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日神村的宝藏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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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月延抬脚走上车,对上余星辞看过来的清冷目光,实在忍不住发问,“学长,你真的不是魅鬼吗?”
余星辞翻着白眼轻嗤他一眼,它的脸在错落的光影中显得更加干净柔和,还有几分桀骜。
王年年抿着唇偷笑,带着小乌鸦上车,在驾驶座后面的座位坐下。
余星辞刚准备关上车门,听到后面传来用力的呼喊声,“等等,我们也要上车。”
它闻言立即按下关门键,脚踩油门,驾驶着黄泉路公交车离开。
后面那群人跑到方才黄泉路公交车停留的地方,双手拄着膝盖,上气不接下气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会有诡异司机放着钱不挣吗?”
“不知道。算了,咱们等下一辆吧。”另一人也无奈地摇头。
“要我说,咱们还是自己花钱叫车吧。”又一道声音不满地问道。
“你的冥钞很多吗?那你倒是叫车啊!反正我是不会出钱,我还要攒钱在地面买一套房子,带着我的家里离开那个狭小空气不流通,又见不到光亮的地下城。”
刚才出声的人努了努双唇,一个字也发不出来。他也想带着家里离开逼仄空气不流通的地下城,才会这么拼命进入里世界赚取冥钞。
车内的蒲月延看着消失在车后面的人,露出不解的眸色,“学长,后面有人要坐车。”
“我要陪学妹一起进入里世界,没空送他们去别处。”余星辞冷哼一声。它还在记仇蒲月延说它是魅鬼的事情,太羞辱诡了。
王年年抿着唇偷笑,闭上眼睛,声音淡淡的,“到了目的地再叫醒我。”
车厢内陷入一片寂静,余星辞专心开着车。
蒲月延看睡着后的王年年脑袋左摇右晃的十分危险,将肩膀凑过去给她靠,眼睛看向从车窗外飞速掠过的风景,迷迷糊糊间他也打着哈欠闭上了双眼。
“学妹醒醒,到了。”余星辞那清冽的嗓音在王年年耳边响起。
王年年慢慢睁开双眼,发现自己的脑袋靠在蒲月延的肩膀上,坐直起身体,揉了揉睡得酸胀的脖子,低沉的嗓音有些沙哑,“总算到了。”
她伸手推了推还没醒的蒲月延。
蒲月延也慢慢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打着哈欠,抱着小乌鸦从敞开的车门走下去。
“天怎么是黑的?”他嗡嗡的声音有些郁闷。
王年年也从车上下来,她身后纸糊的黄泉路公交车凭空消失,一只套着黄色小雨衣的小纸人站在她的肩膀上。
“这次的目的地有点远,行驶了差不多八九个小时左右。”小纸人解释道。
王年年取出黑框眼镜戴在鼻梁上,又拿出一盏巴掌大小的诡灯挂在双肩背包上,“我准备好了。”
在夜色的厚重帷幕下,目光所及之处被一层深邃的漆黑所笼罩。没有星光点缀,也没有徐徐的月光,只有一片无尽的黑暗。
一阵风沙沙吹过,挂在双肩背包的诡灯伴随着王年年身体小幅度晃动,橘黄色的光线往道路两旁的枯黄野草一拂,是干枯的草叶互相碰撞发出的声音。
远处的树林只剩光秃秃的纸条,像一条条狰狞的鬼影疯狂抽动。
蒲月延学习王年年那样,拿出黑框眼镜戴在鼻梁上,打开挂在双肩背包上的诡灯。
除了能照明他们脚下的路况,还能方便定位彼此。
“可以了。”蒲月延深吸一口气。时隔多月再次进入里世界,难免有些紧张。
“我们要往哪边走?”蒲月延往土路的两边看去,看不出有什么区别。
“随便走。不管我们怎么走,前行的路只有一条。”王年年从口袋里掏出一根巧克力棒递给蒲月延,“要吃吗?补充点能量。”
蒲月延本想拒绝的,听到后面句,他什么也没说,从王年年手中接过巧克力棒,用牙齿撕开外包装。
他将嘴里的可降解外包装吐掉,咬了一口巧克力棒,“再多给我一些。”
王年年随手掏出一大把巧克力棒塞进他怀里,抬脚边走,边说注意事项,“本次里世界无法发消息求救,出了事只能靠自己。你做好心理准备了吗?”
蒲月延脑袋一点,心想王年年又看不见出声回答,“听见了。不过你为什么愿意接受这个任务的委托?魏不凡那个老匹夫明显在故意刁难你。”
“大概是这个里世界有趣吧。”王年年想了想。
蒲月延轻哼两声,“你明显是冲着照片里的金银财宝来的。”
王年年眉梢一挑,没有反驳。
这条歪歪扭扭的土路实在太荒芜了,一只浑身漆黑的鸟儿站在光秃秃的枝干上,王年年刚走到那棵枯木旁,“刷”地,那只通体漆黑的鸟儿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王年年抚着心脏,蒲月延的脚步一顿,脸色吓得呆愣住了。
看清飞走的是只普通鸟儿,蒲月延气急败坏地一跺脚,“那只该死的鸟,差点没把我吓出心脏病来。”
王年年最先缓过来,抬脚接着走。
“到底还要走多久?感觉我们已经走了半小时左右。”蒲月延道。
“应该只是你的心理作用,咱们最多走了十分钟左右。”王年年知道蒲月延不是在问她,不过是他的自言自语罢了,所以只纠正他略有些夸张的用词。
前方的拐角处又出现一棵枯死的老树,树上吊着一根细细长长的绳子,绳子的另一端好像绑着一张随风摇曳的照片。
王年年拿出三角尺,抛出,割断绑在树枝上的绳子。
绑在绳子上的照片轻轻落下来,被风一卷,飞到王年年脚上的运动鞋。
她刚弯下腰,耳后传来蒲月延担忧的声音,“小心点。”
“嗯。”王年年轻轻应了声,捡起那张照片。
风突然变大,吹得王年年手里的薄薄照片不停翻动。
诡灯橘黄色的光线拂在照片上,渐渐的,王年年看清照片上的内容,是余星辞穿着白色上衣躺在浴缸里的照片。
它浑身湿透,湿漉漉的碎发贴在脸上,勾勒出一张完美到无可挑剔的脸庞,半透明的衣衫打湿贴在精壮的身上,露出修长优美的脖颈,精致的锁骨,及若隐若现的……
王年年手一抖,差点把手里的照片扔飞出去,脸烫得通红。
小纸人抬起无辜的大脸盘子望着王年年的侧脸,“学妹,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感冒了?”
“我……我……”王年年努了努双唇,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她眯着眼睛不敢往手里的照片看,小纸人在此,有种被人当场抓包的窘迫感。
她承认,身为女人,她很喜欢看男人秀腹肌身材的照片。而学长的身材恰到其分的好,看过几次便……
总之,只能看又摸不着。
只是这张照片着实让王年年狠狠破防了一次。
“姐,你到底看到什么了?”蒲月延看出问题在王年年手里的照片,问道。
王年年忙把照片塞进他手里,蒲月延低头看向照片,突然恶狠狠地将手里的照片撕成粉碎。
王年年莫名地看着他,“你看到什么了?”
“那你又看到什么了?”蒲月延反问道。
“……”他俩同时愣住了。
“咳。”王年年轻咳一声移开视线,“不想说就算了。”
蒲月延暗暗松了一口气,看来王年年没有看到他能看到的照片内容。该里世界的主人着实可恶,居然拿他小时候光腚尿尿的照片威胁他,无耻,下作。
他不敢想象王年年会看到什么。
小纸人跟小乌鸦同时摸了摸脑袋。
小乌鸦问小纸人,“你有看到什么吗?”
小纸人摇头,“我什么也看到。”不过看蒲月延的反应,应该不是什么好东西。
“走吧。”王年年说道,他们抬脚接着走。
又走了五分钟左右,呼呼的风声仿佛夹杂着什么声音,起初类似呓语声,根本听不真切。
渐渐的,那声音断断续续越发清晰。
“……进……去……别……去……”
“……后……你……会……悔……”
蒲月延的眉心微皱,“那声音是不是在表达,别进去,你会后悔的。”
“应该是。”王年年点头,她拿出诡异手机给蒲月延发消息。
蒲月延收到短信,立即拿出诡异手机一看,眉头深深地拧起,【*****】
“你发了些什么,我怎么一个字都看不到?”蒲月延收起诡异手机问道。
王年年唇角微勾,“果然如此。咱们进到日神村了。”
“什么?”蒲月延声音里满是震惊,眼前的景色与之前无二致区别,目光所及之处荒凉到不行。
他们沿着土路接着走,渐渐一座大红色木制牌楼出现在眼前,淡淡的迷雾缭绕在牌楼的周围。红色的牌楼写着三个大字,【日神村】。
“这就是日神村?”王年年出声道,目光掠过牌楼望去,一栋栋凋零破败的木头房子矗立在街道的两旁。
街道上甚是荒凉,连个人影或鬼影都没有。
王年年抬脚接着走,蒲月延赶紧跟上,紧了紧身上薄薄的运动服外套,右手握着一根撬棍,随时做好防备。
他们沿着街道走,街道两旁的房屋坍塌十分严重,几乎一眼就能看清里面的情况。
很多房子里面都是空的,光秃秃的,一件像样的家具都没有。
这时一盏红色的纸糊灯映入他们眼帘,一名全身衣着破破烂烂光着脚蜷缩在灯下瑟瑟发抖的乞丐,慢慢地抬起脑袋,浑浊的瞳孔一缩。
违和的是,他尽管衣着破烂不堪,但脸颊饱满气色红润。
“又……又有人来了。”乞丐声音颤抖地喊道。
王家姐弟不解地看了彼此一眼,都觉得这个地方怪怪的。不过里世界怪怪的,还挺正常的。
听到小乞丐的声音,附近房子的门咯吱一声打开了,探出好几颗漆黑的脑袋,一个个声音惊恐地喊道,“不……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你们为什么要来这里?是你们把灾难带来了。”有人声音气愤地吼道。
“妈妈。”一个小女孩眼泪扑簌簌地扑进母亲的怀里,她的发丝散落,红扑扑的脸颊上蹭了东一块西一块的泥巴印子。
“别怕,别怕……”小女孩的母亲温声安慰她。她身上的衣服极为单薄,小女孩披在身上过分宽大的破旧外套,应该是这位母亲的。
街道上的声音渐渐平息了,众人重新关上合不拢的门,破败的街道再次被黑暗所笼罩。
王年年在乞丐的三米开外停下,好奇地问道,“你到底是人是鬼?”
乞丐脸半埋进臂弯里,低沉的嗓音满是自嘲,“在这种地方活着,跟死了有何区别?”
王年年眉心紧皱,琢磨不透他话语里的意思。
“明天,你们就知道了。今晚是个不错的平安夜。”乞丐的声音很是年轻,不似他外表那样潦草。
蒲月延看了看四周,“那我们找个地方随便过一晚。那间房子可以吗?”他抬手往一间屋子指去,眼角余光一直在观察那个乞丐的反应。
但那个乞丐连脸都没有抬,似乎对周围发生的任何事都不感兴趣。
蒲月延耸肩。
王年年走在前面,带着蒲月延走进一座院落,他们在院子周围走了一圈,实在没有可以坐着休息的地方。
门外乞丐讥讽的声音传来,“穷讲究!”
小乌鸦瞬间火冒三丈,“让我去揍他一顿。装什么装,一直在卖关子,以为自己很酷吗?”
王年年摆摆手,“算了。他说得很对。”她拿出一张一次性的野餐垫,用力展开,铺在地上,自己也坐了上去。
蒲月延在她身旁坐下,忍不住打了声哈欠,“真是奇怪,我怎么又困了。”
王年年的脑袋一点,靠着蒲月延的背不知不觉也睡着了。
……
窸窸窣窣的声音从蒲月延的耳边响起,他猛地坐起身,才看清楚自己躺在一间完全陌生的房间里。
房间的窗帘很是简陋,用一条布绑在窗户的发锈铁栏杆上,作为遮光的窗帘。但还是有刺眼的阳光从窗框里漏进来,打在蒲月延白得反光的额角上。
“这……是哪?”他声音充满疑惑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