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虎贲大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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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不厌诈这个词要用在秦去病身上就成了敢吹牛，敢忽悠。
具体，他是这么干的。
他把自己看上的军烈遗属召集到一块。
首先，吹牛。
想过关的，跟我走，吃香的喝辣的，咱姨夫那打好招呼了。
然后，忽悠。
想进期门军，跟我组团，听我指挥。阵法和单兵对抗是和北军直接干，咱舅舅安排完了，跟我一队，准能赢，跟别人一队，干死你。
几个不太好忽悠的，举了手。
“兵法怎么办呢？”
秦去病上去扇了“举手”的一巴掌，随后故作神秘地跟这些人说了句悄悄话。
“想知道，先放血拜我当大哥，然后告诉你们。”
就这样，一帮小子咬破手指，挤了几滴血，给秦去病磕了几个头，他顺利地当上了“孩子王”。
随后，他给了每个人一份答案。
散伙的时候，他还不忘发了句狠话。
“谁泄露出去，就让我姨夫诛谁九族。”
孩子们一听，差点当场吓尿，个个闭着嘴直点头。
就这样，原本已经放弃的一群“哀兵”，开始在营里嗷嗷叫，弄得贵族子弟们一头雾水。
说来也巧，自从秦星让刘娉弄到了考题，上林苑外围写“请愿书”的人一夜之间都散了。
窦婴和田蚡得知消息，高兴得一个像滚泥巴的猪，一个像偷到油的老鼠。
刘彻颁旨，虎贲大考如期举行。
大汉朝的各路将军，朝上的各级干部，还有几个诸侯王都到上林苑给皇帝捧场，排面甚至超过了先皇入陵霸上。
朱雀玄武，青龙白虎，四面大旗在校场猎猎作响，虎贲郎的脚步声震天动地，稚嫩的声音里充满了杀气。
鬼点子多的秦去病一入场，就按“从小到大”的顺序，依次在卫青，刘娉，刘彻面前打了个立正。
这一下，给他磕头的孩子们吃了定心丸。
“咱大哥不是一般人。”
这群小子们在底下一阵窃窃私语。
第一天考核基本内容，弓马拳脚，兵刃体能，抗摔抗打。
四个营的孩子，不管出身，自入虎贲营，天天练的就是筋骨皮和一口气。有几个年长的，已经练出了一身横练腱子肉，就算体弱的，在隔三差五的烤肉滋补下，也早已弥补了先天不足。
这个时候，这群虎贲郎就像卫青养的“贴膘马”，已经膘肥体壮。
一天的考核下来，维持秩序的北军累成了三孙子，四营的孩子全部过关。
这个结果让刘彻大为振奋。场外观战的家长们也惊喜万分。他们没想到自家的子孙已经脱胎换骨，成了大汉朝真正的“虎狼”。
虎贲郎们考核完，个个像刚做了热身运动，一点也不觉得累。
秦去病胆子大，脑袋愣，下了考场，一口水咕嘟完就跑到刘彻面前，嚷嚷着要吃肉，说否则后面没力气。
刘彻本来就很高兴，再看到虎头虎脑的秦去病，大手一挥，让御厨上烤肉。
场下的孩子们都看呆了，几个诸侯王家的孩子甚至投来了嫉妒的眼光。
得了便宜的秦去病也不忘大放彩虹屁，跳着带头喊了起来。
“汉军威武，吾皇万岁……”
经他带动，所有人齐声高喊，形成的声浪惊得林子里的飞禽一下子都窜上了天。
秦去病的一连串动作下来，李敢对于自己老子那点自信心彻底摔在了地上。
在忘情呐喊的人群中，李广咬着嘴唇暗自感叹，“这对父子，老子算是过不去了。”
唯有窦婴和田蚡对秦去病的嘚瑟不动声色，他们知道，蚂蚱再会蹦跶，也逃不过一巴掌。
第二天，考单兵对抗。
说白了就是一对一单挑，这种事也是虎贲郎训练的常规项目。训练时四个营互相打，谁输谁赢一顿烤肉的事。
今天的考核完全不同，所有人和北军的正规军打，赢了晋级，输了当战友。
秦星拟定的这个考核项目得到了刘彻的大加赞赏。他的理由是，军人中的军人，虎狼中的虎狼，打架一定是第一名，哪怕年纪小，但要志气高。拳怕少壮，棍怕老狼，起点不同，要求自然不一样。
在平日的训练中，这样的对垒都是以摔跤的方式进行，考核也一样。秦去病没进虎贲营之前，秦星怕他身子弱，受欺负，就把“天慧”系统里最经典的摔跤招式全教给了他，再加上他本身的灵活劲，这个项目是秦去病强项中的强项。
再正直的人，在自己儿子面前，都会自私。
这个项目考核完，结果让现场的家长们有点意外。烈士子弟全员过关，贵族子弟刷下了一部分。
虎贲营的摔跤平时就是北军的将士教的，按理说老师和学生比，应该占绝对优势，输了也在情理之中。
但烈士子弟居然全员过关，还是有点让人吃惊。
秦去病在整个考核中是最忙的。跟他拜了把子的兄弟上场，他都要在旁边观战，加油。
只要这些孩子上场，必丢给对方一句话，“车骑将军和他侄子看着了。”
对方听完一回头，秦去病正一脸严肃地盯着，还煞有介事地点点头。
整个上林苑有不认识皇上的，但绝对没有不认识秦去病的。而且谁都知道，“天选之子”秦去病，万千宠爱于一身，谁见着都得当活菩萨一般供着。
考核的北军士兵心领神会，毕竟谁没事跟自己老板过不去啊。
所以，场上叫唤的声音大，手上拿捏的劲头小，水放得一点痕迹也没有。
一天下来，秦去病又骗了顿烤肉吃。
第三天，考阵法。
这个一点也不难。汉代阵法延续的是战国和秦的传统，在人海战术至上的战争年代，以方阵为主，配合部分雁形阵。
具体考核内容，行军方阵和阵型变换。换成秦星的语言就是广播体操加队列训练。
就在临开考前，北军的令旗兵都已经就位，刘彻变了想法。
阵法也要对抗，让卫青去安排。
也就是从这一点，秦星看出了刘彻能成千古一帝，绝非偶然。他已经看出汉军和匈奴对抗，汉军的劣势在哪。
传统的阵法对付快速反应的骑兵，就等于让匈奴赶鸭子，打围场。反应机械的汉军就是猎物，哪怕人多，也只有挨打的份。
刘彻的心血来潮急坏了卫青和场外的家长。
以秦星的眼光看，汉军的阵法也确实是烧成炭的捅火棍子，早该扔了。
“天慧”系统在冷兵器时代的经典阵法中，找到了最佳答案。
狼筅鸳鸯阵。
戚继光对付倭寇的阵法，打骑兵，打集团冲锋，打敢死队都好使。
而这个超越时代的智慧创新，在上林苑的澡堂子，秦星传授给了卫青。
因此，虎贲营里早就备下了狼筅、长枪、镗钯，只是实在太过于超前，卫青还没来得及训练。
情急之下，卫青顾不得体面，把秦星押到了军帐。
秦星料到会有这么一出，一进军帐，便叫来了秦去病，随后按他和儿子小时候玩游戏的套路，拿几块石头在地上摆出了“狼筅鸳鸯阵”。
一通讲解过后，卫青还在琢磨消化，秦去病拿着石头对着卫青和秦星复了一遍盘。
汉代没有火铳，秦星不敢贸然加快历史进程。他不敢想象，穷兵黩武的汉武大帝要是掌握了热兵器，世界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格局。
所以，他把阵中的火铳兵换成了弓弩手。
秦去病按照秦星传授的东西，给团队的人做了分工，谁是盾牌手，谁是狼筅手，谁是长枪兵，谁是镗钯兵，谁是小队长，谁是机动兵。
一通安排后，又做了锥形阵和雁形阵之间的转换训练，秦去病迫不及待地想上场展示自己的“核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