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以后少提你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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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电话的人是于菲。
热衷夺人所爱的“恶习”传进继父耳朵,亲妈一气之下,断了她的经济来源以示惩戒。
整面墙的名牌包随便卖两只就能变现,可这位千金小姐偏偏不。
坚信有手有脚,可以自食其力。
手,是不沾阳春水的手。
脚,是鞋履不落灰的脚。
听她斗志昂扬说要来店里打工养活自己,孟子陶也没跟她客气。
直截了当回绝,我的小庙供不起大佛,你另谋高就吧。
两天后,这尊大佛端端正正地坐在了礼服馆里。
零工作经验,专职享受生活,于菲想当然地穿了身板正白衬衫配黑西裤。
顶着头冰蓝色短发,不伦不类。
孟子陶多看了两眼,她特得意,“很漂亮吧。漂了两次,痛死我了。”
“先聊正事。”孟子陶没时间伺候大小姐,单刀直入问,“你觉得你来我店里,能做什么?”
于菲环顾四周,“我可以做婚纱模特。”
孟子陶:“门店不需要平面模特。”
“买手?”
“不需要。”
“陈列师?”
“不需要。”
“搭配师?”
“不需要。”
浑身能耐无用武之地,于菲郁闷了,“姐姐,你觉得我能做什么?”
“什么都做不了。”孟子陶站起身,微笑送客,“我们是服务行业,不是时尚行业,你不合适。”
说话间,两位年轻女性手挽手走进店里。
孟子陶一看便知是过路客,没有备婚需求,纯粹被橱窗吸引。
保持距离感的服务,能有效避免尴尬。
微笑道欢迎,然后请她们自便,是常规操作。
“两位美女,你们好呀。”于菲不懂行却积极,笑容满面地迎过去。
大小姐想用实际行动展现个人价值,孟子陶觉得未尝不可,用眼神制止店员上前的脚步。
俗话说,乱拳打死老师傅。
于菲虽不懂行业话术,但胜在热情洋溢。
从女孩背的轻奢包切入,聊到toNY老师比靠谱男人更难找,再聊到最近热播网剧里拒绝后续营业的主角cp……
几分钟功夫,仨女孩已互加微信,互称姐妹。
有种亲和力是与生俱来的,即便恭维之词,照样能说得既漂亮又诚恳。
大小姐有这天赋,又接地气,孟子陶改了主意,决定留下她做客服。
话术可以培训,孟子陶最关心的是,“你能保证每天早十晚十的工作时长吗?”
于菲没犹豫,利索摇头,“保证不了,我睡不够会发脾气。”
意料之中,孟子陶继续道:“保证不了只能做兼职客服,时薪,日结,接受吗?”
“时薪多少?”于菲跃跃欲试。
行业内客服底薪平均三千三,孟子陶折算了下,“一小时十块。”
“我已经很久没有听过这么小的金额了。”每月光零花钱就五位数,于菲实话实说,“太低了吧,干一天还不够我油钱。”
于菲不爱走路,出门必开车,开的卡宴turbo。
从近郊豪宅开到步行街,平均四十五分钟。
通勤往返一个半小时,卡宴油耗约15升,98号油近十块每升。
早十晚十干一天,可不都是在给她的豪车打工。
只要于菲愿意,有很多办法可以解决。
觉得难克服,不过因为这份工作可有可无。
孟子陶也当她来体验生活,有钱赚就不错了。
分毫不让,“我只能开这么多,你考虑清楚再答复我。”
“不考虑了!我干!”
自食其力的牛皮已经吹出去了,于菲咬咬牙,“大不了天天坐地铁。”
“什么时候能入职?”孟子陶。
于菲新鲜感十足,“现在!”
找个店员来带她,孟子陶转身忙自己的。
于菲跟在后面,“姐姐姐姐,你谈工作的时候好严肃哦,和我哥有的一拼。”
于靳?
孟子陶不禁皱眉,回头道:“以后少提你哥。”
于菲不解,“为什么?你对他有什么成见吗?”
跟屁虫一样追着解释,“我知道真心话大冒险很幼稚,他平时从来不玩的,那天——”
何止成见,简直讨厌。
孟子陶打断她,“你该工作了,上班时间聊私事,小心我扣你时薪。”
“十块钱你也扣啊,你和我哥一样——”
意识到自己知错犯错,于菲忙捂紧嘴巴,改追着店员姐姐虚心请教,问东问西。
新鲜感只能维持一时,孟子陶没指望大小姐能干多久。
走进收银台,她小声知会谢映蓉,多盯着点于菲。
临近中午接到林菱电话,孟子陶临时决定去实验二小找她吃饭。
上次因故失约,没能品尝到沈女士的酸汤火锅,林老师礼数周全,特意请朋友又寄了些真空包装的滩羊肉,让孟子陶带回家送老人。
吃着砂锅米线,林菱主动谈起欣畅妈妈,“我去医院看过老方爱人了,老方也在,没机会细问什么。倒是聊到你的时候,欣畅妈妈说了一嘴,老方小姨子快结婚了。想着正好,她问我,如果老方小姨子去你店里选婚纱,你能不能帮忙参谋参谋,打个折什么的。”
“当然没问题。”有生意上门孟子陶来者不拒,思索着又道,“听起来,欣畅妈妈和老方小姨子似乎关系不错。”
林菱点点头,“听老方讲,她们两姐妹父母去世得早。年纪差了十多岁,长姐如母,姐姐生病瘫痪那年,妹妹刚上大学。每年寒暑假回来,都会和老方一起照顾姐姐。欣畅妈妈护理这两年,她也常来,所以关系走得近。”
“我不懂了。”孟子陶表情费解,“在照顾病人上,三个人应该没什么分歧呀,她为什么要教欣畅讲那些子虚乌有的话?”
林菱同样困惑,也说自己看不懂。
米线吃到一半,她踌躇着再度开口:“我在想,我们会不会又被欣畅骗了。我是老师,有些话不该讲,可她生活的环境你也看到了,三教九流什么样的人都有。孩子心智不全,长期浸淫在那种复杂环境里,很容易被影响,变得是非不分。”
孟子陶沉吟,“你的意思是,欣畅故意陷害老方小姨子?为什么呢?”
林菱思索片刻,“会不会因为她当时被你吓坏了,不敢承认,随便说个人推卸责任?”
孟子陶犹疑,“我不知道。”
和欣畅谈话之前,她确实把车里的人都凶了一遍,狠狠给了孩子个下马威。
欣畅人不笨,也比一般孩子早熟,临时耍小聪明推卸责任不是没可能。
问题非但没有解决,反而更加扑朔迷离。
自找麻烦的孟子陶打起退堂鼓,“林老师,我能力有限,能做的都做了。往后你自己看着办,行行好,放过我吧?”
“不行!”林菱坚决反对,“这事就像颗定时炸弹,一天没解决,欣畅母女就有可能再次爆发冲突。她找过你一次,能保证不找你第二次?你帮过她一次,你能保证不会帮第二次?”
林老师字字在理,孟子陶无话可说。
托腮苦想许久,对她道:“你发条信息给欣畅妈妈,告诉她我不会天天在店里。让她问问老方小姨子,打算什么时候去选婚纱,我好提前在店里等她。”
整件事的关键在于老方小姨子,孟子陶现在能做的,似乎只有借机见她一面。
能发现蛛丝马迹最好,发现不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另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