉子生了个胖小子，都过来瞧瞧。忠信玉莲文巧睡眼惺忪地跑过来，文兵也醒了，赵妈妈帮他穿好衣服，加之才会走路的文美，叽叽喳喳，吵吵闹闹，挤满了房间。小丽有些嫌烦，赵妈妈看得出来，便对玉莲道：把宝宝们带后屋去。玉莲会意，便领着一帮侠子出去。

忠仁忠智回到家已是中饭时分，一大家子坐在桌边吃中饭。今个儿赵家又添人丁，赵老爹自是高兴，特地叫大媳妇士英剁了二斤咸肉，放了青菜卜页烧了一大锅。赵老爹叫孙女文巧拿来酒，倒了半碗，自个儿咪了起来。忠信一边吃着饭一边问忠智道：四哥，小宝宝起的什么名字啊。忠智道：还没起呢。赵老爹道：今年属牛，小名就叫大牛。忠智笑道：嗲是养牛的，喜欢牛。忠礼道：牛壮实勤劳，大牛叫起来也顺口。玉莲道：那大名呢。大哥道：你帮他起个。玉莲道：听人家说小侠子的名字要长辈起呢。大哥笑道：你不就是他长辈吗？小姑子呢。玉莲摇摇头：不不不，我不起。忠信道：四哥是大队主任，就叫文革。大家都笑了起来。玉莲啐道：照你这么说干脆叫文化。忠智道：我今个早上想过了，叫文华，怎么样？众人想了都说好听。

赵妈妈从锅屋进来，对忠智道：你吃过了就把中饭端到前面去。忠智放下碗，跟妈妈去了锅屋，赵妈妈装了大半碗白米饭，又用盆子装了鲫鱼馓子汤。忠智道：要不要搛两块咸肉。赵妈妈道：做月子人不能吃咸货，隔奶的，要吃肉过天把去买个蹄子煨煨。忠智和妈妈到了南屋，小丽气鼓鼓的对忠智说道：怎么到现在才端来呀，饿死了。忠智道：妈妈烧好了我就端过来了。小丽生气，不肯吃饭，忠智左哄右哄，方端了碗。赵妈妈实在看不下去了说道：坐月子人，心态要放平稳些，老是着气，对胃子不好。说完回后屋吃中饭了。赵妈妈走后，小丽没好气对忠智道：一天到晚拿出个婆婆派调来教训人。忠智道：你生侠子，妈妈忙前忙后，大半夜没睡觉，又烧给你吃，忙到现在才去吃中饭，你不要得宠，说我妈不好。何小丽越发来劲：说她怎么了？忠智道：吃饭吧。语气重了些，小丽听了不自在，刚想发火，庄子上几个小媳妇过来看她，她这才没和忠智计较。

下午，忠智带着红蛋和小糖，去了何家渡报喜。及三朝改暗，赵家请了亲戚朋友，还有大小队干部，热热闹闹了一番。何小丽为赵家又添了个孙子，自觉身份高了起来，越发比原先娇宠，忠智拿她没办法，任由她而去。

文华满月那天，正巧忠义和巧云从城里回来，忠智自掏腰包买了酒菜，顺便请来大舅和姨父姨娘。赵老爹对放学回家的玉莲说道：去宝堂大队把你姐喊回家，就说二哥回来了，叫她回家吃饭。玉莲伙同文巧去了玉芳家，见姐姐抱着儿子在铺边抽泣，于是玉莲便小声地问道：姐姐，怎么了？玉芳抹着眼泪说道：没什么，跟你姐夫吵了两句。玉莲道：二哥回来了，嗲叫你去吃中饭。玉芳道：你们回家吃饭去吧，姐就不去了。玉莲文巧悄悄的出了房门，志国坐在门槛上抽着烟，旁边有好几片碎碗碴子，见玉莲她们来来去去也不理睬。文巧弯腰捡起一块稍大些的碗碴子，玉莲轻轻地拽着她的膀子道：你拾碗碴子做什么？文巧道：带到学校格房。两个人回到家里，赵老爹问：你姐呢？文巧抢着答道：大姑在家哭呢。赵老爹又问：怎么了？玉莲答道：跟姐夫吵架了，碗都掼坏了。

吃中饭前，何小丽将文华抱了过来，众人争着逗文华。巧云掏出五块钱，塞进文华的抱被里说道：你坐月子我们也没有空回家，就算是月子礼了。小丽道：二嫂客气了，还带回那么多米粉。巧云道：上次老四进城，说你奶水不够，你二哥专门托人买的。大嫂士英笑着说道：他二妈偏心，跟我们家小翠带什么了？巧云道：有呀，小雪也有，吃过饭拿给你们。赵妈妈对巧云道：看你这么喜欢小侠子，也不想法子早些生一个。巧云脸一红，笑而不语，忠义道：正是要告诉你们的。便对巧云道：告给妈她们。巧云道：有了，将近两个月了。赵妈妈听了高兴得不得了。今日本是文华满月，又听说二娘怀孕，喜上加喜，赵老爹带着众人多吃了不少。吃了中饭，巧云同妈妈一道回娘家，赵家爷儿父子陪大舅说话拉呱。

放晚学的时候，赵老爹又叫玉莲忠信去宝堂大队把玉芳接了回来。玉芳见了妈妈，失声哭了起来，赵妈妈忙问道：怎么了？两口子打架了？玉芳淌着眼泪。赵妈妈又问：打哪儿了？玉芳仍低头抽泣不语，抱着侠子回到西头房里，赵妈妈跟了进来，放下房门帘子，对玉芳道：告给妈，打了你哪块？玉芳解了上衣的纽子，用手指着左边的奶帮子，赵妈妈看见了一块瘀青，心疼地说道：他怎么打了你这儿？玉芳道：我在给小虎喂奶，没防备他，一拳捣了过来。赵妈妈骂道：x养的，下手太狠了。又问道：两口子为什么话吵架了？玉芳道：上次回来吃送月子礼饭的，回去的路上碰见了原来在一起唱过戏的张家男，说了几句话，这两天他到我们大队来修船，有个瞎嚼蛆的告给了他。赵妈妈道：就为这个两口子就打了起来？玉芳道：他说我偷人，骂我不要脸，我就打了他一个嘴巴子，没防备被他捣了一拳。赵妈妈道：你没出门就听说了你和那个姓张的勾勾搭搭，你老实告诉妈，跟那姓张的有没有那回事？玉芳低头不语，赵妈妈急道：是不是真有。玉芳怯怯地说道：怀住小虎的时候，就一回。赵妈妈骂道：你胆子也太大了，要是让你嗲晓得，不得扒了你的皮，打断你的腿，这事有没有人撞见？玉芳道：那天晚上天黑了，应该不会有人看见。赵妈妈道：那十几天头里他又来找你的？玉芳道：在路上撞见的，不过说几句话而已。妈妈帮玉芳扭上纽扣，说道：先吃晚饭。遂到了堂屋，赵老爹道：在家里多蹲两天，看他来不来带你。三个嫂子都劝了她一回，道：哪有牙齿不跟舌头斗的呀，小两口子床头打架床尾和，不要往心里去。

赵妈妈经不住赵老爹套，没过几天，终于把女儿女婿打架的原由告给了赵老爹，当然，闺娘跟姓张的偷情的事，赵妈妈只字未提，赵老爹心里想着等女婿来带玉芳的时候，一定要好好的收拾收拾他一顿。

过了十天八日，郑志国在妈妈再三催促下，惴惴不安地来到赵家接女人回家。那天傍晚，志国修船收工早，便来到赵家，玉芳抱着小虎和三嫂在门口拉呱，淑芬见志国来了，起身让了坐，自个儿搀着文美去路口玩了。志国对玉芳道：妈让我来接你回去。玉芳低头不作声。

赵老爹把牛赶出了牛屋，溜达了一圈子，不小心把田里的小麦苗踩踏了几张席子大，正好被队长看见了，陈队长说了老爹几句，赵老爹不敢回嘴，憋着一肚子气，把牛赶回屋里，关好牛屋门回家，正看见女婿坐在门口，没好声地问道：你来做什尼？志国站起来递了支香烟，老爹道：不吃你的烟。志国小心翼翼地道：我想把玉芳接回去。赵老爹道：不回去，娘家还能养得起她，你现在长能耐了，说打就打了。赵老爹坐在桌边，巴拉巴拉抽起旱烟。志国小声说道：她先打了我一嘴巴子，我没介意失手捣了她一拳。赵老爹站起来大声说道：二十几岁了，我都没舍得打过她一巴掌，你倒好，一拳没差把她捣死，她为什尼话先打了你？志国道：有人告诉我说她和那个张家男在大树底下说话，我回到家里，就说她了。老爹道：你说她什尼的？肯定是不好听的话，不然她也不会打你嘴巴子。志国道：我说她偷人的。赵老爹听罢，腾地跳了起来，手拍桌子，大声骂道：小x养的，魂掉得了，敢说姓赵的闺娘偷人，你今个儿把人招出来，不招出来就不想回你的鬼窝。放学回来的玉莲忠信文巧听得赵老爹发火，吓得站在路边不敢回家。郑志国更是吓得身上冒汗，大气不敢出一声，任凭老丈人说骂。

赵妈妈喂了猪食，进锅屋烧粥锅，听得老头子冲女婿发火，赶忙出来，冲着赵老爹喊道：发什么神经？看把一个个吓的？玉芳，把小虎抱房里去，当心把侠子吓了。又对女婿说道：你丈人在气头上呢，你先回去，过两天再来。郑志国不敢作声，赵老爹继续吼道：过两天也不给带回家去，叫你嗲嗲妈妈来。郑志国屁也不敢放一个，低着头径自走了。

欲自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