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都是老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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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城里边已经全面戒严，山道里边天天都有巡丁，秦星和李广被困在山里不敢出去。
老色批试了几次想出去，都被滇国搜捕哀牢夷的告示给吓了回去。
三个人天天猫在山洞里，身上都长出了蘑菇。
“两位恩人，老朽是哀牢夷，自然不敢下山，你二人为何躲在这里啊？”
时间久了，老色批起了疑心。
“老先生有所不知啊，尝羌王也不待见我们啦。”秦星带着哭腔回道。
“那是为何呀？二位莫非不是滇人？”
“我们二人自然是滇人，而且是堂琅的炼炉工。”李广补道。
老色批一听，愣了一下。
“老朽听说那边的矿工都被杀了，二位是怎么逃出来的？”
“也不瞒老先生，也怪我俩命好，要不是偷摸出来藏银铜，这会儿也去见阎王咯。”
“别胡说八道，老先生别听他的，我们就是侥幸没死。”
李广的话刚说完，秦星便怼了他一胳膊肘，随后打了个马虎眼。
老色批是个精明人，看两人藏着话，顿时来了精神。
“老朽阅人无数，一看两位就不是凡夫俗子。俗话说命里有时终须有，二位是富贵之人，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老先生过奖了，我们就是一般的炼炉工，哪来什么富贵啊？”
秦星见老色批上钩，于是递了个话头给他。
“二位既然是老朽的救命恩人，老朽自然是不能有什么隐瞒。如果二位有好东西，就别藏着，我给的价钱绝对公道。”
说话间，老色批脸上的褶子堆成了梯田。
秦星和李广互看一眼，随后，李广点了点头。
“老先生的门路可靠得住？”秦星问道。
“绝对靠得住啊。”老色批拉近二人道，“不瞒二位，老朽正是哀牢王座下主事，现如今，银铜在身毒那边比金子还值钱，只要二位有好东西，我出双倍的价钱。”
“我们可要贻贝。”李广道。
“放心吧，上等的贻贝，都是海上来的，银光闪闪啦。”
老色批像是捡到了无价之宝。
“既然和老先生投缘，那咱们就谈谈？”秦星看着李广道。
李广故作深沉地点了点头。
“慢着！”老色批尴尬地笑了笑，“二位见谅，事关重大，还是谨慎为好，能不能让老朽先看看货。”
秦星眼珠子一转。
“行，你等着。”
说完，秦星跑出山洞，故意背着老色批在身上摸了半天，随后捧着一锭银铜，递到了老色批面前。
老色批只看了一眼，便惊得下巴直打颤。
“我的个乖乖！”老色批紧盯着秦星手上的银铜，“这是老朽见过成色最好的银铜。”
正当老色批准备上手的时候，秦星突然把银铜揣进了怀里。
“老先生，货怎么样？”秦星问道。
“就这样的，有多少我要多少。”老色批道。
秦星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道：“我算算。”
“就这个大小，一千锭如何？”
秦星说完，老色批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一……千……锭？”
秦星侧过身，回道：“就是一千锭，双倍贻贝，别说你反悔了？”
“不会，不会，二位说说，货在哪？怎么交易？”
老色批跳起来道。
“货自然在滇国，老先生说怎么交易？”
老色批抠着嘴唇原地转起了圈。
“就这么定了，二位给我些时日，我带人来接货。”
“老先生，我俩虽然都是实在人，但不傻，现在风声这么紧，这么大批货，哀牢人如何接走啊？”秦星问道。
“二位放心，有了这一千锭银铜，我哀牢人便可买下半个身毒国，只要真有货，就算让我哀牢人大举进兵滇国，都在所不惜。”
老色批收起了商贾的尖酸嘴脸，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看着二人。
“好，我俩只有一个要求。”秦星道。
“请讲！”
“这笔生意要做成了，我二人在这是待不下去了，请老先生行个方便，我俩的一家老小想去哀牢国。”秦星道。
“别说我哀牢国，就算二位想去身毒，老朽都能安排。”老色批拍着胸脯道。
“既然如此，咱们事不宜迟，老先生快去快回，十五日之后，我二人在此恭候。”秦星道。
“慢着！”老色批一脸正经道：“事关重大，老朽必须先看到货。”
秦星看了一脸诧异的李广一眼，转身对老色批道：“老先生稍后，容我二人合计合计。”
“请便！”
秦星拉着一脸愣的李广出了山洞。
“你小子也藏私货啊，在怡红院怎么没被搜走啊？”李广急问道。
“那是你没藏对地方。”
秦星说完，李广抠着头皮把秦星上下打量了个遍。
“一路上骂我贪财，我看你才是个财迷。”
“我的银铜是上回在夜郎国矿洞炼的。”
李广恍然大悟，随后把秦星拉到一边，躲开了老色批的眼睛。
“好小子，你真敢夸海口，我们哪来一千锭银铜？”
“堂琅藏下的，还有吊桥藏下的，合一块差不多少。”
“那也没这么多啊，万一露馅儿了，咱们就甭想回去了。”
“放心吧，先让老色批看一批，那些足够他上当了。”
李广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随后和秦星一起回了山洞。
“老先生所虑甚是，这一千锭也差不多是滇国的家底，我俩也不敢贸然托付他人，不瞒先生，堂琅一把火，现场一锭银铜也没剩下。”秦星道。
老色批哂笑着点了点头，道：“老朽早就听说了，猜到一定是有高人先我哀牢人一步，捷足先登了。”
“既然大家都没什么隐瞒的，那就请老先生随我俩走一趟吧。”秦星道。
老色批一拱手，做了个请的动作。
两天的翻山越岭，跋山涉水过后，秦星在心里暗自发了誓。回长安第一件事情，就是放下思想包袱，把历史进程什么的全丢一边，必须整点黑科技，汽车、滑翔机什么的，最起码要鼓捣一台越野摩托，要不然真对不起自己这双生于火星，成长于地球的腿。
滇国的地理环境完全超乎他的想象。到处是断崖峭壁，三步一条溪，五步一条沟。林密的地方老虎出没，草稀的坝子老鹰翱翔。
深山老林里要不是“天慧”系统加持，秦星估计自己早就迷了路。
就这样，三人一路逢山开路遇水搭桥，半天的路程，两天才到。
当秦星掀开盖子，露出一大片银光闪闪的银铜的时候，老色批差点一口气没倒上来，嘎过去。
秦星暗自数了数，起码有两百锭。
“怎么样？老先生，还有啥不放心的？这个山洞小，其它的在另一个地方。”李广问道。
“没了，没了。二位放心，我这就想尽一切办法回去禀报我王，少则十几日，多则一月，老朽一定回来。”
老色批彻底放下了疑心。
“老先生抓点紧，牂牁江那边出的价钱可不比你低啊。”秦星添了把火。
“我怎么听说夜郎国已经玩完了，几位小心上当啊。”老色批道。
“这老先生就有所不知了，夜郎国旁边不就是大汉朝吗？那边的皇帝也盘算着往西边做生意，大秦国那边可管这东西叫‘堂琅石’。”秦星道。
“对对对，二位放心，老朽这就动身回哀牢国。”
老色批忙拍着二人的肩膀，让他们放心。
回王城，三人选择分散行动。老色批乔装打扮，一路银钱开道，走得顺顺利利。
秦星和李广补了补妆，也勉强蒙混过关。
当两人形象猥琐地进入王城的时候，里边已经和前些日完全没法比。
街市萧条，人丁稀少，就连往日熙熙攘攘的妓院，都变得门可罗雀，连个人毛都没看见。
秦星和李广觉得有异，溜到妓院后门，留下了暗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