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反复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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尝羌王一席话，瞬间让秦星和李广明白了怎么回事。
秦星和李广“挑拨哀牢夷干滇国”的策略成功以后，哀牢夷为了“一千锭银铜”干脆撕破脸皮，准备把滇国拿下，逼得尝羌不得不找个靠山。
他自然是没狐姬那个“生米煮成熟饭”的本事，所以只能暂时巴结一下秦星和李广，让他们给自己站站台，吓唬吓唬哀牢人。
但让秦星和李广没弄明白的是，一件顺理成章的事，尝羌却办得犹犹豫豫，而且明显带着顾虑。
“这个好办，等滇国的三万大军撤回王城，滇王交于我指挥，哀牢夷定不敢轻易来犯。”
李广一听对方有求于自己，立马摆起了谱。
“本王的大军尚在途中，可哀牢人已经踏进滇国，不日将兵抵王城，哀牢王已放出话来，让本王交出一千锭银铜，否则就灭国灭种。滇国何时有一千锭银铜，这让本王如何是好。”
尝羌鹰目一闪，捶胸顿足了一番。
秦星看着尝羌的反应，明显有些表演的痕迹，但一时又不好戳破。
“我大汉骁骑将军在此，小小哀牢夷岂敢造次，滇王尽管放心，给我人马，待老夫去会会哀牢王，定将他们赶出滇国。”
李广顿时自信心爆棚，话越说越大。
“久闻李将军大名，可不知大汉皇帝可知我滇国？”尝羌疑神疑鬼地问了一句。
“啊……嗯……”李广一下子被问住了。
吹个牛，怕欺君罔上；不吹，自己前面的话又圆不上。
“我大汉皇帝心怀天下，南方诸国皆刻画在未央宫前殿的舆图之上。滇国、夜郎虽小，但与我大汉蜀郡接壤，虽千山阻隔，但两地生民却是同祖同宗。我皇日日盼着与国交好，世代相邻。”
关键时刻，秦星捋直舌头，整了套感情色彩十足的硬词。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秦星说完，尝羌的脸色明显放松下来。
“蜀郡到此，路途艰险，不知大汉在蜀郡驻军几何？”尝羌进而问道。
尝羌问完，秦星和李广心里都有了数。
老虎再吓人，爪子要是不锋利，在别人眼里也顶多算个没长牙的虎犊子，根本不会拿你当猛兽。
“区区哀牢夷，何须我大汉天军不远万里到此。”
李广想都没想，直接拍了胸脯。
尝羌听完，眼珠子一转，缓缓放下送到嘴边的酒盏。
接下来的时间，尝羌打起了哈哈，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夷女和银铜，时不时还交流一下养生和温泉。
最后，尝羌完全没了陪两人应酬下去的兴致，于是扯了个“屁嗑”，把两人送回了那间他反复强调没有蛇的上房。
两人一回屋，秦星就扯着李广的衣襟开始教训他。
“别的不行，吹牛你倒是很在行，没看出来，尝羌不信你那套屁话吗？”
李广挣开秦星的手。
“我咋没看出来，不就是担心哀牢夷把他们灭了，抱大汉的大腿吗？那咱客气啥。”
秦星摇了摇头。
“你懂个屁啊！哀牢人早就打过来了，为啥把我们先送蛇窝里边去，现在又把我们当上宾，这里边有事你想不明白吗？”
李广抱着膀子，把头扭到一边。
“区区一个滇国，还没长安城大，怕他干啥，既然有求于我们，那就好好跟他们摆摆谱，让他们把头低下去。”
秦星顿了顿，指了指李广。
“你别忘了，咱俩的儿子还在人家手上。”
李广一听，脸上顿时没了傲气。
“你不说我差点忘了，刚才你咋不提呢？”
“都听你吹牛去了，你让我提了吗？”
秦星白了李广一眼，一屁股坐到椅子上，不再说话。
“不是，咱现在去提啊。”李广急道。
“你自己去看看。”
秦星冲大门努了努嘴。
李广拉开一条门缝，往外瞧了一眼，才发现门口站着一排全副武装的滇军。
“狗日的，这哪是有求于人的态度，分明把咱们软禁了。”
李广想和秦星商量，但秦星闭上眼睛，开始装睡。
现在，秦星的脑子里已经是一团浆糊。公孙羊和尝羌到底唱的哪一出双簧，他完全没想明白。
按说，公孙羊绝不可能让尝羌和大汉朝廷搭上关系，更不可能让他成为滇国的座上宾。但尝羌的态度明显带着试探。
没过一会儿，李广已经在旁边鼾声如雷。秦星揉着太阳穴，想让自己的脑子清醒一下，但一团乱麻让他完全控制不住思绪。一种莫名的烦躁激得他想找人打一架。
就在他准备把李广拉起来发泄一下子的时候，门口突然有了动静。
“快点，把人犯带进大牢。”一个兵丁在门口叫道。
突如其来的动静吵醒了李广。
“怎么回事，还让不让人睡觉。”
“睡不了，快起来吧，有人来了。”
“啊？送宵夜的吗？不饿呀。”
“美的你！”秦星怼了一句，“穿好衣服，说不定有变化。”
就在李广刚刚穿好衣服的时候，一个兵丁“轰”地一脚，踢开了大门。
“来呀，抓住他们！”兵丁叫道。
“你们谁敢！”李广拿出架势，“我乃大汉骁骑将军，你们动我一下试试。”
“啪”
刚叫完板，兵丁上去就给了李广一巴掌。
“哎！”
李广没想到自己骁骑将军的名头这么快就贬值了，正准备回击，几个兵士一拥而上，把他压在了地上。
秦星见状，知道反抗是徒劳，所以乖乖地举起了手。
熟悉的地方，熟悉的味道，那条熟悉的蛇不见了。
“没事，穿裤子了，三寸钉丢不了。”秦星调侃道。
“滚一边去，都什么时候了，还开这种玩笑。”李广回怼道。
“现在知道情况不对了吧，我就说尝羌犹犹豫豫，肯定有事。”秦星道。
“这tm什么王八国，一天两变，白天把你当救星，现在就把你送大牢。”李广抱怨道。
秦星叹了口气。
“关键人物还没出场，当然反复无常。”
“谁？”
“法兰尊者。”
李广在脑门子上狠拍了一下。
“这儿到底是个什么地方，怎么当王的说了不算，国师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