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守株待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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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卫青的剑破空而出的时候，秦星明白了一个道理。
这个世界上，让一个男人成长最快的，是女人。
你爱上的女人。
如果是一个爱而不得的女人，简直可以让你脱胎换骨。
秦星想到了自己。
他也曾经是个吊儿郎当的少年，整天在局促的火星基地晃来晃去。和那些基因改良失败的孩子一样，他也干过穿上宇航服，偷偷溜出基地的事情。
十岁那年，他亲眼看到一群平日不训练的“自由孩子”，穿过基地的运输通道，爬上环形山，最后彻底消失。
受够了日复一日的枯燥训练，秦星也有了出逃的想法。
当他艰难地爬上环形山，才发现那里是一个火山口。就在他刚要下去的时候，一只手拉住了他。然后，顺着一根手指的方向，他看到了终生难忘的一幕。
那群出逃的孩子干巴巴地躺在赤红的岩石上。
那只手一直把他拉进基地才松开。当秦星卸下头盔的一刹那，一双充满责备又带着关切的眼神，直接将他心中的恐惧转换成了迷茫。
那个让他灵魂出窍的眼神第一次让秦星有了做男人的冲动。
后来，秦星受到的惩罚，他仔细回忆了很多次，都想不起来。他只记得无数个夜晚，那个眼神让他辗转反侧，甚至忘记了自己在关禁闭。
自此以后，秦星不再是那个叛逆的“刺头”，他变得沉默寡言，变得爱观察，爱琢磨，遇到尴尬会脸红。
那个难忘的眼神来自夏子月。
后来，在时空交错的宇宙中，他和夏子月不知错过了多少回。他心中对她的迷恋甚至让他开始抑郁，直到两人进了同一个舰队，共同成为了洛基号的船员，他才恢复过来。
这已经不知道过了多少个地球年。
秦星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当他抬起眼皮时，卫青一剑撩开田恬的腰带，瞬间变招，直取面门。
田恬连退两步，差点从城墙上掉下去。
卫青的腰间、左上臂、右大腿都被割开一道口子，伤口正汩汩往外冒血。
好不容易搏得上风的卫青，咬牙连续崩开田恬的回刺，接着大喝一声，卷身而起，朝田恬刺过去。
田恬招架不住，横剑阻挡，结果剑被卫青撞开，掉到了城墙下。
当卫青剑指田恬下巴的时候，田恬平日眼中的怯怒变成了绝望。
“车骑将军威武！”
城墙下响起了整齐的口号。
卫青一瘸一拐地扶着田恬走出城门，平阳公主刘娉仪态庄重地走出观战的人群，非常恭敬地对卫青行了一个标准的欠身礼。
“车骑将军胜。”
李广表情复杂地宣布了结果。
卫青获胜，秦星心中的石头总算落了地。变成熟的田恬回到家中，消停了很长一段时间。
每当夜晚，秦星都会独自爬上郭家庄的城墙，在那里静静地仰望星空。
郭家庄的攻防战，北军的兵士已经演练了无数回，里面的各种奇门机械也被卫青一一复制。庄内的街巷房屋，每个参加过演练的兵士闭着眼都能进进出出。
秦星十分困惑，在这个几乎透明的地方，那个袭击他的“黑衣刺客”再也没有出现过。
除了长安城，上林苑是整个汉朝守卫最严密的地方。而且，上林苑的守卫刘彻亲自吩咐，让卫青按照未央宫的级别布设。
所以，那个“黑衣刺客”应该出不去。而且，寒星剑这么重要的东西落下了，他也不会轻易放弃。
秦星想到过自己隐藏的洞口，那里除了他没有人知道。那道机关门，除了精通妙工术的高级别墨者，外人根本打不开。这样的墨者，天下没有几个。
他在城墙上等了不知道多少个夜晚。寒星剑和方向针就像魔咒一样，缠绕着他。郭解让他见到了不属于地球的方向针，而这个突然闯入的，差点要了他命的“黑衣刺客”居然带来了他做梦都想得到的寒星剑。
与“黑衣刺客”遭遇以后，秦星反复确认过他遗落下的黑刃剑，确实是与方向针来自同一个地方。
卫青和田恬决斗过后，秦星做了一个决定。
盯死郭家庄，逼刺客自己现身。
今天是第三个晚上，秦星依然静静地在城墙上蹲守。这里是郭家庄视野最好的地方，下面的房屋道路在白天一览无遗。
秦星启动了“天慧”系统的预警模式，提示信息设置为人影。他清空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尽量让自己“入定”，这样可以最大限度地提高系统监控的敏感度。
连续三个晚上，秦星的体力和精神已经到了极限。夜风吹过，他的眼皮开始颤抖。
他喝了一口酒，尽量让自己清醒。酒精虽然可以提振精神，但时间久了，也会让他昏昏欲睡。
对方好像洞悉了秦星的用意，故意跟他耗着。
秦星终于抵挡不住困意，睡着了。“呼呼”的鼾声在城墙上回荡，引来了监视“夜幕”的追魂鸟。
一声婴儿般的啼叫响彻夜空，系统警示灯在秦星脑子里亮起。
秦星猛地拔地而起，顺着兵士训练用的溜索，从城墙滑入黑幕。
当他落地的瞬间，一阵疾风正好掠过面门。秦星侧身躲开，随后一跃而起，落在了他隐藏洞口的院墙前。
秦星没有点亮火把，系统启动了夜视模式。那个“黑衣刺客”像个瞎子，在他眼前徘徊。
“黑衣刺客”左右摇摆了一阵，突然跳起，从秦星头上越了过去。就在他刚抓住墙垛子上的包袱时，一张网从天而降。
秦星收紧绳子，“黑衣刺客”在里面拼命挣扎。
一间漆黑的屋子里，秦星点亮火把，火光仅够照亮“黑衣刺客”。
“黑衣刺客”绑在十字架上，一双锐利的眼睛死死盯着前面。
秦星躲在黑暗中，直直地看着眼前的“黑衣刺客”。
同样的一幕，出现在秦星受训的时候。在火星基地，他必须在这样的环境中连续待上一个月，中间没有任何人和他交流。
事实上，正常人类待在这样的环境下，极限是七天。
今天就是第七天。
这七天里，秦星一点也不担心“黑衣刺客”会消失，除非发生“灵异事件”。他也不用担心“黑衣刺客”被他束缚的地方会坏死，因为他根本没有绑。
秦星设计的扣件内扎满了锋利的尖刺，“黑衣刺客”只要稍微动一下，哪怕是五个毫米，都会被尖刺扎中。
而尖刺对准的位置都是“黑衣刺客”的大脉。
试图逃跑就等于自己给自己放血。
这么残忍的刑讯装备，是“天慧”系统从中情局的刑讯记录里找到的。