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靠脸吃饭,要先学会哄老姐姐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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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俊松自来熟，一点不尴尬，上前主动扯握俞洄的手。
凑近脸，墨镜滑下半寸，“我是你小学同学，梁俊松啊！”
孟子陶：？？？
这位仁兄瞧着可不像俞洄的同学，像他大爷。
“来来来，媳妇。”梁俊松招手唤过宋薇薇，热情洋溢作介绍，“这位就是我经常提起的小学同学，我最崇拜的偶像，全银河系最牛逼的漫画家。”
巨大惊喜笼罩下，脸肉激动颤抖，又转对向俞洄，“我是你铁粉儿。你连载的杂志我期期买，还托朋友寄日本版。出版的三部作品我也全买了，光特签就各五十套。可惜你从不开签售会，不然你去哪里开，我就飞去哪里抢to签。”
粉丝过于亢奋，显得俞洄格外冷感。
他眉舒目平，淡淡问：“买那么多糊墙吗？”
“哈哈哈哈哈……”
梁俊松搂着宋薇薇放声爆笑，“我要当粉头，必须干过其他人。从小到大没当过第一，做粉丝高低得整个第一名。”
俞洄漫不经心哦了一声。
“晚上有空不？我请你吃饭。”
梁俊松自嗨属性，持续稳定输出粉丝热情，“吃山珍，还是吃海鲜？宫廷菜喜欢吗？还是你喜欢外国菜？法餐，怀石料理，意大利菜都行。嫌光吃饭没意思，我们可以去吃淮扬菜，有旗袍美女抱着吉他唱京韵大鼓。”
宋薇薇微微笑，“抱着琵琶唱评弹。”
“口误，口误。”梁俊松咧嘴打哈哈，“哎哟我的亲娘，属实是见到偶像太激动！要早知道你会变我偶像，小学那阵我就不满校园追着你揍了，哈哈哈哈……”
孟子陶闻言一顿。
本来没兴趣围观粉丝见面会，已经开始忙工作，奈何梁俊松嗓门太大，不想听也得听。
她记起俞洄三年级转学过来，班里确实有一称雄称霸的傻大个儿。
比周围同学大五岁，八岁上学，爬树摔成脑震荡休学一年，成绩太差又蹲了两年。
仗着人高马大，以恃强凌弱为乐，孟子陶堵校门口警告过他两次。
一次吓哭，一次吓尿，再远远见着孟子陶，堪比老鼠见猫，脚底抹油溜得飞快。
孟子陶想着，侧首望去那边。
只见俞洄抬手指她，说：“她去，我就去。”
“我不去。”她当即回绝，冲他喊，“你和同学聚会，别拉上我。”
俞洄听若惘闻，转对梁俊松道：“她是我姐，我家教严。”
正儿八经的语气，好像真有那么回事儿似的。
“你姐？！”
梁俊松儿时心理阴影不小，一听这话有了下意识的应激反应——
左右脚跟一磕，手贴裤缝稍息立正，朝孟子陶九十度鞠躬。
铿锵有力，“姐！姐！好！”
粉头梁俊松最终没约成偶像，临走时依依不舍，上赶着留下联系方式。
俞洄说到做到，孟子陶不去他不去，孟子陶去哪儿他去哪儿。
癞不唧唧，跟屁虫一样。
孟子陶问他理由。
他理直气壮，赶完新一期连载需要放松，刚回来人生地不熟，只能跟着她吃香喝辣。
孟子陶：“拿我当冤大头呗。”
俞洄：“我也是凭本事吃饭。”
这话听着耳熟，孟子陶纳闷，“你凭什么本事？”
俞洄：“凭脸。”
肖玥“老公”新片上映，孟子陶，林菱说好陪她吃饭看电影。
出发前，林菱在三人群里为爽约道歉，直呼友情万岁。
林菱任实验二学五年级英语老师，兼任五（3）班下班主任。
班里有个孩子家庭环境比较特殊，无故旷课一上午。
班主任临时决定家访，林菱责任心强，坚持跟着去。
餐厅也预约了，电影票也买了，三人行变三人行，也行吧。
吃的海底捞。
孟子陶和俞洄涮番茄锅，肖玥独享清水煮青菜。
面色堪比菜色。
双十一临近，商场实体店紧跟风向，积极开展预热促销活动。
积分满减返券，各种优惠政策的计算方法之复杂，不输高等数学。
还是那句话，买的没有卖的精。
肖玥所在男装品牌别出心裁，区域经理专门出了套卷子，考察柜姐柜哥们的计算能力。
计算如何既让顾客多花钱，又让他们觉得捡了大便宜。
错一道题，罚五十。
肖玥交了白卷，苦着张社畜脸，吐槽：“店长劝我好歹做两道，我要会做我能当柜姐？早当科学家研究火箭了。”
孟子陶一半心神在听，一半若有所思。
在考虑换店长。
年初面试时看重她亲和力强，磨合小半年，才发现她优柔寡断。
遇到强势的顾客，很容易被牵着鼻子走。
应变能力也差些意思，有麻烦有问题，往往最后只能靠孟子陶出面解决。
最得力的礼服师要离职，现任店长又不给力，快年底了不好招人，孟子陶心累。
没胃口吃了，放下筷子托腮，歪着头闲闲围观肖玥语言骚扰俞洄。
“弟弟真好看，读书的时候一定很多小女生追吧。”
“谈过没有？初恋几岁？你主动还是对方主动？”
“初吻呢？贴贴不算哦，要缺氧拉丝儿那种。”
“第一次有没有被你姐姐欺负哭，她技术……欸欸欸，我减肥不吃肉！”
一整盘肥牛倒进清水锅，俞洄面不改色，“不好意思，放错了。”
孟子陶挨他坐，清楚瞧见耳尖的红，成心调侃，“你不靠脸吃饭吗，靠脸吃饭就得学会有问必答，哄老姐姐开心。”
“你才老！”肖玥嗔怨，“我比你还小俩月呢。”
觉得孟子陶属实比她更过分，主动帮俞洄解围，“别听她的，你什么都不用回答，姐姐光看着你就开心。”
俞洄搛一筷子粉丝进孟子陶碗里，“你不开心。”
十分笃定，仿佛控诉。
烦心事多脑袋发沉，右手换左手继续托着，孟子陶提起筷子，亦真亦假道：“不开心你哄我啊。”
俞洄侧目，模样认真，“你问吧，我有问必答。”
问就问，“谈过恋爱没有？”
“没有。”
“真的？”
“真的。”
“初吻几岁？”
“二十。”
“就上次？”
“对。”
果然是百分百纯原装。
孟子陶顿觉无趣不问了，该吃吃该喝喝。
这回轮到俞洄不吃不喝，眼睫低垂，周身散发沉郁气息。
对面肖玥看看左，看看右，指关节敲响桌面，“来来来，听我说两句公道话。”
“孟子陶，弟弟已经有问必答了，你当老姐姐的笑一笑有那么难吗？”
“弟弟你也别往心里去。她就这样，对着自己人才会把喜怒哀乐全写脸上。也没有不开心，工作太忙，累的。”
孟子陶深表认同，点头弯唇，“还是你了解我。”
肖玥打眼色，“你别对着我笑，我没哄你，我不想看。”
孟子陶弯腰去找俞洄的眼，笑吟吟问：“你想看吗？我好看吗？”
俞洄没说话。
垂在身侧的手攒成了拳。
她那么美，笑起来更动人心魄。
他何止想看，还想吻她，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